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江知念這番話,燕寂幽的臉色都跟著猛然一變,“你是說太後有可能是假的太後,易容嗎?”
江知念其實心中有這種猜測,但也不敢確定。
因為這種事情說出去沒有人會信。
但她毫無保留的信任燕寂幽,所以就把自己當時那一瞬間的感覺和想法告訴了燕寂幽。
“我也是第一次見太後,或許有些判斷是錯的。”
“但她的身量身形和眼神跟那位盧奶奶真的太像了。”
燕寂幽思考了一瞬,伸手輕輕撫平江知念的眉心道:“這件事牽扯甚多,所以不要聲張,先暗中調查。”
“連父皇都不能說。”
江知念愣了愣,看著燕寂幽道:“你相信我說的話?”
燕寂幽溫聲道:“傻瓜,不相信你相信誰!”
“這件事最好還是要找到當時你說的那位老人家,或許她知道些什麼。”
“也可能線索的關鍵在她身上。”
“若是我們從太後身邊調查,容易打草驚蛇,而且太後這人防備心很強,身邊有很多忠心耿耿的管事嬤嬤,還有隱藏的高手,貿然調查她這件事行不通。”
正因為太後一直有所防備,身邊還有高手護著,所以就連他父皇都拿太後沒辦法。
除非真的掌握了太後犯事的證據,才能站在道德製高點,站在大燕律法的角度處置太後。
否則抓不住太後的把柄,很難對付太後。
而且太後明麵上一副不管事的樣子,實則暗中都在爭權奪利,拉攏很多勢力。
後宮很多妃子,暗中早已經投靠了太後。
這種事,就連他父皇也知道,但具體是誰投靠了太後,他父皇也不清楚。
江知念開口道:“我記得盧奶奶說她以後會去金州。”
“我本來想安排人送她,但她當時在北州城外一處城池的醉仙樓停下,說跟親人見了後一起離開,讓我不用擔心。”
“盧婆婆姓盧,我一開始叫她盧婆婆,後來路上熟悉了一些,她便讓我叫盧奶奶。”
“她很溫和慈祥,路上趕路的時候相處就覺得很親切,因為她像祖母一樣慈祥溫柔。”
其實那會她也有些想祖母了,大概也把一些感情寄托在上麵,跟盧奶奶相處的很好。
“本來趕路的路上,我也很謹慎,不敢輕易相信什麼人。”
“但她當時受了重傷,全身是血,隻有一口氣了,若是不救的話,她會沒命。”
“我於心不忍,還是救了。”
救了後,為了方便照顧她,便一路上帶著,也相處了半個多月。
正因為朝夕相處了半個多月,所以江知念對她很熟悉。
更彆說之前江知念跟冷月白一起調查南疆的事情,也養成了敏銳的性子,所以看到太後,一瞬間就有了那種古怪的感覺。
燕寂幽大概明白怎麼回事後,開口道:“我這就安排人去調查她的去向。”
“先讓人去問問那邊醉仙樓的情況,若是沒有的話,再讓人去金州調查一下。”
“這種事情還是要私底下秘密進行,否則一旦被人知道,甚至太後知道的話,或許會給老人家帶去危險。”
“既然你覺得那位老人家很好,便說明她很好。”
“或許她去邊關以及金州就是為了躲避一些危險。”
江知念道:“那我寫信給二表哥,讓二表哥幫忙調查。”
“這樣不用我們自己的人去調查,就不會被人發現什麼。”
她估計現在她和燕寂幽的一舉一動都在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
正因為如此,他們更不能輕舉妄動。
也不能讓暗中的人知道他們的動向,更不能讓人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謹慎一些是對的。
“若是金州的話,也不用我們親自動手,我在金州有店鋪還有田莊,可以安排那邊管事找藍家如今的家主幫忙調查。”
聽到藍家兩個字,燕寂幽神色都一動,“據說藍家如今在金州可是最大的一方勢力。”
“而且一年多前,藍家發生了內鬥爭權,最後是藍家二公子藍若海奪權成功,成為了如今的藍家家主,也是藍家真正的掌舵人。”
“這位藍家家主是個軟硬不吃的人,也頗有手段,想讓他幫忙應該很難。”
“而且也不知道他會站在哪一方。”
若是藍若海往外透露消息,讓太後這邊的勢力知道了,這件事就不好辦了。
因為之前燕寂幽跟藍家人並沒有接觸過,隻是知道錦衣衛調查過的資料,所以對藍家有所了解。
這位藍家家主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更不會被輕易拉攏。
“他可能唯一的弱點便是他娘,但沒人敢打他娘的主意,但凡打主意的人都死了,所以大家也知道不能拿他娘來威脅他。”
“況且藍若海的母親也不是一個軟弱的人,這位也是奇女子。”
“藍家本來也隻是大族,也是一年多前藍若海上位後,快速的整合勢力擴大勢力,蠶食了不少勢力,這才成為金州一方大族。”
江知念隻知道當初她讓人拿了藥去找藍二公子藍若海,幫藍二公子救了他娘。
也是藍二公子安排人幫她拿到了所需要的一些糧食種子。
之後藍二公子藍若海成為藍家家主,她在金州那邊的店鋪以及莊子田產都有藍若海照看著,沒人敢找事。
所以她也不太用管理金州那邊的店鋪和田莊。
這麼長時間,她每兩個月也會跟藍家家主通信,對於那邊的情況也有了解。
她也不用過問什麼,藍家家主也會將金州那邊的一些事在書信裡說給她知道。
藍家家主說了,金州那邊海岸有很多外邦的船隻,也都來金州做生意。
金州那邊私底下做海上生意的人很多。
隻不過朝廷沒有開放海岸生意,所以大多數人都在私底下進行交易。
若是以後也能開放海岸生意,允許來自各地的人在那邊做生意,金州會更繁華。
其實從海上來的東西有很多好東西。
江知念想著這些看著燕寂幽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跟藍若海早已經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他說了,欠我人情,讓我有事儘管找他,金州那邊的事情,他都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