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 洪哥回來了,跟父母見了麵,沒敢多嘴說起小妹的腿,白九爺倒是沒說什麼,洪哥被太太好頓罵,說他們一個個的都沒良心,翅膀硬了,出門就好幾年不回家,爹媽以為他死外邊了呢?到白雪又是這樣,回來了連個麵都沒見著。
洪哥要回延安,他原來就在上海工作過,對上海熟悉得很,給小五子手繪了一張上海地圖,畫得不太精確,但足夠小五子找準方位的了。最後,洪哥給了小五子兩個地址和人名,告訴小五子,這是他在上海時交的朋友,不是我黨的人,是江湖人,可以信任的。
這次上級沒有派人來,就是一份指令,讓小五子帶人護送幾個人先去重慶,再去延安。
到了上海自有人與小五子接洽,但這人是誰?沒告訴小五子,可能是為了保密吧,隻給小五子地點和暗號。
小五子點兵,他的四大護衛就隻把有傷的耗子留家了,尖刀隊被餘海帶走一半,小五子沒帶王猛走,因為他是尖刀隊臨時隊長,還得幫羅成搞偵察呢。
小五子隻帶走了大眼,石頭,彪子三個小組,每組四人,一共加小五子十六個人。
這次因為得去天津港坐客輪出海,沒法帶長槍,他們都是穿著便衣,身藏短槍,每人還帶了兩枚美製手雷。
小五子又要走,白雪和小鳳仙都不是拖他後腿的人,就是臨走時,二人都跟小五子嘮了很長時間。
李瑜送小五子走,告訴他不用擔心家裡,家裡部隊的戰鬥力一點也沒因為走了一些人而下降,幾個中隊長都在磨拳擦掌的要乾出點成績給小五子看呢。
十六個人,趕了三輛馬車,轟隆隆的上路了,他們為了輕便,幾乎啥都沒拿,糧食也沒帶,但是小五子帶了不少錢,還有二牛給他弄來的那一箱煙土。
煙土在這小地方是沒法賣的,因為量太大,這又得去北平天津這種大城市才賣得出去。
正好,要去上海,而且還路過天津,小五子琢磨著怎麼也能把這東西換成有用的。
小五子幾乎走的還是上次回來的路,從遵化繞過唐山,直奔天津衛。這條路小五子已經走過好幾遍了,可謂是輕車熟路。
他們一路往南,竟然越走越熱,身上的棉衣都穿不住了,小五子本來也打算到了天津,給他的手下們都換身葉子,這穿著棉襖去上海可太紮眼了,容易暴露,小五子這一路還得教手下的土包子們進城了怎麼生活。
到了天津衛,小五子沒去找徐秋萍,而是去碼頭找了七叔,七叔見小五子又回來了很是高興,就問他又回來乾啥來了?
小五子說:“我們一共十六個人,得去趟上海,您先給我解決衣物的問題,彆讓這些人在上海的大街上被人一眼認出來就行,錢我這兒有,先給您拿著,就這一個事,越快越好。
七叔是什麼人,人家是老江湖,沒問這問那的,接過錢就出去了。
第(1/3)頁
第(2/3)頁
小五子卻帶上刀子去了利奧公司大樓,他來找高橋解決船票的問題,這是組織上批準的。
高橋還是老樣子,留著美國電影明星款的兩撇小胡子,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不過不再穿長袍了,而是穿了一身日本和服。
小五子找到他跟他對暗號,並將命令向他傳達,小五子知道高橋是極為可靠之人,要不然組織上也不能派他來接手利奧公司。
高橋說:“我也收到上麵指示了,但隻能給你們解決十張船票,剩下的人就得冒充船上的海員水手上船了”
小五子也知道這已經非常不容易了,點頭答應下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輕柔地灑在海港的水麵上,泛起一片片金色的粼粼波光。海風帶著微微的鹹澀氣息,輕輕拂過,撩動著人們的發絲和衣角。
小五子一行人已經登船,他的尖刀隊雖然都訓練過遊泳行船之類的項目,但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坐長途的海船,這讓大多數人都是忐忑不安的。
小五子讓已經扮好各式身份的尖刀隊員們住進了客艙,而他則領幾個不暈船的人充當了水手。
他們這些人都是身強力壯的,倒是可以充一下船上的水手的。
這艘船會出渤海灣,繞過山東半島,在青島停靠一下,然後才駛向大上海。
小五子在夜幕降臨時,去看了看客艙裡的手下們,大多數人還好,隻有石頭和大眼手下的幾個人已經吐得小臉臘黃了。
小五子來時準備了些果脯之類的東西,讓他們含嘴裡。也沒有什麼好方法,隻能讓他們吐著吐著就習慣了。
船到了青島,下去一些人,又上來一些人,小五子眼尖,發現上來幾個不一樣的人。
這是六個人,應該說是五個人押著一個人上的船,一看身形就知道這些人是軍人,雖然他們都穿的西裝革履的。而那個被看押的人卻是個胖子,細細的眼睛透著委屈和不甘,但偶爾也會閃出一絲精光。
胖子在上甲板時腿有點軟,踉蹌了一下,正好小五子在旁邊,就扶了他一把。
胖子一臉感激地道謝,那幾個人卻過來粗暴地將小五子推開,然後把那個胖子挾持在中間,進客艙去了。
有一個明顯是管事的人說了一句,快走,他說的是日語,小五子卻聽懂了,也確定了這幾個人是什麼人了。
第(2/3)頁
第(3/3)頁
船上的老水手已經接受了小五子幾個人,這些棒小夥雖然是生手,但手腳勤快,都是乾活的人。
一眾人在休息的時候就讓船員裡的老家夥給大家講葷故事,雖然已經聽過幾十遍了聽得他們人人會講了,但還是樂此不彼的起著哄。
客艙,一個獨立的房間,兩個人在房門外警戒,兩個人站在那個哆哆嗦嗦的胖子身後,一張桌子上放著一遝雪白的稿紙,一瓶鋼筆水,一支蘸水的鋼筆。
胖子對麵坐了個瘦子,很瘦的那種,眼窩深陷,顴骨突出,在船艙裡的燈火照耀下,仿佛骷髏。
形如骷髏的日本人自以為優雅地擰開鋼筆水瓶,拿鋼筆蘸了一下,在稿紙上寫了幾行字,竟然是一筆瀟灑的中國字。
“說說吧?還有多少隱瞞皇軍的事,我這人是個不喜歡動粗的人,你好好的配合,咱們一切都好說,你也免受皮肉之苦。”
胖子雙手一攤,為難的說:“長官,我已經該說的都說了,該交的都交了,就剩我這一堆一塊了,我這身肥肉還能榨出幾兩油來,估計您也瞧不上。”
日本軍官扯了扯嘴角,象征性地笑了笑,從衣服裡懷掏出了幾張照片,放在桌上用兩根手指推了過去,“這是您在杭州的老婆和孩子,目前都生活得很好,但您要是和我們耍滑頭,下次跟您說話的人可就不像我這麼文明了,很有可能是提著您家人的人頭跟您說話的了。怎麼樣?還不想說點啥?”
胖子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變換了幾次神色,最後咬牙吐出幾個字:“卑鄙。堂堂的大日本皇軍也用這麼齷齪的手段?我們江湖人有句不成文的規矩,叫做禍不及家人。您這可是壞了規矩,就不怕江湖上人笑話?”
日本人又是優雅地一笑對胖子說:“我們是軍人,軍人的規矩是,隻要有用,可以用任何手段,在你們中國,這叫做兵不厭詐。”
胖子沒辦法,在一張稿紙上寫了個奇怪的畫押,對日本人說:“這是瑞士銀行的畫押,憑此畫押可以提取我公司的所有銀行存款。”
日本人又笑了,這次笑得很得意,仿佛一隻逮到了老鼠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