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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小五子又去了小酒館,紀華還沒來,老許把他領進雅間,又給他弄了兩個菜和一大碗高粱米飯。小五子光睡覺去了,這一整天才算吃第一頓飯,風卷殘雲般將一大碗飯乾了溜乾淨,老許笑著又給他盛了一碗。
紀華來了,帶著一臉的興奮,進屋就用力地拍了拍小五子肩膀,把小五子拍得直咧嘴。
紀華很鄭重地對小五子說:“振武同誌,你立大功了,這次的情報太重要了,正是共產國際急需的情報。”
原來,這時,德國正在和蘇聯開戰,蘇聯在遠東有不少部隊在這邊防範著日本人。
而這份情報,正是最近日本人的兵力調動情況,蘇聯人發現他們並沒有進攻蘇聯的意圖,就能把遠東的部隊調去歐洲戰場了。
然後,紀華又通知小五子,他已經給上級打報告了,給小五子請功。還打算申請將小五子調進情報部門,作一個編外的情報員,紀華對小五子負責,小五子有情報可以直接和紀華小組聯係。
還有小五子托他查的人也有了眉目了,老皮的兩個孩子目前在新京讀書,好像並沒有人監視,紀華給了他學校地址。
劉小店有些麻煩,因為他們一夥人被日本人的一個地質勘探隊給調走了,隻知道在新京附近具體位置卻查不到,應該是日本人的秘密行動,不讓查。
就這,小五子也十分感激紀華,總算知道大爺的大概位置了,他告訴紀華,不著急,慢慢打聽,紀華點頭應下。
小五子決定明天去做兩件事,一是看看老皮的孩子,他們都十五六歲了,也自己能拿主意了,問問他們走還是不走。
第二件事是看看能不能幫紀華解決掉麻煩。
老皮的兩個兒子是雙胞胎,長得一樣,小五子小時候經常把他們認錯。
老大叫陸福來,老二叫陸福全。小時候曾經和小五子一起淘氣過。
他們的學校在長通路上,不算太遠,小五子曾經拉著洋車滿新京轉過,對街道都很熟悉。
中午午休的時候,小五子混進了學校,他雖然很高,但年齡在那擺著呢,還是能混進去的。
這是個中小學混在一起的學校,陸家哥倆在山裡識過字,應該在比較高的年級了。
這個年代的學校裡經常有六七歲的小孩和十七八的大小夥子大姑娘同上一年級的情況。
果然,小五子在高年級的班級裡找到了他們,正在教室裡吃著飯。
一人手捧著個窩頭,窩頭裡麵放著一條鹹蘿卜,在那裡吃得正香。
小五子往他們麵前一站,二人吃了一驚,看了半天老二福全才認出小五子,搶先說:“小五哥?你怎麼長這麼高了,我們都不敢認了。”
小五子笑嗬嗬地說:“你倆吃完跟我出來一趟,有點事跟你們說。”
在學校外麵的無人處,小五子問他們過得怎麼樣?他們說挺好的,他們吃住都在學校,每月有人給他們定期送錢,說是他爹賺的錢。這倆小子都很聰明,都是學習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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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不知道老皮已死。還以為他爹在山裡呢。
看樣子老球子並沒把老皮反複的情況報告給日本人,也可能是時間有限沒來得及報告。
所以日本人並沒有對老皮的孩子做什麼,老皮是他們的功臣,也就繼續養著這兩個功臣的孩子了。
估計小哥倆也不清楚他爹的事兒,隻是單純的認為他爹托人給他們送城裡念書的,不好辜負了爹望子成龍的心意。
小五子也沒打算跟他們說這事兒,就讓他們繼續這樣吧。
要說這哥倆十五了也不小了,但有爹疼和沒爹疼就是不一樣,小五子從小就會獨立思考,要不怎麼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呢?
小五子問他倆想不想回山裡?這兩個小子異口同聲地說不回去了,現在學習正緊張的時候,不能分心。
小五子就知道怎麼辦了,他們這是看城裡的條件比山裡好,不想走了,自己也沒必要強迫他們離開這兒,答應老皮臨死的事已經做到了,找到了他倆,看他倆生活得挺好就行。
於是,小五子鼓勵了他們幾句讓他們好好學習,然後就告辭離開。
解決了一件事,還有一件事呢,而且這事比較麻煩。
田中住的是日本軍人的公寓,那地方根本進不去,上下班有個轎車在接送,警察署更不用說,都不是動手的好地方。
隻能在汽車上想想辦法了,小五子有點後悔沒讓韓老六跟來了,如果有他在這,就能做一個能定時引爆的炸彈,小五子隻需將這炸彈悄悄的放到汽車上就成。
暫時沒什麼好辦法,小五子就沒走,而是盯著田中,看他的活動軌跡。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發現了田中有時會去吉野町的一個叫八千代的酒館喝酒,這就好辦了,隻要他出得來,小五子就能讓他回不去。
八千代是一個二層的小樓,老板是日本人,員工是日本人。同樣,也隻招待日本人。
小五子以前從門口走過,他知道自己進不去,尤其是穿著藍緞麵衣服更是不可能進去了。
天陰著,好像要下雨的樣子,已經是農曆九月份了,陽曆十月末了,弄不好就是連雨加雪一塊下,關東的氣候就是這個樣子,說冷就冷不給你一點準備時間。
轎車開來了,司機下車給田中開了後門,田中下車進了八千代。然後,司機把車停靠在樓下的空地上,在車裡閉目養神。
小五子從腰間抽出一條繩索來,這是他一直當腰帶用的繩子,是用麻混著人頭發擰出來的繩索,結實得很。
小五子打開後車門鑽進車裡,司機聽到門響回頭一看,進來個中國人,並不認識,於是就問他:“什麼人?下去,這是田中先生的專車。”中國話居然說得不賴。
小五子一手放在他後麵的椅背上,另一隻手在他頭上繞了一圈,然後雙手用力。
司機剛說了一句話,下句就說不出來了,然後臉逐漸變大,逐漸變紅,到最後舌頭都被勒了出來。
小五子等他沒了氣息,把他的衣服扒下來穿上,這司機穿的有點像日本學生的學生服,是一件黑色立領製服,還戴了一頂黑色學生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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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子比這人高,但也比這人瘦,所以衣服穿在身上還算合適。
小五子趁外麵沒人,把這具屍體放進了後備箱,然後坐在司機的位置上等待。他穿的衣服戴的帽子都是這個司機的,所以沒人注意到換人了。
田中沒喝多,他是個有節製的人,喝低度的日本清酒一般也不超過兩壺,喝到微醺正好。
田中上車,司機開車就走,並沒像往常一樣給他開車門,跟他客套兩句。田中也沒在意,躺在車後座上閉上了眼睛。
不知什麼時候,車子停了,田中睜開眼發現這並不是自己住的軍官公寓,而是到了荒郊野外。
田中氣得大罵司機,不過司機沒理他,而是下車了,幫他把後車門拉開。
田中定睛一看,這才大吃一驚,那個人雖然穿著司機的衣服,卻並不是他的司機。
小五子一伸手抓住田中胸前的衣服就把他扯下了車。
田中是軍人,還是練過柔道劍道的,下車他借力向前一衝,一般人必然會被他這突然的一衝撲倒,而小五子是有準備的,小五子向左側一閃身,伸腳跘了一下,田中胖大的身體就撲到了地上。
小五子緊隨其後用膝蓋一下頂在他後背上,把田中一下子頂岔了氣。
然後,小五子又用他的繩索在田中的脖子上繞了一圈,雙手拉緊。
小五子手勁很大,比一般人都大,等他鬆開繩索後,看繩子已經深深地勒了進去,田中的脖子差點被他勒斷。
這地方是新京的黃龍公園,這陰天呼拉的也沒有人,正好用來殺人。小五子搜了一下田中的身上,沒有武器,有個皮製的錢夾,裡麵有一遝花花綠綠的鈔票,是日元,小五子揣起來。又去搜了司機的身上,也沒帶武器,有一個證件,上麵照片很模糊,根本看不出是誰,隻能看出來是個男人,小五子也收了起來。
把兩具屍體都扔到湖裡,小五子開車回了三馬路。
退了旅館,拎著他的藤條箱子扔上汽車,發動車子,趁著夜色,往奉天開去。
既然來新京的任務大都完成了,他就不去和紀華他們告彆了,情報人員,平時接觸的越少越好。
這時代的公路路況並不太好,車子在路上很是顛簸。
不過小五子是一點也不心疼車,反正這車對他來說等於是一次性的,用完拉倒的。
車子跑到後半夜,到了鐵嶺了,小五子不再往前開了,而是把車子開向一個農村的大草垛,很高的那種。
小五子技術不錯,開車鑽進了草垛,等他爬出來回頭一看,隱藏得嚴絲合縫,一點都沒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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