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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人並沒有將大麻子帶走,而是直接將他關在了警察局的拘留所裡了,然後連夜把全城的警察偽軍都驚動了,全城搜捕那個外國飛行員。
老賈得了橋本的指示,抓著美國人,他就是警察局長了,立刻走馬上任。
所以老賈眼睛都紅了,調動了手下所有人,挨家挨戶的搜。一時間,整個朝陽縣城弄得雞飛狗跳的。
橋本沒有審訊大麻子,而是準備明天如果沒搜到美國飛行員,他才會將大麻子交上去。
因為這個麻局長也有後台,而且是日本高官,沒有確鑿的證據,他是不好給這人用刑的。
大麻子的兩個兄弟回到城裡時已經後半夜了,但還是看見有些百姓的門被敲開,警察偽軍直接闖進去搜查,外國人沒抓著,倒是抓了好幾對野鴛鴦。
哥倆回去一打聽,才知道他們走了以後,大哥被日本人扣押了,而副局長老賈正在幫日本人在搜查美國人。
這幸虧大哥當機立斷,把美國人送走了,要不然這時候人證物證俱全,大哥可能會跟美國人一起被押走的。
他們去了大麻子被關押的地方,看守的都是老兄弟,誰也不好意思不讓他們探望,隻是說日本人看得嚴,不讓人跟麻局長說話。
大麻子雙手被銬在了後邊,嘴被堵上了,說不了話,不過他看見了去送外國人的兄弟回來了,心就放下來了,日本人抓不到美國人,拿他毫無辦法。
萬不得已,就宰了這幾個小鬼子,反正他們也是從奉天來的,沒人知道他們在哪兒沒的。
不一會,他兄弟寫了一張紙條就這麼隔著鐵欄杆給他看,看他點了點頭,就收回去吃進嘴裡吞了下去。
天亮了,橋本睡了一宿好覺,又來到警察局,看老賈熬得小眼睛跟兔子似的,應該是一宿沒睡。
橋本問他搜查的事怎麼樣了?老賈苦笑著說,還沒搜到,都搜了一宿了,還沒搜完全城,有些人家是搜不了的,因為那都是當官的人家。
橋本說:“你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多年始終也混不上去嗎?就因為你沒有魄力。這種時候,不正是表現忠誠的時候嗎?你顧忌太多,乾不了大事。”
老賈被橋本一鼓動,就有了底氣,有了日本靠山,還管他什麼縣長不縣長的,搜。
橋本卻把大麻子放了出來,有四個日本兵拿槍看著,他也不敢出什麼幺蛾子。
“麻局長,說說吧?把美國飛行員送哪去了?你可彆說沒有,我在拘留室發現了外國人的頭發。早說出來,還能保住你的命,要不然,可就不好說了。”
大麻子的嘴裡的東西被拿了出來,手卻還是銬著的。
大麻子有底氣,他知道外國人被送山上去了。
“橋本長官,我真沒留外國人,您說發現了黃頭發,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沒準不是頭發呢?不信您打聽打聽,那屋裡就隻有我那朋友一個人在那住過。”
橋本有些惱怒,看他油鹽不進就又說:“麻局長,看來你得跟我回奉天了,到地方可就由不得你了,你想這麼和我心平氣和地說話都不可能了。”
老賈到底沒搜著人,不過卻發了幾筆小財。因為他遇上了好幾宗縣裡當官的齷齪事,當事人隻能破財免災。
橋本直接就給縣長和新民會長打招呼,老賈被扶正了。會在城裡繼續搜索美國飛行員,因為這是日本總部的命令。
橋本則把大麻子押上了一輛警用汽車,後廂裡有五六個荷槍實彈的日本兵看著他,而橋本則舒舒服服地坐在了副駕駛上,開車的,是他的翻譯。
因為橋本中國話說得不錯,這個翻譯就隻能當司機用了。
小五子這時已經收到大麻子兄弟送來的消息了,這幾個兄弟還真是忠心耿耿的,並沒因為大哥不得勢了而轉投他人。
三月下旬了,雪在融化,青草在積雪的縫隙裡冒芽,勇敢地探出地麵,給大地帶來春的信息。
吳鳴趴在一塊石頭上,用枯草偽裝了一下槍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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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他不遠就是王猛,此時卻上了樹,身上也掛滿了枯枝敗葉,不過在乾枯的樹上一大坨,會被有心人看出來的。
尖刀連沒有連長,小五子正好就是連長銜,他帶隊誰敢不服?
但大家都知道,小五子是大隊長,不會隻抓著尖刀連不放的。
目前王猛算是排長,在需要的時候他就可以帶隊。而吳鳴也是這種情況,所以他倆在暗中競爭。
小五子的隊伍就這點好,爭歸爭,事情都是做在明麵上,從來不玩陰的。
小五子也絕不允許隊伍中有人跟兄弟玩陰的。
汽車開過來了,山路上在翻漿,泥濘不堪,所以汽車開得很慢。
汽車進入伏擊圈,吳鳴砰的一聲扣下了扳機。
子彈打著旋飛出了槍膛,擊碎了擋風玻璃,擊中了翻譯兼司機的額頭。
王猛也開槍了,子彈幾乎是與吳鳴的子彈同時出的膛。
橋本正在跟司機說話,所以這時候是側著臉的,王猛的子彈從他顴骨打進去,從另一側顴骨穿出,把他的臉給開了個大洞,卻並沒有打死他。
汽車失去了駕駛員,一頭栽進了泥溝裡停住了。
小五子帶人圍了上去,他知道大麻子在車廂裡,也就沒敢讓部下扔手雷。
車後廂開了,日本憲兵紛紛跳了下來。
槍聲緊緊跟隨著日本兵下落的腳步,下來一個倒一個。
小五子隊伍裡就是不缺神槍手,因為這是他神槍小五子的部隊,槍法不好,都不好意思說是這支部隊的人。
車上剩倆日本鬼子乾脆不下來了,用槍頂在大麻子後腦勺上,在嗚哩哇啦喊著什麼。
陳十二到跟前用日語在跟那兩個日本兵說著什麼。
兩個日本兵顯然很害怕,還在跟陳十二激動地說著。
小五子這時已經上副駕駛上把橋本拎了下來。
橋本滿臉是血,卻沒死,剛才純粹是被這一槍給打暈了過去。
小五子用槍頂著橋本腦袋,拎著他脖領子把他拖到後麵,讓兩個日本兵看見他。
陳十二說:“這樣吧?你們放開人質,我們把你們的長官還給你。”
日本兵不傻,不過刻在骨子裡的等級觀念讓他們猶豫了。
小五子看出了問題所在,直接把橋本扔上了車廂。
橋本讓他這麼一摔,醒了,掙紮著在車廂裡要爬起來。
兩個日本兵一看長官還活著,正琢磨著是不是該扔下人質去扶起他。
而小五子吳鳴等人,就在等著他們這一刻的失神呢。
“砰!”小五子的槍響了,正是他練了多少年的甩槍法,如果老海山還活著,也會笑著承認,兒子已經超過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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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用槍頂在大麻子後腦勺的日本兵額頭中槍,仰頭摔倒。
“砰砰!”兩聲槍響來自吳鳴和王猛。那個想要扶起長官的日本兵同時中了兩槍,一聲沒吭,軟倒在車廂裡。
大麻子都哭了,這特麼也太嚇人了,差一點就吃了花生米。
小五子上車把他的手銬打開,卻用腳踩住了想要再次爬起來的橋本。
大麻子跟小五子說:“兄弟,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親弟弟了,咱回家就磕頭去。
你先給我把刀,我讓你看看我抗日的決心。”
說實話,小五子還真就不煩他,這小子雖然貪財,但也是收錢辦事,公平交易。
而且年紀輕輕就當了局長,這腦子裡絕對不是漿糊。
這時候能看出日本人蹦噠不了幾天了,真不是一般人,所以小五子決不能讓他死在日本人手裡。
小五子把自己腕上的尖刀給了大麻子,眼看著他把橋本按在車廂裡,一刀一刀地捅了三四十刀。
大麻子住手時,已經是濺了一臉的鮮血,呲著白牙,有點嚇人道怪的。
汽車並沒壞,就隻是誤在泥坑裡了,小五子叫人把車推了上來。
小五子問大麻子,還能回城裡了嗎?城裡還有多少日本人?
大麻子說:“城裡還有個副縣長是日本人,實際上他就相當於是個監督。
還有一小隊日本憲兵,不過跟橋本他們互不統屬,橋本來的時候都沒通知他們。
所以我還是能回去的,隻要我回去收拾了老賈,我就還是這縣城裡的局長。”
於是,日本兵的衣服被扒了下來,小五子找了幾個身材合適的隊員,讓他們換上鬼子的衣服,由陳十二帶著,開車回了朝陽。
而小五子,則回了鳳凰山,告彆了蔣大舌頭,帶走了唐納,當然還有邁克的遺體。
大麻子回到警察局,好好打扮了一番,又是個意氣風發的大局長。
部下們看是日本人又把局長送回來了,那肯定就是沒事了,也都紛紛上來恭賀局長官複原職。
老賈熬了一宿又半天的,還是一無所獲,正打算回家睡一覺呢,沒想到,呼拉一下,不知道從哪出來一幫警察,不由分說,七手八腳地將他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老賈都蒙了,一邊掙紮一邊大聲喊著:“你們特麼這是要造反嗎?我可是你們的局長,你們都不想活了?”
騎在老賈背上的小年輕說話了,“賈副局長,你還不知道吧?麻局長回來了,官複原職了,讓我們請你回去,跟局長嘮嘮你在背後捅刀子的事。”
老賈還想掙紮,卻苦於被人騎在了身上一動也動不了。
然後就有人捧了塊大石頭過來了,高高舉起,呼的一聲砸了下來。
老賈的腦袋被哢嚓一聲砸得稀巴爛,然後幾個小警察就開始喊:“不好了,賈局長被房上落下的石頭給砸中了,快來人啊,快送醫院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