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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海山和二牛也上了他們各自選好的崗亭,但卻發現撲了個空,這兩個崗亭上跟本就沒人站崗。
他們隻好又悄悄退回來摸向場院。
今天是日本人的新年,所以他們都開懷暢飲又載歌載舞的歡慶了一天,他們都是移民,這也是到了異鄉了,所以都有些離家的鄉愁,過新年是一定要痛飲一番來發泄一下苦悶的心情的。
雖然說他們都受過準軍事化的訓練,可是承平日久,他們已經忘了這是在彆人國家,在他們眼裡,卑賤的中國人都是奴隸,是他們征服了的國度。
所以,雖然有規定必須要放出崗哨,但他們卻沒當回事。
村子中央有個日式的大房子,是他們剛來時建的,一切都按日本的方式建造。
他們一有大型的集會,就都會集中到這有他們家鄉味道的房子裡。
當五人悄悄潛到這所房子邊時,裡麵早已經結束了他們的狂歡,都橫七豎八地直接睡到了地板上。
小五子發現屯子裡的一多半日本男人都在這裡。
這可是個好機會,四個爺們都掏出了手雷,老海山在用手指比劃一,二,三的手勢後,他們紛紛或拉或磕的引著了自己手裡的手雷,然後紛紛扔進了打開的門裡,迅速散開臥倒,小五子看小鳳仙還沒反應過來,就撲倒了她。
屋子裡,“轟,轟,轟,轟。”傳來了一連串的爆炸聲,接連的爆炸,把日本人厚重的大房頂給炸塌了,塌下去的房頂砸起了巨大的煙塵,裡麵的人被全部埋在了下麵。
被小五子撲倒在雪地上的小鳳仙,看著爆炸後起身警戒的小五子,嘴角露出了歡快的笑容。
老海山命令大家散開,盯住那些聽到爆炸後點亮燈的房子。
這個時代,雖然這個山中小屯是日本人的,但也沒有通電,因為離城市很遠。
所以即使是日本人,也在使用油燈蠟燭來照明,最多他們有條件用上煤油燈。
果然,有不少屋子亮起了燈,然後就有沒有參加狂歡的日本人提著槍出來了。
當第一波提著燈拿著槍的人出來後,被暗中的老海山團隊乾掉後,屋裡的人顯然是有經驗了,不出來了,而是把槍從門縫或窗縫伸出來亂放一氣。
韓老六還有兩個手雷呢,於是他就找了個正在開槍的房子,靠近後,把拉了弦的手榴彈順門縫塞了進去。
“轟。”那個屋裡的人沒了動靜。就在他準備向下一個目標摸過去時,嗖的一聲,他的狗皮帽子被打飛了,鮮血從頭上流了下來,他伸手一摸,腦袋上被子彈犁了一道溝,還好不算太深,隻是鮮血糊了他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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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再微微低上一點,他的老命今天就交代在這兒了。
老家夥很有剛,從懷裡掏出一把煙麵子就按腦袋上了,殺得老家夥呲牙咧嘴的,不過也真止住了血。
老海山的槍法在這時候就顯出威力了,他要在黑暗中看到有火光一閃,甩手就是一槍,那火光必然啞火。
小鳳仙端著一把三八大蓋也在不時地開槍打向火光閃處,小手槍不能及遠,所以她沒用。小五子沒想到,她的槍法也這麼好,這都快趕上自己了。
日本人也有槍法好的,就在小鳳仙又開了一槍後,一發子彈從她的肩膀頭子嗖的一聲穿了過去,她感覺是被爐勾子燙了一下,火燎燎的疼。
小五子回手一槍,那把槍也啞火了。
小屯子不算大,槍聲響了一會就稀下來了。因為開槍的人越來越少了。當小五子和二牛乾掉了一個還在開槍的人後就再沒了聲音。
老海山是個合格的指揮者,他一看他們來的目標已經部分實現了,就招呼大家一聲“撤。”眾人散開,紛紛撤離這個屯子。
不能戀戰,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藏在屋裡,他們人少,一旦和對方打成膠著狀態就壞了,就會得不償失。
所以得學會見好就收,五個人迅速脫離戰場,撤出這個屯子。
天快亮了,從屯子裡一些房子裡出來幾個幸存的日本人,他們被這一波攻擊給打懵了,也不知道對方是誰,也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就把他們老窩給端了。
這些日本人研究了一下,決定派出兩個人去撫順城報信兒,報告上級他們受到了攻擊,這肯定是還有抗匪沒有被肅清,這些警察部隊都是乾什麼吃的?口口聲聲說抗匪都被殲滅了,這怎麼還有一股呢?
於是,派兩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騎上馬,快速奔向撫順縣城。
兩個人打馬剛離開屯子不久,還在感受飛奔時打在臉上刺骨的寒風時,“砰,砰”兩聲槍響,他們被雙雙打下馬來,二牛和小五子從路邊的雪堆旁站了起來,那邊老海山和韓老六也拉住了失去騎手的馬匹。
老海山算到了他們必然會派人出來報信兒,所以他們根本沒走遠,乾掉這兩個後,他讓韓老六和小鳳仙這兩個傷員先騎馬回去,他們還得在這兒等一會,看看還有沒有第二波報信兒的。
果然,當天已經完全亮起來的時候,又有三個老家夥端著槍從屯子那邊走了過來,這個屯子在山裡,通向外界的路隻有一條,一麵通向撫順縣城,一麵通向山裡。所以這裡是必經之路,小五子他們能一堵一個準兒。
打埋伏這事對於這三個老戰士來說是輕車熟路的事,所以沒用老海山動手,二牛和小五子在雪堆後跳出來“砰砰砰”三槍,槍槍爆頭,三個老鬼子也去見了他們的天照大神。
他們除了三杆槍以外竟啥也沒有,小五子和二牛氣得把他們踹進路邊的溝裡又給他們蓋上點雪。
爺仨這才繞了個圈回了家,他們雖然沒有能力把日本軍隊都打跑,但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能消滅多少是多少,乾掉一個鬼子,中國人就多一份生存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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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子他們回到家,招娣已經做好飯了,並給小鳳仙包紮好了,韓老六卻又不見了。
小五子就問:“六大爺呢?”小鳳仙說:“我們騎馬快到咱們屯子的時候,六大爺就讓我下馬走著回家,他把兩匹馬都牽走了,我看他去的方向是向奉天那邊走的。
眾人吃完飯,都困了,於是大白天的都去睡了,隻留下招娣在看著孩子。
下午的時候,韓老六回來了,不知道在哪裡弄了一頂新的狗皮帽子,懷裡抱了個剛滿月的小狗崽子,看他笑嘻嘻的樣子應該心情不錯。
小五子他們這時都已經睡醒了,小五子知道他受傷了,就過去掀開他的帽子打算給他包一下,哪知道他六大爺已經找人給包好了,看樣子是正規醫院包的,剃光了他的頭發,用醫用橡皮膏粘的。
小五子就問他乾啥去了?韓老六說:“日本人等發現了他們的屯子被端,一定會順著馬蹄印追蹤的,所以我把馬趕去了奉天附近,找人把馬賣了。
放心,買馬的人知道這是日本人的馬,他們有渠道處理。”
小五子知道韓老六在奉天這一片有幾個黑道朋友,神神秘秘的,從不露麵,但神通廣大,各種消息十分靈通。
招娣接過了那個小狗崽子,毛絨絨的,虎頭虎腦的很是好玩兒。
二牛也過來逗那個小狗,小五子又問:“這是擱哪兒弄的?”韓老六說,回來的路上撿的,可能是誰家養不起了扔的,兩隻小狗,一隻已經凍死了,這隻命大,還和那個小死狗靠在一起在雪地裡發抖呢。我看著怪可憐的就抱回來了,正好,咱家還正缺個看家狗呢。”
說完又在懷裡掏出了五六個小瓷瓶,小五子一看這瓷瓶怎麼這麼眼熟呢,打開一看,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兒。
想著想著,回到奉天一定要多買一些沈陽紅藥,這一忙就給忘了,還是六大爺想的周到。
韓老六扔給他一瓶,讓他去給小鳳仙上藥,小五子的臉立馬紅了,他說:“這不有招娣姐在這兒嗎?為什麼讓我去?這也不方便啊!”
韓老六神秘一笑:“小毛孩子,你不懂,這男人傷了呢,就得讓女人治,這女人傷了呢就得讓男人治,這叫陰陽調和。這傷肯定比正常好得快,你還彆不信,我是有親身體驗的。”
招娣也在一旁不管聽沒聽懂就點頭讚成,二牛就在旁邊揶揄地笑,心說小子,你也有今天呐?
小五子硬著頭皮拿著藥瓶來到小鳳仙娘倆的房間,看小鳳仙正一臉溫柔地推著吊在房梁上的搖籃,嘴裡輕輕哼著好聽的搖籃曲。
“風兒清,月兒明,樹葉照窗欞啊,蛐蛐兒,叫錚錚,好比那琴弦兒聲啊……”
這一幅嫻靜美好的畫麵把小五子看愣住了,他都怕自己說話會破壞掉這閃耀著聖潔光輝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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