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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子抱起那可憐的孩子,頭也不回地走下山去。他不能讓這剛剛失去父母的孩子再失去生命。
小丫蛋大概是哭累了,在小五子懷裡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但還是偶爾抽抽噎噎地哭兩聲。
小五子去廚房要了碗粥,等小丫蛋醒了以後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喂她。小丫蛋很招人稀罕,也不鬨,安安靜靜地瞪著大眼睛四處看,想起來就會問一句“媽媽呢?”小五子隻好告訴她,媽媽去找爸爸了,過幾天就回來。
隔天晚上,小五子抱著孩子去了西岸,找老尹幫著想想辦法。
本來小五子和老尹已經做好了行動的準備,沒想到小五子的善良給自己添了個累贅。
夜深了,聽到敲門聲,大白梨穿衣起床,剛接了個客人,沒給錢,卻給了她一個午餐肉罐頭。這東西很金貴,價值夠這客人來三四回的了。
開門看是老尹,就問:“咋的,今晚是要老娘伺候你嗎?”老尹尷尬地笑笑,側身露出了身後的小五子,隻見小五子抱了個小孩兒,小孩在他懷裡睡得小臉紅撲撲的。
老尹從兜裡掏出個紙包,是一包白糖,對大白梨說:“這是我小兄弟小五子,撿了個孩子,白天乾活,沒工夫照顧,也尋思得有個女人伺候孩子更方便,你沒事幫著照顧照顧吧,一會給孩子煮碗粥喝吧。”
大白梨很稀罕孩子,一看那小丫蛋長得那麼帶勁,更是稀罕到了骨子裡。
伸手接過孩子,孩子並沒有醒,小五子掏出一把錢來,大概有幾十塊,對大白梨說:“大姐,不能讓你白忙活,這些錢就算是孩子的生活費。白天放你這兒,晚上我再來接走。”
大白梨根本不是假估人,笑吟吟地一手抱孩子一手接過錢去。
說:“小老弟,放心。姐保證給你伺候明明白白的。”
這時大白梨的兩個乾姑娘,春蘭和秋菊也出來了,看到小五子一掏就是好幾十塊,又年輕俊朗,兩雙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小五子,眼裡似有火焰燃燒。要不是旁邊有人,就直接撲上來了。
小五子被她們看得滿臉通紅,和老尹打了個招呼就灰溜溜地逃走了,跑得像被狗攆了一樣。
兩個大姑娘,看小五子的狼狽樣笑得嘎嘎的。
兩天後 ,二椅子到工地上找到小五子,開口就問?你是不是把那小丫蛋給大白梨了?小五子說:“我在工地上沒法照顧她,大白梨管咋的是個女人,白天讓她幫忙照看一下。
二椅子說:“那你交給我吧,反正唱戲都是晚上,你也下班了,咱倆輪流著看吧?”
見小五子沒說話,他又加重了語氣大聲喊了一句:“她那裡是窯子啊!不能把孩子放那地方,放那地方就完了,學不出好來。”
小五子想了想,二椅子說得也對,也就答應他了,從懷裡掏出一把錢來,說:“二哥,我有時照顧不上,你多擔待點,彆太虧著孩子。”
二椅子也沒跟他客氣,就把錢收起來。
小五子和二椅子一起去大白梨家把孩子接出來,一開始大白梨有些不樂意。
小五子也看出來了,就告訴她,給她的錢就算是辛苦費了,而且小五子又多給了她十塊錢。大白梨的臉色這才多雲轉晴。但還是有點舍不得,央求小五子,讓她經常去看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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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子也能理解大白梨的心情,就很痛快地應下了。
二椅子是個極細心的人,照顧孩子比大白梨強多了。從穿衣到吃飯照顧得無微不至。
小丫蛋這幾天和這幾個人也都混熟了,不管是對二椅子或大白梨她都很親近,但這孩子心底始終最親近的,還是小五子,不知道為什麼,總之是看見小五子就心安。
白天就乖乖地也不哭不鬨,很是省心,可一看見小五子就變樣了。
“哥,我餓。”
“哥,我要喝水。”
“哥,拉粑。”
小五子一回來,她抓著衣服就不撒手,總是怕小五子拋棄她。小五子對這種情緒感同身受,所以很是寵著她。小五子每次聽她叫聲哥,撲到懷裡來,整個心都融化了?。
就在小五子緊鑼密鼓地做行動準備的時候,有人看出了他們的不正常。
下班去二椅子處接孩子時,二椅子叫住了他,把他拉進自己的小屋關上了門,然後小聲地對他說:“你和老尹是不是要逃走?”
小五子很是意外,說道:“你可彆瞎說,傳出去會要人命的。”
二椅子說:“我不會說出去的,你們啥時候走,帶我一個,我還能幫你照看孩子。這鬼地方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小五子想了想,大概耽誤不了事,就和他說,你準備點吃的,就這兩天的事,你等我通知。”
說完抱起孩子走了,二椅子卻緊張起來,一會找幾件衣服包上,一會又把包裹拆開,一會又去找吃的。直到有人喊他上場他才緩過來,打扮打扮粉墨登場。
這幾天天氣像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白天開始熱起來了,熱得要命,晚上卻陰天了,刮點風還挺涼快。
富二爺晚上喝了點酒,早早地睡下了,半夜醒來發現自己動不了了。緩了一會才適應了黑暗,看自己是裹著棉被讓人綁了起來。綁得很緊,根本動不了。
不一會進來個人,一說話就聽出來了,是小五子。
小五子壓低了聲音說:“二爺,這些日子對小五子的恩情,小五子記著呢。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爺們還有會麵的時候。今天小五子得罪了。”說完一掌砍在富二爺後頸上,砍暈了他。
富二爺也知道小五子不是池中之物,早晚有這麼一天,小五子綁他是為了保住他的命,換個人早就殺人滅口了。
半夜,開始下雨了,雨下得很大,小五子和老尹按預定好的方案分頭行動。
大雨使他們的逃亡行動變得困難重重,但另一方麵,這大雨也使行動更加隱蔽。讓這些人出逃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小五子從一堆工具裡找出一把敲石頭的尖錘,彆在後腰上。出門向山上的崗亭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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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下得正急。大顆的雨滴打得臉疼。小五子的布鞋在泥地上粘了厚厚的一層黃泥,走一步一掉鞋,乾脆,甩掉了兩隻鞋,光著腳更輕便。
到了崗亭下,小五子手腳並用往上爬,借著這大雨的嘩嘩聲,一步一停沒發出一點聲音。
崗亭裡的小鬼子正在用他的鋼盔當容器在接頂棚上漏下的雨水,根本沒想到這麼大的雨會有人爬上來,
小五子從後腰抽出尖錘,還剩兩步停了一下,仔細檢查了一下手腳的位置,確保下一秒自己發力時不會打滑。
做好準備後,手腳齊動“噌噌”兩步竄了上來,小鬼子是麵對著他的,看到小五子隻來得及張了張嘴,下一秒,尖錘就從他的天靈蓋刨了進去。
這個小鬼子沒發出一點聲音就軟了下去。
小五子並沒有拔出尖錘,因為一旦拔出來,鮮血就會像呲花一樣噴射出來,弄得到處是血,很麻煩。
趁屍體還軟時,馬上扒下了小鬼子的軍裝雨衣換上,有點小,不過小五子長得瘦,勉強能穿上。
小鬼子穿的鞋很奇怪,是那種分瓣的牛蹄子鞋。小五子也沒工夫嫌棄,脫下來給自己換上,還是小,頂腳。小五子從槍上卸下刺刀,把牛蹄子鞋的腳尖割掉,再穿上就舒服多了。
背起槍,把刺刀彆在後腰,冒著大雨摸下崗亭,摸向鬼子的臨時營房。
老尹為了殺鬼子,頭天晚上把他的菜刀磨了半宿,磨得飛快,都能刮胡子了。
行動前他把菜刀彆在後腰上,但他忘了係褲子的隻是一條窄窄的布條,
當他迅速從後腰抽出武器撲向鬼子哨兵時,鋒利的刀刃割斷了他的褲腰帶。
朝鮮族人都喜歡穿寬大的緬襠褲,腰帶一斷褲子可就掉下來了。
但他哪裡還有時間考慮掉不掉褲子,手裡的菜刀化成一道白光,重重地從側麵砍在哨兵的大脖頸子上,這一刀,幾乎將鬼子兵的腦袋砍下來,隻是被頸骨滯住了。
鬼子哨兵一聲沒吭,一頭栽倒在地上,鮮血如泉水般向外噴湧。
老尹連忙將鬼子兵的腰帶解了下來,提起肥大的褲子紮了起來。
幸運的是他沒有提前把刀抽出來,如果他再早一點抽刀都可能被掉下來的褲子絆倒。
幸虧沒人看見,要不然這光著屁股砍人的場麵真是太那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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