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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小夥伴在偽軍們退走時就下來了,天已經黑下來了,他們完全能轉移陣地了。
小胡來在堂屋搬了把太師椅出來靠在圍牆上,這是為了讓身手沒那麼靈活的槐花翻牆用的,他給小山子使了個眼色,小山子又回到臥房,抄起了那把斧子。
他在看見小胡來幫槐花翻過圍牆後就下手了,“哢,哢,哢。”連砍了好幾斧子,將奸細隋六子的腦袋硬生生剁了下來。
然後也沒顧身上臉上濺上的血跡,也去翻牆了,這時,遠處的機關槍響了,將房頂的瓦打得稀碎。
小胡來的膽子特彆大,他讓兩個夥伴翻出去了而他卻沒出去,他伏在了剛才炸塌了的影壁牆剩下的那一堆碎磚上。
大門是向裡開的,這時已經被碎磚給堵住了,但有條縫隙,恰好能探出槍口去。
對麵機關槍還在噠噠噠地瘋狂怒吼著,有些遠,不過那槍口的火光可太好瞄了。
小胡來將騎槍的標尺立了起來,瞄向對麵槍火的上一點。
“砰!”槍響了,對麵卻沒什麼反應,還在瘋狂掃射。看樣子是打高了,小胡來又向下瞄了瞄,“砰!”這一槍立功了,機槍頓時啞火了。
不過隻有幾秒鐘,對方又換了槍手,這次機關槍不再掃向房頂了,而是掃向他開槍的大門位置。
小胡來在敵人中槍後就收槍跑了,把槍背在肩上緊跑幾步一腳踏上椅子手一扳就翻了過去。
這兒的房子很整齊,街道是南北朝向的,所以臨街的房子都是朝東或朝西開門。
三個小夥伴貼著牆根走出了挺遠,不能再走了,因為他們已經聽到了不遠處敵人的說話聲了。小胡來和小山子又將槐花送過圍牆讓她藏在另一個院子裡,而他倆卻找了個黑暗的角落藏了起來。
小胡來的那兩槍真的震住了這幫人,都怕還沒搭著對方影呢,小命就沒了,無奈班長有命令,靠近了扔手雷,把那個院子炸了,這樣回去能交差。
偽軍們這才磨磨蹭蹭的往前走,邊走邊招呼著左右的夥伴,互相壯著膽兒。
幾個偽軍過去了,小山子掏出槍來卻被小胡來拉住了,黑暗中他搖了搖頭。
這時候不能開槍,而他們幾個都是小孩,就小山子高大一些,但也不能冒險動手,不動槍的話,他們和人動手就是個笑話。
槐花在一家院牆上露了半個腦袋,她也看見了幾個偽軍向她們最初的院子圍了過去,她等了一會,這回沒用他倆幫忙,自己從牆上下來了,沒發出一點聲音。
確定偽軍都過去後,三個小夥伴在黑暗中拉著手悄悄地摸向鎮子外,而身後傳來劇烈的爆炸聲響成了一片。
他們走出很遠也沒再碰到一個敵人,看來偽軍們連哨兵都沒放一個。問題是他們出來的方向是向北的,離家越來越遠了。
可不敢冒險再從鎮子穿過去,隻能繞路了,不過這條路小山子熟,因為他走過,上次走的時候他還管小五哥叫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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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也熟,因為她也走過,所以三人摸黑向北又走了很遠這才確定已經脫險了。
從這兒往東就奔了承德了,三人決定去承德,那爺和燕子在那兒呢,小五哥找不到他們肯定會去那邊找的。
小五子到達李家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午後了,偽軍們早已收兵回去交差了,回去大肆吹噓一通,反正那院子被炸得稀巴爛了,就說有一個班的八路被他們端了,全部炸死在院子裡了。
小五子很擔心,看樣子是與敵交火了,也不知道弟弟妹妹們咋樣了?這兒沒有那就得繼續找,他們卻直奔承德而去。
不過他把隊伍分兵了,草上飛領了十來個人往正北去了,他和瞎子叔領剩下的人邊打聽邊往承德來,他們雖然都帶著武器但都穿著便裝呢。
隊伍在離承德不遠的南山上停了下來,小五子讓瞎子叔帶著隊伍,而他叫上了王猛帶著短槍就進了城。
當小五子看見還在呼呼大睡的小胡來和小山子時,心才放了下來,槐花不知怎麼聽到信兒了,從燕子那屋出來,一頭就撲進小五子懷裡,在那無聲地流淚,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心酸都化做眼淚在肆意地流淌。
小五子很是心疼這個妹子,但要說男女之情是真沒有,不過小五子也知道這傻丫頭對他的一往情深。
小五子給她抹了抹眼淚,對她柔聲說:“下次不管多大的事都不要自作主張,一定要找人商量,要知道一人計短,眾人計長。你們要是出點啥事,除掉多少個叛徒也得不償失,明白嗎?”小槐花紅著臉,低著頭,接受了心上人的批評,心裡卻甜甜的,原來他很擔心我。
那爺的皮貨生意竟出奇的好,賺了不少錢了,他悄悄給小五子看賬目的時候,小五子說:“那爺,這錢您留著,等青黃不接的時候給村裡屯些糧食。既然生意好咱們就好好做,多賺點錢咱們不是也算有個營生嗎?您缺人我就給您調幾個來。”那爺說:“我看這幾個孩子就不錯,膽大,腦子活,給我留下一個倆的吧?”
小胡來身份特殊,保護他是小五子的任務之一,所以他不能留,按說槐花最合適,因為她有工作經驗,但林大姐還往回要人呢,小五子感覺把槐花留下有點對不起林大姐。
等那兩個小子睡醒了,小五子給他們開了個小會,先是聽小胡來給他彙報了他們追蹤奸細的情況,和怎麼脫險的。
小五子很是誇獎了這幾個弟弟妹妹一番,然後說:“你們先彆著急回去,在這兒幫幫那爺,他們有些忙不過來了,小山子就長期留在這兒吧,一定要聽那爺的話,明白嗎?
我去乾個活兒,等我回來再帶你們回家。”
小胡來一聽有活兒眼睛就瞪了起來,剛要張嘴說話就被小五子按了回去,小五子看著他的眼睛說:“不能帶你,你在這兒保護好他們,這是命令。”
小胡來隻好立正答了一聲,“是。”
辭彆了那爺和弟弟妹妹們,小五子又回到山上,但卻沒有動地方,他在等信兒,等草上飛的消息。
傍晚的時候,有人騎馬來的,告訴小五子找到了,小五子一揮手,隊伍沿河向北而去。
山路曲曲彎彎,小五子他們到達目的地時已經是後半夜了。
這是一個馬場,原來是東北軍的,那現在當然是日本人的了。
可這裡養馬的卻都是偽軍,日本人就隻派了個監督人員常駐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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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上飛是通過各種渠道千方百計地才打聽到這個地方,目前馬場有七八十匹馬,而偽軍卻不多,隻有兩個班。
當然他們隻是負責護衛工作,馬場有專門養馬的人員。
這兒雖然沒有東北那邊的天寒地凍,但這裡地處燕山,也是很冷的。這後半夜的風吹雪還是讓這些鐵打的漢子也都縮了脖子抄了手。
草上飛給小五子在雪地上畫了個簡易的地圖,敵人有兩個崗哨,都在木製的高台上,兵營是靠北邊的一排大房子。
小五子下令,全體人員做好戰鬥準備。先吃點乾糧,補充點熱量,然後小五子很是凝重地說:“都帶著刀呢吧?一會如果順利進入兵營,要優先用刀解決敵人,下手要果決,誰要下不了手現在馬上提出來,你可以不進去。
因為槍聲一響,把馬給驚了,那可就壞了。”
隊員們也都重重點頭說沒問題。小五子再次檢查了一遍大家的武器裝備,這才領著隊伍悄悄地摸向敵人兵營。
現在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也是一天中最寒冷的時刻。崗樓的木製階梯上都結了白霜,腳踩上去就是一個腳印。
小五子一步一停,腳落在冰霜上都得確保沒發出聲音才會邁下一步。
崗樓上有半人高的木牆,用來擋風的,這時的哨兵整個人縮在牆角,大衣領子立起來,棉帽耳朵全放下,把臉遮了個嚴嚴實實,在那打盹呢。
小五子悄悄過去,掀開哨兵的帽子,就在他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割開了他的頸動脈。
然後就把他按到地上,讓噴出的鮮血直接噴到木台子上,不至於弄得到處都是。
草上飛也上了另一個崗樓,而這個哨兵卻沒睡覺,而是在哆哆嗦嗦的抽著煙,這時候站崗太遭罪了,簡直不是人乾的活。
為了取暖,這個哨兵在走來走去地活動身子,所以草上飛就等了一會,等他再次背對這邊時,一步竄了上來,撲到哨兵身後,一手捂嘴一手割喉。
冬天衣服穿得厚,再鋒利的刀子捅人的時候都會有些阻礙,所以草上飛和小五子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割喉,因為這能更把握一些。
那個哨兵臨死拚命掙紮,但草上飛左胳膊死死地摟住了他的嘴,沒讓他發出聲音來,可是卻弄了一身血,這點就不如小五子了。
眾隊員進入兵營,開門時帶進來一些冷氣,裡麵睡覺的偽軍在罵罵咧咧讓他們關門,說把熱乎氣都放出去了。
小五子的隊伍跟對方人數差不多,不過好在偽軍都在大通鋪的被窩裡,所以這不算戰鬥,這是一邊倒的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