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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肯定是把山裡的小村莊給洗劫了,然後把人趕到人圈裡去,村子肯定是毀了。
這些雖然是偽軍,但他們有十多個人呢,小五子原來沒想動手,他怕胡來太小,會吃虧,但你不找事,事找你。
有個偽軍把大槍往身上一背,一邊解褲子一邊往這邊跑,正好站在小五子和小胡來趴的草叢上麵,掏出家夥開始放水。
小五子這個氣呀,伸手扯腿把他拽下來了。
那家夥正放水放得愜意呢,萬萬沒想到這下麵還有人呢,一隻手抓住他腳脖子,直接把他撈下去按在尿窩子裡了。
他隻來得及罵了半句“我擦…”就被人捂住了嘴。一把利刃直刺心臟,隻微微掙紮了一下就不動了。
小五子把他的漢陽造檢查了一下交給小胡來,讓他悄悄爬上水溝對麵的高崗,一會動手時打那個當官的。
偽軍當官的很好認,他在隊伍中間不時地吆五喝六的。
小五子一直等到小胡來爬上去了,自己悄悄地上到山路上。
偽軍有兩個走在最後麵的,都端著大槍一步一晃地看著前麵路上步履蹣跚的老百姓。
小五子快速又無聲無息地潛過去,一手勒住脖子製住一個,旁邊的剛要喊,一把利刃飛來,正插在他咽喉上,把他的叫喊聲堵在了喉嚨裡,當這個中了飛刀的人倒下的時候,小五子胳膊上勒住脖子的人已經翻了白眼。
這已經是小五子所能做到的極限了,能無聲無息地同時乾掉兩個隊尾的人,就給行動打開了有利的局麵,小五子從腰間拔出了手槍,是兩把,另一把是小胡來的,剛才被小五子要了過來。
“砰!”一聲清脆的槍聲響起,中間偏前一點的那個偽軍班長應聲倒地,人群瞬時炸開鍋了,亂哄哄的哭著喊著,腳下亂跑著,有的抱住腦袋趴在地上,這是有經驗的。沒經驗的就像無頭蒼蠅一般來回跑來跑去。
小五子在隊伍後麵,前麵的情況一目了然,在小胡來槍響的同時已經端起了雙槍,趁偽軍們都剛要伏下身體,注意力都在小胡來那聲槍響的時候,左右開弓。
“砰砰”兩槍,一槍一個,瞬間殺掉兩個偽軍,然後一頭紮進路邊的荒草裡。
這些偽軍正好都走在隊伍的兩邊,跟老百姓的隊伍是有一定距離的,很好瞄。
這時,小胡來的槍聲並沒有停,而是很有節奏的“砰,砰,砰”地射擊著。
前麵的幾個偽軍也被他一槍一個地乾掉了倆。即使偽軍們都及時趴在了地上,那也架不住小胡來的地勢好,視野清楚,槍槍咬肉。
然後,偽軍就沒有站著的了,還有幾個偽軍,不過隻有兩個開槍的,一個打向小胡來那邊,一個打向小五子消失的地方。
小胡來早已經隱身在一塊大石頭後麵了,還行,有點戰士的意思了,這使小五子很是欣慰。
當那兩個開槍的向各處盲打了幾槍後,小五子已經潛到離他們隻有二三十米的距離了,在草叢中探出槍口,“砰砰!”接連兩槍,一槍一個。
從第一聲槍響開始,老百姓都怕被亂槍打中,竟然一哄而散,偽軍們又都在保命,沒人再去管四處奔逃的老百姓了。
當老百姓的隊伍都跑散了的時候,一個偽軍發現就剩自己和另一個夥計還活著了。
這個滿洲國治安軍一點沒含糊,大聲喊道:“投降了,我們投降了!”
同時把手裡的槍高舉過頭頂,等著受降的人過來接收。
小五子向小胡來那邊看去,看他正架著槍瞄向這裡,於是端著槍過來,檢查了一下那些死去的偽軍,發現並沒有活的了,這才從容地從那兩個偽軍手裡接過槍支,並向遠處的小胡來打了個信號。
小五子尋思讓他在高處能乾掉那個當官的吸引一下敵人的目光就足夠了,沒想到這小子這段時間天天打獵,無論是槍法還是開槍的時機,躲避的時機都已掌握得非常熟練了,已經比一般八路軍戰士高出很大一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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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子將兩個俘虜用他們綁老百姓的繩子捆上了,地上還趴著十多個沒敢跑的老百姓呢,
小五子叫他們起來,跟他們說:“大家不要怕,我是八路軍武工隊的隊長劉振武。你們自由了,我知道你們的家已經沒了,大家有親戚就去投親吧,實在無親可投的就跟我走,我領大家找條活路。”
於是又有兩個人小心翼翼地走了,還剩下七個,五男兩女,年齡差距卻很大,最老的老頭七十多了,最小的小姑娘也就十一二歲。
小五子看小胡來跑了過來,一臉的興奮,心中暗道這小子比自己強,自己第一次殺人也就他這麼大,過後手直哆嗦,而小胡來卻是跟平時打獵一樣,真是個天生的戰士。
小五子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讓他帶幾個人去打掃戰場,把那些治安軍的武器裝備,衣服皮帶都扒了下來收集到一起準備帶走。
小五子走到那兩個俘虜跟前,問他們:“我知道,當兵的都是身不由己,我隻問你們,殺過老百姓沒有?”
那兩個小子搶著說:“沒有,真沒有啊!日本人給我們的任務就是押送這一屯子的百姓去集團部落。我們班都是新兵,沒幾個敢開槍的,就那兩三個還都被你殺掉了,不信你看我的槍,子彈都是滿的,一槍沒放過。”
小五子拉開槍栓看了看,還真是這樣,小五子笑嘻嘻地站到他倆麵前說:“我就相信你們一次,你們的命算是保住了,但不能這麼放你們走,你們得贖罪。”
那個第一個喊投降的顯然是個機靈鬼,馬上就來了一句,“怎麼個贖罪法?”
小五子說:“給我們乾活,出力贖罪,我還管飯,我要是認為你們的罪贖得差不多了就會放你們走,我說話算話,再說我也沒必要蒙你們。”
於是兩個俘虜不答應也得答應,因為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小五子給他們解開了繩索,讓他們下到溝裡把糧食和獨輪車弄上來,就讓他倆一推一拉,和已經打掃完戰場,把戰利品都背在肩上的百姓們一起上路了。
這個俘虜的機靈鬼叫王猛,小五子聽了想笑,就他這膽小如鼠的人怎麼了取了個這麼勇猛的名字?
另一個叫張順子,這一路,小五子都在和王猛嘮嗑,而張順子卻不太愛說話。
聊著聊著,小五子發現王猛竟然和他是老鄉,他老家是永吉縣的,小五子問他怎麼當上治安軍的?老家還有什麼人沒有了?
說著,王猛就沉默了下去,因為他也想家了。他當治安軍是被人抓了丁,家裡老人都沒了,哥們倒不少,哥六個呢,卻在戰亂中死的死,逃的逃,如今就剩他老哥一個了。
當一行人進了王家溝的時候,王猛就知道自己走不了了,這些八路能領他們到老窩來,能放他們活著離開?那得是多蠢的人?
他算猜對了,小五子當然不能放他們活著離開,不過小五子也沒想殺他倆,而是暫時缺人,想把這兩個當過兵的轉化過來,哪怕是跑跑腿,也能當個人使喚不是?
這個王猛倒是沒啥問題,那個張順子還得再考察考察。
老鄭大爺還真是自己人,在小五子出去采購糧食的時候,就把他們蓋房子的地址找好了,讓他三個兒子和宋朝陽李長福在那平整地麵呢。
小五子帶回來的這七個老百姓都是真正的無家可歸之人,小五子的意思暫時把他們編成一個互助小組,讓他們一起先搭起個棚子,這是夏天,天氣並不冷,隻要有個擋雨的東西就行,然後有時間大家再一起動手蓋房子。
這些事,一回到村裡,鄭大爺就接手安排了,先是認識了一下這些人,問了問都會乾啥?都是山裡人,一般活計都會乾。然後,鄭大爺就開始指派,各種不同的人乾不同的活,弄得井井有條的。
小五子不禁暗自慶幸,這要沒有鄭大爺,自己這時候就得手忙腳亂的。
小五子給小胡來和房東的小孩憨子一個任務,就是暗中看著王猛和張順子,他們要是老實乾活啥說的沒有,要是想逃跑,讓小胡來該開槍就開槍,不用客氣。
鄭大爺安排完人手就領著那個七十多歲的老頭過來找小五子,讓小五子給老頭一杆槍。
小五子有些驚訝,但他還是無條件的信任鄭大爺,就給了老頭一把漢陽造。
小五子一看老頭熟練地拉槍栓退子彈就知道這是玩過槍的,而且是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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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姓那,滿族,前清老兵,家裡祖輩都是給皇家當差的,沒想到臨了臨了的,家卻被占了,而且日本人還說這是為了大滿洲國的安全考慮。
老那頭是徹底對那個小皇上灰心了,啥也指望不上了。
那些吃人的強盜們,你就得用槍對付它們。
老那頭年歲大了,乾不了太重的活兒,不過放個哨,守個夜還是可以的,因為上歲數的人都覺少。於是,老頭就自告奮勇來了,準備給這救命恩人出一把子力氣。
那兩個女人一個三十來歲,一個十一二歲,都是親人被鬼子害了的,舉目無親才跟小五子來到這兒的,鄭大爺讓她們跟鄭大娘去給大夥做飯去了。
小五子買這一麻袋糧食本來是夠他們四個吃上一段日子的,還能接濟一下鄭大爺和房東一些。
可這一下呼啦來了這麼多人,糧食又有些捉襟見肘了,小五子有點犯愁。
人多乾活就是快,大夥齊動手,一個有著草蓋子的大木棚子就搭好了,下麵都平整了,鋪上些乾草,今晚就不至於露宿在外麵了。
隻是棚子隻有頂沒有牆,不過有一麵是靠山的,也算有一麵擋風的牆了。
小五子他們幾個把屋子讓給了那兩個女人,跟這些男人都睡在這新蓋的草棚子裡,這把兩個女人感動得稀裡嘩啦的。
小五子前半宿守夜,當宋朝陽來接了他的班,他回到草棚子時,看到王猛出來撒尿,二人錯過時,他分明看見王猛在給他使了個眼色,雖然他打著火把光線很弱,可還是清清楚楚的看見了。
小五子沒動聲色,將火把插在棚子外的石頭堆上,進了棚子,借著光亮擦起了槍。
王猛能有什麼事?無非就是那張順子可能要跑。小五子一邊擦槍一邊暗中觀察張順子,這時王猛也回來了,又挨著張順子躺了下去。
小胡來沒在這兒,小五子怕凍著他就安排他跟房東家的憨子一起在房東家的北炕住了。
王嬸挺好說話,隻是她看小五子的目光有些複雜,說話時都不敢看小五子。
天快亮了的時候,小五子迷迷糊糊中隱約看見有人悄悄爬了起來,躡手躡腳地往外走,小五子根本沒動地方,而是就這麼任他走遠。
然後就看見王猛也起來了,跟了上去,小五子這才起身,遠遠地綴在後麵。
王猛追上張順子拉住了他,兩個遠遠地在激烈地爭辯著什麼,突然,張順子一腳把王猛踹倒在地上,撒丫子就跑,而王猛卻在地上撿了塊拳頭大的石頭扔了過去,還真準,“咣!”的一聲,石頭正砸在張順子後腦海上,把他打得一頭栽在了地上,手腳都在像雞爪子一樣抽搐。
等小五子趕到跟前時,張順子腦袋上的血已經淌成一片了,而他俯臥在地上再也沒了動靜,顯然是死了。
王猛是長這麼大第一次殺人,而且殺的還是自己的同袍兄弟,王猛都傻了,就坐在旁邊的地上渾身上下都在顫抖,鼻涕眼淚已經糊了一臉了。
他看見小五子過來了,就哭著說:“他昨晚就悄悄跟我說要逃走,我就說你逃回去乾啥?還不是一樣受日本人欺負,跟在這兒有啥區彆?
可他說啥要走,還要我跟他一塊跑,他這跑回去就得向日本人報告,我是想勸他回來,真沒想打死他的。”一邊說一邊抹眼淚。
小五子上前摸了摸張順子脈搏,知道已經沒救了,他就蹲在王猛麵前說:“王哥,咱倆是老鄉,我也不忽悠你,你來跟我乾吧,小日本子蹦噠不了幾天了,當漢奸沒有好下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