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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冬季節,天亮得很晚。天兒還在陰著,有零星的雪花飄落。
屯子裡的土匪們派出了探路的斥候,確認了跟他們打了半宿的隊伍撤了後,回來報告。
“團長,外麵的人撤了,咱們走不走?”
這夥土匪的大當家的姓薑,還真是個團長,他是滿洲國治安軍的一個團長。蘇聯人來了,日本人降了,他才發現他們這些漢奸部隊沒人管了。
本來還尋思蘇聯人需要他們維持治安呢,沒想到老毛子比小鬼子還狠,專門抓有錢人,給你安上一個賣國賊的罪名,直接拉出去槍斃,然後就抄了你的家。
薑團長一看事兒不好,趁著蘇聯人忙著收拾日本人收拾當官的,沒工夫搭理他的機會,把手下的兄弟拉上了山。
不過一路跑的跑逃的逃,最後就剩這三百多人了。
他雖然上山當了土匪了,但消息還是很靈通的,因為在周邊的村鎮裡他都安排了眼線。
他知道,昨晚跟他打起來的是從關裡來的部隊,不是國軍就是共軍。
昨天是遭遇戰,誰都沒注意,兩支隊伍就撞上了。
一開始聽部下說對方人少,不到二百人的樣子,他打算打他們一下,怎麼也能咬下一口來。
萬萬沒想到,對方的武器非常之精良,有迫擊炮機關槍,而且數量不少。
自己的隊伍竟然沒乾過,於是他們就退進了這個小屯子,進屯才發現,這是個死胡同,出不去了。
而對方也忌憚他們的兵力,也沒進攻,薑團長也知道對方是怕誤傷老百姓,這才沒再打炮的。
這是一支愛護名聲的隊伍,薑團長覺得自己應該跟他們談談。
聽派出去的人說對方撤了,薑團長很冷靜,他猜測對方肯定是挖了坑,等他往裡跳呢。
沒辦法,也不能在這等死啊,怎麼都得走。
但是,這個薑團長是個會打仗的,知道敵人大概會在哪裡設伏,一出屯子,他就帶人舍了大路,沿著山根走了下去。
雖然路不好走,全是溝溝坎坎的,但這條路相對安全。
不單屯子裡的土匪們一宿沒睡,山上的尖刀連也同樣瞪了一宿的眼睛,這時天亮了,反倒都困得直打哈欠。
尖刀連沒有連長,隻有兩個排長,一個是吳鳴,一個是王猛。
這倆人其實一直在暗中較勁,倒不是圖這個官兒當,都是想證明自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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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這哥倆卻湊在一起研究怎麼對付敵人。
有戰士來報告說屯子裡的土匪出來了,分成了兩路,一路人數多的沿著山根跑了,另一路也就三四十人往大路走了。
王猛和吳鳴這麼多年也是打老了仗了,一眼就看出了這幫家夥的金蟬脫殼之計,這不行啊,得把他們堵回去。
於是,尖刀連直接在已經落了一層薄雪的山脊上向前追了過去。
小五子猜出了那夥土匪的突圍時間,所以他讓伏擊的隊伍都輪班睡了一會。
可彆小瞧睡這個把鐘頭,這可管老用了,在真正打起來的時候,不至於沒精神。
但他卻沒猜到土匪們的突圍路線,當他看見土匪們當誘餌送上門來的三四十人時,他就知道要壞,土匪的大部隊沒走這條路。
小五子當機立斷,沒理這一小幫人,帶著隊伍又向來路圍過去。
九紅就把大頭魚的三十多個騎兵留這兒了,她知道大頭魚的能耐,指揮打仗不行,衝鋒陷陣,那絕對有看家本事。
馬蹄聲轟隆隆的響,將剛剛下了一層的雪沫子又踢了起來,形成了雪霧。
來送死的土匪們心裡有數,知道自己的任務就是牽製住對方的大部隊,好讓團長他們有時間逃跑。
但誰也不是傻子,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義。
這一個排的土匪看見飛奔而來的騎兵,竟然一槍沒放,直接跪地投降了。
大頭魚還準備著一個衝鋒,差不多能乾掉一半人,然後再殺個回馬槍。
沒想到對方直接降了,把他弄得措手不及的,差點閃了老腰。
勒住了馬,大頭魚就問:“誰是頭,站出來。”
土匪小排長站了起來說:“長官,我們都是被人甩掉的鼻涕,我們不想死,不打了,誠心歸順,這三十多號人,從今往後給您牽馬墜蹬。”
大頭魚大嘴一咧,笑著說:“行,你小子有前途,說說你叫啥名,你們的部隊是怎麼個情況?”
薑團長他們走得並不快,因為他們的路的確不好走,尖刀連在山脊上相對路況要好一些,沒用多長時間就攆上了他們。
王猛手裡也有擲彈筒,而且還不少,每個班都至少有一門。
這時居高臨下,正合適。
嗖嗖嗖嗖,一枚枚榴彈打了出去,幾乎是一落地就炸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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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轟!”山下的土匪們其實已經看到山上有人了,但沒想到對方一上來就開炮。
土匪們頓時被炸了個人仰馬翻,薑團長都懵了,心說這怎麼還是沒逃出炮火轟炸呢?不是說對方就一百多人不到二百嗎?難道對方主力隊伍全在這兒?
既然炮是從山上打下來的,那就說明敵人在山上,跑吧。
於是薑團長帶隊又向遠離山脈的方向逃走,這仗打得憋屈,乾脆都沒夠著敵人就被人打跑了,還不如昨天呢。
這時,小五子本來就在往這邊趕,炮聲更是給他們指明了方向。
等薑團長他們又翻過一道溝,上到高坎上時,發現壞菜了,他們被包圍了,他這才發現,對方的人數要比他多,而且武工隊也比他們要精良得多。
薑團長派了兩隊人試著向薄弱環節衝了衝,被人一通機關槍給打回來了,看樣子出不去了,就剩最後一招了,投降。
不過就這麼降了有點窩囊,他還是想跟對方談談,怎麼也得要點好處不是?
小五子的包圍圈越縮越小,眼看著已經到了步槍的射擊範圍之內了,小五子下令停下了腳步,機關槍迫擊炮全都架了起來,準備一言不合就開打。
裡麵土匪有人打著白旗出來了,一個身材高大的家夥啥也沒拿,舉著雙手出來。
他的勤務兵在旁邊給他舉著用白色襯衫做的白旗。
小五子沒讓警衛班擋在他身前,騎馬向前走了幾步,盒子炮沒有拎在手裡,也沒在槍套裡,而是還倒插在後腰裡。
“我們是東北民主自治軍,就是原來的八路軍,你們是哪裡的部隊?交槍投降,我們八路軍優待俘虜。”
薑團長抬頭看小五子這麼年輕很是意外,他站在那想了半天說辭,張口說道:“長官,我可以答應投降,但你得保證不殺我們,不向這些兄弟尋仇。
另外,有想回家的兄弟,你們能不能放他們一條生路?”
小五子權衡了一下利弊,感覺答應了他們也沒啥,至少雙方都能少死一些人。
小五子下馬,走到薑團長跟前說:“好,我答應你了,你讓他們放下武器,原地待著彆動,我保證不會殺人。
但你彆出什麼幺蛾子,要不然,我可保證不了那邊的機關槍不會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