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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夜色下,她甚至覺得心跳聲都能被聽到。
她更不想讓燕寂幽聽到她心亂了。
剛剛燕寂幽說的話最簡單不過,卻也很輕易的能打動人心。
若說不觸動不感動也是假的。
隻是江知念很快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定了定心神,避開燕寂幽的眼神,不太敢看。
她怕再看,再沉淪,自己會忍不住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可不能,她不能讓她自己影響到燕寂幽。
他是太子殿下,最是美玉無瑕,不該有任何一點瑕疵。
想到認錯救命恩人這件事,江知念心口又刺痛又酸楚。
不明白,為什麼就認錯了。
江知念很快回過神,低聲道“謝謝你。”
“不過沒事,江家那邊的事情,我能處理好。”
“石家那邊,祖母也讓人盯著,不過聽祖母來信說,石家最近借著做生意的名頭見了很多人,人數太多,很難篩查出什麼來。”
“而且石家往外遞出消息,也容易很多。”
“尤其石家如今的兄長,也就是石氏的大哥,在親自為生意上的事情跑動。”
“石家本來沒什麼變化,生意也都正常,石氏大哥不至於親自跑動,親自盯著。”
之前她把跟祖母懷疑的事情早已經告訴了燕寂幽。
燕寂幽早已經安排人查可疑的南疆細作。
“還有祖母說了,從正月石氏的兄長去看了她那一次後,石氏做事就有點不對勁。”
“以前她被禁足過,解禁了之後,做事也很沉穩,努力不讓人抓住把柄。”
“但她兄長看過她之後,她在府中都活躍了很多,跟府中其他房都主動接觸了,還總是找理由對著祖母獻殷勤。”
“我都懷疑他們是不是要有大的動作?”
江知念覺得這些異常都能說明一件事,就是對方一定有大動作。
事有反常必有妖。
燕寂幽神色也冷凝了起來,“嗯,我知道了。”
“暗察司一直在暗處活動,已經抓了不少南疆細作,不過他們知道的信息有限,順藤摸瓜,便能將所有人都抓起來。”
江知念總覺得有些擔心,擔心南疆那些細作會做什麼瘋狂的事情,“你說需不需要將石氏他們抓起來,直接嚴刑拷打,審問出消息來。”
燕姬幽搖頭道“如此,雖然會出效果,但沒有證據就亂抓人,尤其還是朝廷大員的夫人,容易引起整個朝堂恐慌。”
“還容易得罪人。”
江知念蹙眉道“是我著急了,總覺得他們好像有什麼大動作。”
但一時間江知念也想不出他們要做什麼。
上一世,這個時間段也沒發生什麼。
南疆沒什麼大的動作。
可很多事情跟上一世不一樣,他們提前規避了很多事,同時也帶來了一些變化。
這些變化也不知道會不會帶出更大的變化來。
大概也是關心則亂。
“沒有,其實你說的也對。”
“若是普通人可以這樣做,哪怕門戶小一些都沒問題。”
“我們抓的那些南疆細作也都是不起眼不太會引起眾人注意的一些人。”
“不會對京城朝堂產生影響。”
“但我們懷疑的一些人,都是權貴家的夫人。”
“比如吳將軍哪怕滅妻都要娶的那位邊關女子,還有你說的石氏,還有一些人,他們都處在高門大戶中,牽一發而動全身,不能輕舉妄動。”
“或許這也是南疆那些細作為何有恃無恐的原因。”
“如此安插人手,確實不容易處置,隻能讓人盯著他們一舉一動。”
“無論他們做什麼,我都會有應對之策,不必擔心。”
燕寂幽神色平和,安撫著江知念的情緒。
江知念其實並不怕什麼,她就是擔心燕寂幽。
她希望自己能為他做些什麼,能彌補一些什麼。
可她發現她能做的事情還是有限。
她也一直在莊子那邊培養一些人手。
一直到說了很晚,把最近的很多事情都分析了個遍,江知念便準備回去休息了。
燕寂幽看著她,克製住心中不舍的情緒,將手中一個請帖遞給了江知念。
“這是皇姑奶要舉辦的壽宴,給你的請帖,你可以去玩。”
燕寂幽說的便是大長公主舉辦的壽宴。
“這樣的場合,我去不太好吧!”
“皇姑奶之所以舉辦這樣的壽宴,其實也是為了讓你多結交一些小姐妹,平日閒著無事,大家可以聚一聚。”
“以往,皇姑奶也不想舉辦這樣的壽宴。”
“頂多就是他們一家人吃個飯。”
“父皇再賞賜一些東西。”
往年,這位大長公主不喜歡熱鬨,很低調,很多場合不太出麵。
但眾人都不敢小瞧了這位大長公主。
她在皇室宗親中地位很高。
再加上輩分在那裡,沒人敢怠慢她。
江知念覺得拒絕不太好。
“大長公主她……她的請帖怎麼會在你那裡,她怎麼會讓你給我送請帖呢?”
江知念覺得有些不太合情理。
主要是大長公主該不會知道她跟燕寂幽認識吧?
燕寂幽道“是我要來送你的。”
燕寂幽知道皇姑奶想撮合江知念和安雲瀾。
時不時的會讓安雲瀾親自送東西給江知念。
安雲瀾來的時候,江知念也會把做好的藥茶帶回去給大長公主。
所以燕寂幽這一次去拿了請帖說帶給江知念。
大長公主那麼聰明便什麼都明白了。
江知念對上燕寂幽溫潤柔和的眼神,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很多話都卡在了喉嚨裡。
“殿下,我……”
江知念捏著請帖,隻覺得這東西如今沉甸甸的,仿佛也壓在了她的心上。
“不要拒絕,好嗎?”
燕寂幽說這番話的時候,如畫的眼中多了幾絲迷人的纏繞,還有一絲說不清的破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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