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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些時日,彆讓敏黛到處亂跑,就在你宮內待著吧!”
“否則你也保不住她!”
惠妃聽到這番話,脊背一寒,明白皇帝的意思,這是要讓她按住敏黛。
若是她按不住,敏黛可能都會沒命了。
看皇上提起敏黛一副不耐的樣子,惠妃嘴裡冒出苦澀感,她知道,皇上這是厭棄了敏敏這位公主。
反正皇上還有彆的公主,沒了敏敏更沒什麼。
“臣妾明白,多謝皇上,臣妾正好想借著這次機會在宮內好好教導敏敏。”
“嗯,好好陪著冷世子,沒什麼事就退下吧!”
“是!”
惠妃躬身緩緩退下。
一直到走出禦書房,她才緩緩回過神來。
隻有她自己知道,她身上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她抬頭看著天空中的太陽,才感覺她活了過來。
惠妃很慶幸,還好她來了這一趟。
惠妃的腳步都很沉重,一步步朝著她殿內走去。
腳步一開始很慢,越走越快。
她要趕緊讓人跟她兄長捎信,讓她兄長無論如何都要配合冷世子辦案。
允許冷世子進尚書府詢問審問一些下人。
甚至要把一些人親自交到冷世子手中。
無論如何,他們都要擺出一個態度來給皇上看。
隻是待回了自己殿內,惠妃心腹嬤嬤匆忙出來,差點撞到惠妃身上。
“娘娘,敏黛公主不見了。”
惠妃聽到這番話,眼前一黑,“什麼叫不見了?”
“就是有人放走了敏黛公主。”
惠妃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娘娘,娘娘……”
敏黛公主穿著宮女的衣服,被人悄悄帶著出了宮。
……
這一日中午的時候,正好也是慕容川被斬首的時候。
刑場附近都圍滿了人,大家都在看熱鬨。
都來看昔日的永平侯假侯爺如何被斬首。
“打死他,打死他……”
“慕容川早就該被斬首了,也不知道怎麼拖到現在。”
“誰知道,不過現在他總算是要被斬殺了。”
“他之前害死了那麼多人,心腸簡直惡毒無比。”
“他還想害死江大小姐,好在人家江大小姐有先見之明離開了侯府。”
“他們還跟南疆勾結,害了很多人,南疆那些細作很壞,之前賑災糧食都偷了,這是要害死災民……”
“慕容川他什麼都不是,還做了那麼些年的侯爺,永平侯府就是因為他才沒的,也不知道他死了,永平侯府那些先祖會不會不放過他……”
大家一個個都狠狠盯著慕容川,狠狠罵著他。
若是眼神能殺人,大家都能把慕容川給淩遲了。
慕容川被綁著跪在地上,聽著耳邊亂糟糟的聲音,有些頭疼也有些恍惚。
他已經沒力氣做任何事。
雖然這些時日他沒死,但刑部的刑罰卻非常嚴酷,好幾次他都以為他要死了。
但刑部的人依然給他吊了一口氣,說皇上沒讓他死,他不能死。
他就覺得皇上似乎是故意折磨他。
到後來,他自己都一心求死了。
實在是刑部的人太有辦法折磨人了。
他一開始被抓,心中充滿著恨意和戾氣,就想著報仇。
但他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什麼事也都不敢去想。
他也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本來他好好的做慕容川,做永平侯府的侯爺,吃的用的都極好,手底下的下人都對他畢恭畢敬。
雖然侯府落魄了,那也是侯府,隻是跟一些勳貴人家沒法比,但卻不是一些官宦人家能比的。
可偏偏怎麼變成這樣?
慕容川就在想,在侯府的時候,他抗拒老夫人管他,想反抗老夫人,想我行我素,想不受任何管束控製。
然後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
他現在開始懷念在侯府做侯爺,有下人伺候著的日子。
還想到了江知念,一開始那三年,他沒納妾的時候,他和江知念看著也挺好。
江知念給他用什麼花多少銀子都舍得。
甚至都把嫁妝拿出來充公,支持侯府用度。
他那時候在想什麼,他那時候覺得理所當然。
甚至都想著江知念嫁妝可真多,銀子可真多。
他想霸占所有一切,還想著最後控製住江知念,把夫人的位置給蘇宛若。
嗬!
慕容川承認他確實自私。
他現在仔細想想,他被一步步掣肘,侯府發生那麼多事,大概都跟江知念有關。
她原來真的很聰明。
她在狠狠反擊。
慕容川意識到他很失敗,無論是老夫人還是江知念以及蘇宛若,沒有一個人真心在意他。
他仿佛隻是一個工具,被利用的工具。
不對,江知念曾經真心對待他,隻是他沒看在眼裡,隻想著利用她。
給他用刑的人說過,是他自己愚蠢自私惡毒,怪不了任何人。
這一刻,慕容川也不知為何懷念起江知念的好了。
但他也知道,現在江知念隻想讓他死。
江知念去審問過他,那厭惡的眼神和嘲諷的語調,還有殺意,都那麼明顯。
慕容川也聽到周圍人都在罵他。
他抬起頭來試圖想找一下江知念的身影。
隻是他抬頭看到的都是惡狠狠盯著他的眼神,所有眼神幾乎都是如此。
慕容川也沒有看到江知念。
他自嘲地笑了笑,心裡後知後覺有一種酸澀難受的感覺。
他不得不承認,真正對他好的人隻有一個江知念。
可江知念被他自己算計弄丟了。
慕容川心中有些恨,恨老夫人恨蘇宛若。
也許也有些恨他自己。
或許最後要死的這一刻,他才有些幡然醒悟。
隻是沒有用也晚了。
“時辰到!”
劊子手的長刀砍了下來。
慕容川的人頭落地。
江知念在人群裡,戴著鬥笠。
看著這一幕,她嘴角勾了勾,慕容川總算是死了。
若是可以,江知念一點都不想看到慕容川。
隻是她要親眼看到慕容川死透了,她才能放心。
江知念冷哼一聲,準備去一些店鋪裡看看。
隻是路上經過大理寺門口的時候,卻看到有人在喊著鬨事。
“你們放了我爹,放了我爹,我爹不是細作,你們就是故意欺負我們,我一定要皇祖父治你們的罪。”
江知念撩開簾子往外一看,就看到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
那應該就是敏黛公主和宋向簡的女兒燕絲絲。
竟然在大理寺門口鬨事,真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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