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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對上海灘的江湖事門清得很,日本人來之前,上海灘是三大亨的天下,可現在不行了,日本人來了,黃老板已經是半退隱狀態了,杜先生去香港了,張老板是跟日本人合作的,但卻被人刺殺了。
現在上海灘的幫會還都是三大亨的門人,但已經不受他們控製了。
這個姓廖的以前是張嘯林的門生,老頭子死後,日本就扶植了一批新大哥,他就是其中之一。
上海灘叫做冒險家的樂園,不是白叫的,這裡大小賭場多如牛毛,來闖上海灘的人也都是有著賭徒的性格才會來的,所以,這裡無論是中國人,外國人,全都是賭博成風。
廖四爺的賭場離這還真不遠,就在這靜安寺路上,賭場又是日本人與警察署高官開的,不過他們隻管分錢,是不參與經營的,賭場的生意好不好還是看經理人的。
既然知道誰是老板就好辦了,小五子可不想去搶賭場,因為賭場有看場子的流氓們,還有警察,外加日本憲兵。三重保護,小五子這十多個人雖然武器精良,但也不能乾這傻事。
小五子隻要解決掉那個廖四爺就是了,於是,小五子派出了大眼小組去打探消息,他的組員是出身最雜的,組長大眼是小偷,毛驢子是職業賭徒,另兩個也是以前闖過江湖的,所以才被大眼選中。
小五子讓吳鳴把王二橋送了回去,並讓吳鳴今晚就留在那裡,保護著王二橋兩口子。他是怕那些流氓再來。
小五子問路易:“你們的采訪順序有先後嗎?為什麼一定要先到重慶再到延安?”
路易說:“你們的臨時首府不是在重慶嗎?我們當然得先去見你們政府首腦了。
順序倒是沒說有先後,如果你們為難的話,我們是可以聽你們安排的。
我們也聽說有幾個記者在江上被日本人扣押了的事了。”
小五子一聽這話心裡就有數了,自己完全可以帶他們走另一條路,因為長江沿線肯定是被日本人盯上了,再走這條路弄不好就是一場生死大戰,為什麼一定要鑽這個圈套呢?
安頓好了路易,小五子讓刀子再去一趟江先生家,告訴她路易先生在小五子這裡,很安全。
胖子問小五子,還有什麼要幫忙的?小五子想了想說:“能弄著快船嗎?帆船還是速度太慢。”
胖子笑了:“這裡可是大上海呀?要彆的沒有,要船還不是一抓一大把?問題是燃料,日本人管控得很嚴,有錢也不太好買。
這樣吧,我去給你想想辦法,弄些油料,船好辦,你可以先去十六鋪碼頭看一下,有的是開不走的船。”
大眼小組回來時已經是半夜了,小五子一看他們興奮的眼神就知道這次收獲不小。
大眼跟小五子說:“那個廖四爺根本不在賭場,賭場都是他的徒子徒孫們在管著,不過我們知道他家在哪兒了,離這兒也不遠,這個家夥平時愛吃個西餐,喝紅酒,一副洋人派頭,這條路的幾個西餐廳他是常客。
可以晚上去端了他家,也可以在餐廳埋伏,在他吃飯的時候乾掉他。”
第二天,小五子派石頭小組護送路易先生去了崇明島與那兩個記者彙合,就等交通工具了。
吳鳴回來了,刀子也回來了,王二橋那邊沒什麼事,江先生那邊也沒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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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子則去了十六鋪碼頭,去看一看有沒有胖子說的那麼多的船。
下雨了,還沒到正經的梅雨季節,小雨下得淅淅瀝瀝,沒完沒了的,看這樣子得下一天雨。
碼頭上迷迷蒙蒙的,分不清哪是天哪是水,黃浦江以東都是些小漁村,在蒙蒙煙雨裡若隱若現。
小五子還真發現他相中的船了,是一艘小火輪,裝下他們二十來人還是寬寬敞敞的,但這艘船真的如胖子所說是一艘很久沒人開動的船,也不知道上沒上鏽?還開不開得起來?
小五子趁雨天沒人,直接就上了小火輪,上麵根本沒人,但小五子看見了原來船首上架設重機槍的炮位。
這顯然是原來裝備過機關槍的,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被拆除了。
小五子雖然是北方人,卻是懂船的,他去檢查了一下發動機和各處機組的鏽蝕情況,還真出乎意料,這艘船是能開走的,而且不出意外的話是能跑長途的。
下了船,小五子就帶隊回去了,等待胖子的油料消息。
大眼小組已經完全掌握了那個廖四爺的行蹤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今晚會在一家叫做巴洛克的西餐廳吃飯,時間都讓這幫人打聽得清清楚楚。
大眼悄悄附在小五子耳邊說:“隊長,殺人的事,你就另請高明吧,不過這個廖四爺家卻是個有貨的,我今晚就去他家了,咱們雙管齊下,不是往哪去都有了資金了嗎?”
小五子笑了,殺人的事還真就沒指望他,專業的人得乾專業的事,殺人是吳鳴的專長,而大眼的專長就是搞錢。
江先生也去崇明島了,刀子倒是完成任務了,但看出了點不一樣的東西,那個江先生的房東,老裁縫,不是一般人。
江先生退了房子走了,那老家夥竟然像啥事沒有一樣,竟然看不出一絲沮喪,這不是對錢不在乎的,就是另有目的的。
不過小五子也沒時間琢磨他了,是敵是友都沒時間交流了,過了今晚,小五子就要離開這大上海了。
廖四爺今晚心情不怎麼好,家裡麵妻妾打架,外麵日本人給他施壓,讓他把壞賬都管起來,因為日本人急著用錢。
他心裡話,現在整個上海灘不都是日本人的嗎?怎麼用錢還向自己這小賭場要?上海灘比自己生意大的,有的是。隻不過日本人也會看人下菜碟就是了,大的賭場他們也得罪不起,隻因為大賭場的後台都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他們不敢管。
廖四爺叫了一客牛排,隻有半熟,他現在已經是西餐專家了,七分熟的沒有半熟的嫩。
紅酒上來了,這東西與牛排是絕配,中餐是吃不出這味道的。
服務生是個中國人,穿得人五人六的,卻是個小眼睛,這讓廖四爺不太舒服,因為看見這服務生就看見了自己,這家夥要不是年齡偏大,廖四爺都會以為這是他失散的私生子呢?
小眼睛的服務生給他倒酒,卻沒控製好力度,灑到了桌上,和廖四爺身上到處都是。
廖四爺有些惱怒,斜眼看著這個毛毛愣愣的家夥,看他怎麼處理?
服務生拿了一張雪白的毛巾,忙上前來給廖四爺擦拭身上灑的酒,一麵嘴裡還不停的說著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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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巾擦過廖四爺胸前,毛巾從他頸上掠過,服務生卻端起酒壺轉身就走,再沒有留戀的回頭再看上一眼。
服務生走出門口,廖四爺的幾個保鏢才發現不對勁兒了,廖四爺竟然一動不動,上跟前仔細一看才發現廖四爺的頸動脈被利刃劃開了,這時正沿著那一條白線在呲出如泉水般的血液。
上海灘的流氓們都是有槍的,這時都已抽出槍來下樓追了出去,可外麵哪有人了?這些保鏢們不得已,隻好先收拾了廖四爺的屍體再說了。
守在西餐廳門外的是小道士,他看吳鳴已經得手,而且還安全撤離了以後,就掏出顆手雷拉響扔進了餐廳。
然後他也掉頭就走,不管手雷是否真會炸響。
“轟!”餐廳裡本來死了人就夠亂的了,沒想到還會有炸彈?一時間餐廳裡沒人了,跑的跑,倒的倒,沒人再敢站著說話了。
然後,小道士就也消失在夜色中,走得無聲無息。
小五子這時卻在碼頭上那艘外國小火輪上,讓胖子去打聽了,這是艘英國人的船,原主人早就跑路離開上海了,不知道小日本為什麼沒有將這條船沒收。
胖子讓小五子先去把這船發動著,他在打聽這艘船到底歸誰管理,萬不得已就讓小五子他們開走,後續的事情他來搞定。
胖子給小五子弄了一桶汽油,是標準的美國一百五十升大油桶。
小五子加上了油,發動了船隻,碼頭上沒人管也沒人問,小五子沒有再等,而是帶著刀子,開船向北到了外白渡橋邊,這是他們約好的地點,參加行動的人都會在這裡彙合的,如果沒來,那就直接去崇明島。
沒過上一會,吳鳴和小道士回來了,顯然已經得手了,看小道士波瀾不驚的表情就知道,行動非常順利,而吳鳴卻是談笑風生,真沒把這事當個事。
大眼小組也來了,一人扛了個大衣箱,上船後一個勁的催小五子快走,看樣子也是收獲不小。
小五子將船開出了吳淞口,也沒有任何船隻上來攔截,看樣子日本人沒在這兒設卡攔截,不是日本人大意,而是肯定在遠處設了盤查更嚴格的卡子。
日本鬼子就很少有疏忽大意的事。
小五子不用看羅盤,因為他這幾天有時間的話就在研究地圖,上海灘的沿岸燈火給他指明了方向,還沒到半夜呢就到了崇明島。
島上就有抗日的遊擊隊,在一個小漁港接下了小五子的小火輪。
小五子帶隊上島,江先生他們早已等在這裡了,小五子也終於見全了他要保護的人,這三個外國人中竟然有一個熟人,就是小五子護送過的美國女記者蘇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