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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是飛機呀!這些土匪們這輩子也沒想過能把這東西打下來,這特麼能出去跟人吹一輩子牛逼。
遠處,有兩朵白色的降落傘在飄飄蕩蕩的下落,哥幾個又互相看了看,一點頭,乾他。
於是這幫土匪也不管打算進攻林場的事了,先去抓住這兩個小日本飛行員再說。
這倆人弄好了能在日本人手裡敲出一大筆錢來,那可就什麼都有了,再去找大櫃他乾兒子就不愁路費了。
飛機是偵查機,飛行員是兩個很年輕的小夥子,他們實際上隻是從這裡路過,當他們發現爬上山頂的這些穿百姓服裝的人都背著槍時,就知道這肯定是山匪,於是就打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萬萬沒想到,這些本該抱頭鼠竄的土匪,不但沒跑,反而敢端槍向飛機開槍,士可忍孰不可忍,於是飛行員就跟他們來了一次對決。
結果就是不但沒打著人,反而被這些土匪把飛機打壞了,最後不得不棄機跳傘。
小五子他們已經爬過了一道山梁,正好看見了飄然下落的降落傘,幾個人都不動聲色的圍了過去,這年月能開著飛機在滿洲國上空橫行的除了日本人再沒彆人了,既然遇上了就不能不管了,是殺是抓總得乾點啥呀?
當小五子幾個人趕到飛行員降落的地點時,看到了令他們哭笑不得的一幕。
那個白色絲綢製的降落傘掛到了樹上,可這棵樹長得不是地方,長在一麵陡峭的斷崖上,斷崖不算高,隻有十多米。
但那個飛行員如果割斷傘繩跳下來的話,雖然摔不死他,但也足夠摔斷他胳膊腿的了。
那個飛行員就在那掛著,在向遠處喊著什麼,大概是想讓他的同伴趕來解救他吧?
小五子走到跟前,抬頭看那個飛行員的手並沒有拿武器,而是雙手還在抓著控製繩,他也沒辦法把這家夥完好無損地放下來。
小日本飛行員看見來人了,穿的滿洲國軍服裝,以為是自己人,就在那嗚哩哇啦的說著什麼,聽那意思是你們放我下來,大大地有賞。
小五子給小豬使了個眼色,小豬立馬明白了是啥意思,背上了槍,從旁邊一側向那個斷崖頂上爬去。
這時,小五子他們聽到了不遠處有槍聲傳來,竟有好幾種槍聲,在遠處放哨的吳鳴立刻向那個方向靠過去,王猛則上去代替了吳鳴的位置。
小豬這時已經爬上了崖頂,他也夠不著那掛著人的樹枝,真爬過去了,一旦沒救到人再把自己搭進去可就犯不上了。
於是小豬爬上了樹,從腰裡抽出了一把小斧子,這還是他三叔的呢。
小豬騎在樹上用斧子一下一下的砍那個橫枝。
“哢,哢!”砍樹的聲音傳出很遠去,彆人沒覺得什麼,那個小日本子飛行員卻嚇尿了,回頭喊著:“球都麻袋,你的,砍樹的不要!”
小豬像是沒聽著一樣繼續哢哢地砍著樹枝,那根樹枝正在搖搖欲墜,而小日本已經嚇哭了。
小五拉著小鳳仙遠遠地站著,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小日本怎麼摔下來。
另一個飛行員倒是平安落地了,他落地後及時解開了傘扣,以防止有風再把降落傘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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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這小子第一時間沒有去管降落傘,而是掏出了手槍,日本軍官的標配,南部手槍。因為他知道剛才根本沒打著那夥人,那麼他們能放過跳傘的自己嗎?
這小子很機靈,疾衝幾步就離開了降落傘範圍,一頭鑽進老林子。
可是他忘了,對方是土匪,而且是這裡土生土長的土匪,對這一帶熟得不能再熟了,六個人抓他一個還是小菜一碟的。
土匪們到了地方,看見隻有白色的降落傘,就仔細看了看痕跡,然後就分工明確的圍了過去,知道這小鬼子有武器,可這是在大山裡,這幫人才是真正的如魚得水。
日本飛行員顯然已經聽到有人在密林裡越過了他打算在前麵堵截他,不過他沒怕,而是端著槍,小心翼翼地向前,萬一敵人出現必然會挨上一槍。
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東西,日本飛行員想都沒想抬手就是一槍。
砰的一聲,那東西被打中了,卻是個木樁子被套上了人的衣服。在他槍響之後,從旁邊也響起了槍聲,而這槍打得卻非常準,正打在他握槍的手背上,右手的指骨肯定被打折了,手槍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小日本疼得長長的哀嚎了一聲。
包著臉的二虎從左邊出現了,他也開了一槍,“砰”的一聲,子彈打中了飛行員欲拔刀的左手,使他兩隻手都動彈不得。
然後從他身後撲上來一個人,一下將他撲倒,然後騎在他身上把他兩隻受傷的手反剪了過去。
又過來一個人過來扒下了他的鞋,抽出了鞋帶將他手腳捆了個結實。
一個笑嘻嘻的小子,扒下了他的一雙臭襪子,團巴團巴塞進他嘴裡。
最後怎麼弄走這個小日本,讓這幫土匪犯了難。因為他們都是傷員,誰也沒力氣抬他走,耗子出了個主意,先揍他一頓,打服了再給他鬆開腳上的繩子,找根長繩牽著他走。主意挺餿,但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於是這個日本鬼子先是被搜刮了一空,衣服也都給扒了,隻剩塊兜襠布了,然後就受到了這些人的一頓毒打,這些人打人也是行家,知道打什麼地方疼,還打不死人,一頓電炮飛腳加大嘴巴子,把個小日本氣得直接昏了過去。不是打昏的,純粹是被氣昏的。
有人在後邊說了一句:“再打就打死了,死了就不值錢了。”
大頭魚一撇嘴說道:“還用你說,爺爺手下有準兒。”說完他就發現,他的五個兄弟都在他眼前呢,那後邊說話的是誰?
大頭魚嚇了一跳,嗖的一聲拔出槍來,回頭一看。卻看到後麵有個人扛著一杆槍,正在笑嘻嘻地看著他們揍人。
這人穿的是他們熟悉的滿洲國軍服,他們前一陣子可是剛把這身皮扒下來。
那人沒有抬槍和他對峙,而是張嘴說了一串唇典。
大頭魚看這不是空子,就和他對了幾句。
二人互相報了山頭和名號,那人卻吃了一驚,問他:“海山營?敢問海山大櫃在哪裡?那是我們大櫃的老根,咱們是一家人。”
吳鳴說完轉身就要去找小五子,想了想又回來了,對大頭魚說:“哪位兄弟陪我走一趟,去認認親,要不我說不明白。”
耗子說:“我去吧?這麼巧?不會真是小五子吧?”
他們都知道大櫃一輩子沒娶媳婦兒,哪來的兒子?隻能是大櫃說的乾兒子,也就是小五子了,他們這幾個人都是見過小五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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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小五子這邊,哢的一聲,那根樹枝終於被砍斷了,日本兵最後都不求饒了,而是變成了大聲咒罵,無奈對方根本聽不懂,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摔下去,雖然他已經作好了挨摔的準備了,可這巨大的衝力是無論如何也抵消不了的,他清清楚楚的聽到了雙腿落地後骨折的哢嚓聲,然後他就幸福地昏了過去。
小五子過去摘了這小日本子身上的所有東西,這可都是好東西,什麼指南針,手表,望遠鏡,護目鏡,手槍,軍刀。
日本人不給飛行員配匕首,而是配了一把二尺多長的軍刀,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
小五用腳踩在這小鬼子的斷腿上,使他疼得又醒了過來,在那大聲呼痛。
小五子蹲了下來,問他:“會說中國話不?你們是哪裡的部隊?來這兒乾啥來了?”
小鬼子明明剛才還說了幾句中國話呢,可他就是裝作聽不懂,還在那慘叫著。
小五子怒了,又在他另一條斷腿的部位狠狠踩了一腳,這讓那家夥叫聲更大了,卻是啥也不說。
小五迅速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況,這個小鬼子對他們來說沒什麼用,如果帶著他還得找車拉他,走也走不快。於是小五子沒再猶豫,掏出盒子炮“砰”的一槍崩了這個小鬼子。
吳鳴和耗子來時,正好看見了這一幕。耗子上前仔細端詳了一下小五子,這個身材高大的小夥子使他不敢認了,不是他印象當中的頑皮的淘小子模樣了。
小五子看吳鳴帶回一個人來,轉頭看了過來,他記性好,而且他變樣了,耗子他們都沒變樣。
小五子認清了耗子立馬一臉驚喜,上前一步抓住耗子的手說:“耗子哥?你不認識我了?我是小五子,我爹呢?你們的海山大櫃呢?”
耗子也終於從他說話時找到了以前的影子,這小子隻是長大了,怎麼突然就長得如此高大了呢?
一聽他問大櫃,耗子的情緒馬上就低落下來,在那磕磕巴巴地說:“小,小,小五子,你可挺住了啊,大,大,大櫃,沒,沒了,被人害了。那個叛徒自殺了,是丁家老四,大櫃臨走讓我們去熱河找你去呢。”
小五子蒙了,握住耗子的手都在用力,也被他傳染了結巴,“你,你再說一遍,我爹怎麼了?”耗子沒敢看他的眼睛,而是低著頭又說了句:“大櫃,沒了。”
小五子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那草地上還流著小日本鬼子的血呢,他也不管了就坐在血跡裡,大顆大顆的眼淚奪眶而出。
小鳳仙也聽見了,也一頭撲進小五子懷裡問他:“咱爹沒了?”在得到小五子肯定的點頭回答後,在小五子懷裡失聲痛哭。
耗子也在一旁掉眼淚,吳鳴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勸隊長彆太傷心。
小五子還是個堅強的人,在失神了一陣後,收起了悲傷,抬頭問耗子:“我爹埋在哪兒了?我要去看看。”隻一會的工夫,小五子的嗓子就已經啞了。
他扶起了還在哭的小鳳仙,跟耗子說:“你們還有幾個人了?都在哪兒呢?”
耗子說:“就剩六個了,大頭魚,鬆老二,大虎二虎哥倆,狗蹦子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