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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等了很長時間,那個副局長才算是吃完喝完打算睡覺了,嘴裡叼著煙卷,很是悠閒地走向西屋。
就在他剛進屋坐到炕沿上時,身後的被子突然被掀開,蒙頭蓋了過來,他還沒反應來是怎麼回事呢,就被兩個人按住了手腳,被子嚴嚴實實地捂在他臉上,一點聲音都沒發出去,就被人捆得像粽子一樣,是連著被子一起捆的,他至始至終都沒看見對方長啥樣。
不一會梁副局長的老婆也收拾完桌子過來了,一進屋就被當頭蒙了個被子捆上了。
這就是有老江湖的好處,韓老六拉住了剛才扛人就要走的二牛,二人沒有著急走,而是把燈關了,等了一會。
韓老六趁這工夫,在梁副局長家搜出不少錢來,一大捆,得有好幾千塊,老家夥還是有賊不走空的習慣。
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二人悄悄地扛起了梁副局長胖大的身體,趁著家裡下人都睡了,無聲無息地打開大門溜了出去。
二人沒走多遠,突然從馬路上開過來一輛轎車,大燈一晃而過,二牛就要掏槍,又被韓老六按住,因為他認出了那是小五子開的車。
小五子下車打開車門,二人把粽子一樣的梁副局長塞進了車,然後上車,二牛剛一要說話,又被韓老六捂住了嘴,不一會,就到地方了。
老海山的意思是,不讓白九出麵,往後還有個緩衝,他們就找了個空房間把梁副局長關了進去。
白九爺急於知道女兒的下落,就想親自去問問,被大家勸住了。
梁副局長被人打開包裹著他腦袋的被子時,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剛才差點被憋死。
眼前有三個人,都不認識,一個老家夥,和兩個大個子小夥。
不過他也知道,綁他的沒彆人,他就趾高氣昂地說:“白九呢?讓他出來見我,一個堂堂大局長還能乾出這麼下作的事兒來?公然綁架?”
韓老六笑了:“下作?你一個副局長綁人閨女就不下作?
說吧,把人閨女關哪兒去了,大家各退一步,都不傷筋動骨的。如果人家家人出了事,那可就是逼人家拚命了。”
這個胖子卻嘴硬得很,根本沒把麵前的三人放在眼裡。
可是當韓老六用錘子砸碎了他的小手指時,他又高聲尖叫起來,那聲音震得小五子和二牛都捂上了耳朵。
然後那個梁胖子就尿褲兜子了,哭喊著把他知道的事都說了出來,跟他剛才的趾高氣昂樣子判若兩人。
白小姐的的確確是李約瑟他們綁的,隻不過綁來後送到了日本人山崎的住處去了。
山崎的目的很明確,就是逼白九自己讓出局長的位置,好讓自己人梁胖子上位。不過這手段也真是小日本子才好意思用的下作手段,一般中國人都不會用,因為大多數中國人還是有禍不及家人的習慣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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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眾人把事情完整地告訴白九爺的時候,白九爺氣得怒罵:“平時都為了維持麵子,不跟他們計較,這幫王八犢子是蹬鼻子上臉哪!孩子們,叔求你們把小雪救回來,萬不得已該殺就殺,即使是日本人也不是殺不得的,我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豁出去這條老命了,太他媽欺負人了。”
夜已經深了,幾個人又要出去,小鳳仙還想跟著,小五子說:“你在家照顧孩子吧,這麼多老爺們呢,還不用你一個小女子出頭露麵。”
她剛出月子,身體應該是很虛的,可這女人卻從來沒道過一句辛苦,什麼苦都能自己吃,從不想讓人知道。
聽了小五子的話又目光瑩瑩的看著小五子不說話,小五子又嚇跑了,這娘們把小五子弄得沒招沒落的。
小五子開車拉著二牛韓老六就去了山崎的住處,這是一片日本人的居住區,房子都是日式的。梁胖子可不像李約瑟那麼狡猾,死到臨頭都敢嘴硬。梁胖子自從手指被砸折後嚇壞了,把他小時候偷人東西的事都說了出來,所以,把山崎的住處交待了個一清二楚。
小五子在黑暗的角落裡停下了車,三人摸黑走向目的地。
這時已經是後半夜了,天氣乾冷乾冷的,這入冬後就下了一場小雪,還早就化沒了,這是憋著要下大雪呢。
山崎是興農部的日本顧問,一個種了好幾千年土地的國家,需要一幫海島上的漁民來教你種地,可笑不?可這就是現實。
山崎在興農部本來就是太上皇般的存在,?可是他還不滿足,他想擠走那個討厭的白九,換上他的老同學梁胖子,因為梁胖子聽話。而白九也不是軟柿子,他是滿族人,跟滿洲國皇室有著盤根錯節的親屬關係,自己還真拿人家沒辦法。
這次是上麵要換人,實際上要換的是他這個顧問,因為他明裡暗裡貪汙了不少錢,他想讓梁胖子上來給他把賬目抹平,可白九不動窩他就放不開手腳,所以才會出此下策,綁了白九的寶貝女兒,逼著白九就範。
山崎還是很精明的,他沒有用自己的人,而是找了一個幫會,把人綁來後又安排了一個疑兵之計。
就等明天,白九來乖乖認錯了。所以,山崎雖然派人守夜了,對外有一定的防範意識,但他還是高興地喝了點酒睡下了。
小五子見過這種房子的格局,他就把這類房子怎麼個布局給二牛和韓老六講了一下,怕他們因為不熟悉環境而出什麼紕漏。
到了牆邊,小五子幾步就翻了上去,二牛也承認,就是自己傷好了也沒小五子這般輕靈,因為自己體重在這兒擺著呢。
小五子在裡麵打開了大門,二人閃身進院,看見所有的房間都開著燈,他們隻能先進屋再說了,小五子又拿了那個警棍,二牛空手,韓老六卻是將手上的錘子用布厚厚的包上了。
打開橫拉門,是一道走廊,屋裡全是那種橫拉門。
三人各拉開一道門,雖然聲音很小,但還是發出了嘩的一聲,從小五子拉的門裡衝出一個人來,高聲喊了一嗓子,這可能是守夜的人。
小五子一棍子捅在他咽喉上使他的喊聲突然截止。二牛拉開的屋子裡,睡著好幾個人,他們聽到喊聲都迅速起身,都是和衣而臥的,所以反應速度還是比較快的。
但二牛更快,離他最近的兩個人被他一手掐一個脖子狠狠地對撞在一起,連撞兩下。當二牛放開這兩個被撞暈的時候,另兩個也撲了上來三個人竟抱成一團。
韓老六竄了過來,瞄了瞄,一錘子砸在一個人的太陽穴上,這個人當時就鬆開了手,而另一個被趕過來的小五子一棍打在脖子上也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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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二牛站起身的時候,走廊儘頭已經有個人在端著手槍過來了。
“彆動,誰動打死誰。”中國話說得不算標準,但能聽明白。
三個人都聽梁胖子描述過山崎的年紀長相,所以都在第一時間認出了他。
小五子和二牛離他最近,並沒有動,離遠的韓老六卻動了,他揮手擲出了手中的錘子。
錘子打著旋飛了出去,飛向山崎的臉,他匆忙中抬手一槍,卻並沒打中啥,而錘子卻結結實實地打在他臉上。
小五子和二牛幾乎同時撲了上去,小五子抓住他持槍的手,狠狠往地板上一磕,那支南部手槍就脫手了,而二牛則是一個肘擊,打在他太陽穴上把他也打暈了過去。
三人小心地再次去拉沒開的門,終於在角落裡的一個房間裡,看見了也被捆成粽子的白雪。
但卻有個人在持刀架在她脖子上,嘴裡說著他們聽不懂的日本話,語速很快。
小五子掏出了槍,朝外麵指了指,說:“你放開她,我們放你走。”
那人又激動地說著什麼,無奈誰也聽不明白。
二牛回頭去把山崎拖了過來,用槍頂在他腦袋上,讓他放開白雪,看那個人的表情顯然是猶豫了。
小五子在用手比劃著交換人的意思,那個人還在猶豫,韓老六卻又出手了,他甩出了不知什麼時候撿的短刀,那刀畫過一道白光,正紮在那個人持刀的手背上,然後,就聽見了當啷啷的刀落在地上的聲音。
再然後,這個人就被小五子按在了地板上捆了起來,捆人的繩子用的就是這個人的褲子。
韓老六說:“先把他們都捆上,要不然一會醒了都是麻煩事兒。”
小五子和二牛欣然接受,去將每一個人都捆得結結實實,包括山崎。
這時,三人才喘了口氣兒,小五子去把那可憐的小丫頭身上的繩索解開,小丫頭顯然是昏了過去,還在閉著眼睛,可她的左邊臉不知道被誰打了一巴掌,臉上有清晰的指痕,半邊漂亮的臉都腫了起來。
小五子有些心疼,把她背在了後背上,三個人這才從從容容地從山崎家退了出來。
整個過程沒殺一個人,雖然他們有幾次都差點沒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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