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會,江知念主動開口解釋道:“那個,伯府庶出的妹妹江彩屏應該想暗害我,我便將計就計。”
“她用了玲瓏壺,就是機關壺給我倒茶水,她的茶水沒問題,我的茶水裡放了藥。”
“我故意一副喜歡玲瓏壺的樣子,轉移了她的注意力,趁著她不注意,將茶水給換了……”
她有身手,速度很快地換了過來,也多虧了寬大的衣袖,所以沒有驚動江彩屏。
“之後江彩屏說過來找我,給我送她做的鞋,其實她身上戴了香囊,那裡麵有一些藥,跟茶水中加的藥混合在一起,便會形成烈藥……”
江知念沒打算瞞著燕寂幽,她把事情都簡單地說了一下。
全程她沒有做什麼,隻是按照她們的計劃將計就計而已。
“殿下會覺得我很壞吧!”
燕寂幽輕歎一聲道:“你還不夠狠心!”
“有人要害你,不必心慈手軟。”
“我讓你幫你動手。”
在燕寂幽的心裡,江知念如今這個庶妹已經是死人了。
江知念擺了擺手,“不,不用,我自己能解決!”
燕寂幽如此說,她幾乎也有些受寵若驚。
她感激太子殿下對她的照顧。
隻是她心中對他終究還是愧疚的。
更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臟了燕寂幽的手。
她自己能處理,還能反過來用江彩屏對付石氏以及江楚楚。
“你懂藥理!”
這是肯定的語調,並不是什麼問話。
江知念心神一動,點了點頭道:“學了點!”
她隻覺得此時燕寂幽的眼神有些深邃,也不知道是不是能猜出什麼來。
沉默了一瞬,燕寂幽溫聲道:“恩。”
似乎也沒想多問她什麼。
就好像她不想說的事情,他也不會多問。
每一次跟燕寂幽說話,江知念心裡都會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過了一會,燕寂幽道:“有人朝著這邊過來了!”
江知念心神一動,他能聽到很遠的聲音。
是不是說明他身體好了,內力恢複了。
“殿下現在可以動用內力嗎?”
燕寂幽溫聲道:“可以!”
江知念還有很多想問,隻是想到如今她的身份,更為不妥。
所以她心中翻湧的所有情緒都克製住了。
“有人要過來了,想必是我那個繼母帶人過來,估計會帶不少人。”
“殿下你先回去,我先躲一躲!”
這種事情,江知念自然不想把燕寂幽牽扯進來。
江知念說著快速地避開了。
燕寂幽看著她的動作,輕輕一躍消失在了原地。
隻見風雪中,不遠處石氏身邊跟著很多勳貴人家的夫人們。
“讓大家都跟著走一趟,實在是心裡過意不去。”
“自從知念嫁人了後,我這心裡也一直掛念著,彩屏這孩子說跟知念說說話,都到了晚飯時間沒回來,也不知道怎麼就病了。”
“過去看看也是當然。”
“對,我們反正也沒什麼事,過來瞧瞧,或許能幫上什麼忙……”
大家都是人精,說著體麵話,實則都是過來看熱鬨的。
剛剛大家在屋內跟石氏說著話,有個丫鬟樣子的人過來稟報,欲言又止。
石氏說什麼,大家不是外人,有什麼話直說就是。
那丫鬟說是什麼大小姐和四小姐一直沒回來,隻聽到屋內有喘息的聲音,似乎病了,丫鬟說要請大夫。
大家聽了那還得了,也都跟著來瞧熱鬨。
石氏帶著人很快進了院子,進了院子,自然免不了聽到了讓人臉紅耳赤的聲音。
夫人們都是過來人,聽到這個聲音自然免不了多想。
婆子已經率先打開門進去看了。
“啊!”
婆子尖叫一聲。
大家都能看到裡麵白花花的一片。
石氏心中得意,事情應該成了。
“知念,知念,到底是誰害了知念!”
石氏心中得意,故意大聲哭著說著,就要讓人聽到裡麵的人是江知念。
“柳嬤嬤,你快,快把歹人拉出來,我倒要看看誰敢害我江家人。”
也好讓人知道江知念暗中跟楚樓小倌私下裡廝混在一起。
更彆說這是護國寺,江知念的名聲這樣就徹底毀了。
為了害江知念,石氏都顧不得說江知念的名聲是不是對江家女子名聲有損。
反正她知道,想求娶楚楚的皇子有很多。
她的楚楚反正要嫁進皇家。
“很快,衣衫不整小倌秦池被帶了出來。”
“天啊,竟然是楚樓小倌,江知念可是侯府夫人,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還太夫人親自教導的孫女,就是這樣的,敗壞門風。”
“這裡可是護國寺,她怎麼敢?”
“就是在護國寺,她才敢,這種地方最適合瓜田李下做點什麼事了。”
“也怪不得永平侯寵妾滅妻,就江知念這樣,侯爺才是真正的憋屈……”
大家都樂得看熱鬨,嘴上這樣說著,也都在幸災樂禍。
江知念將大家的聲音聽在耳朵中,也掃視了眾人一眼。
這些人能跟石氏來這裡,顯然平日跟石氏的關係就不錯。
自然幫著石氏說話。
聰明人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可誰也不會看過程如何,經過添油加醋的流言蜚語,隻會非常難聽。
江知念緩緩走近道:“大家在討論我嗎?”
“我這出去了一趟,回來怎麼我院子變成了這個樣子,倒是熱鬨的很啊!”
江知念的聲音突兀地響起來。
大家本來還看熱鬨來著,突然間聽到這個聲音,大家看過去。
當看到江知念的時候,一個個都震住了。
“江……江知念?”
“不對,是江大小姐!”
“是……是慕容夫人!”
石氏臉色更是駭然,“你……你怎麼在這裡?”
江知念勾唇一笑,“我不在這裡,要在哪裡,這裡可是我的院子。”
“不知道母親如此興師動眾來這裡,所為何事?”
“還有我院子裡怎麼有男子,到底是誰要陷害我?”
江知念直接先聲奪人。
要讓所有人明白這是一場陷害。
石氏雖然臉色發白,但她也意識到眼下出了問題。
可就算是出了問題,她也要讓江知念不清白。
“知念啊,這件事母親也要問你,你房間裡怎麼出現了男子?”
“你是不是偷偷帶進院子中的?”
“這裡是護國寺,你彆忘了你來做什麼,怎麼能如此褻瀆這樣一個地方……”
石氏鐵了心要讓江知念名聲敗壞。
江知念冷冷一笑道:“我還想問問母親,這人好端端的怎麼就在這裡,難不成是母親的人?”
“你……你胡說什麼,是從你房間裡帶出來的!”
“怪不得你單獨要了一個院子,是不是將人私藏在房間裡?”
石氏此時咄咄逼人。
哪怕撕碎慈母的遮羞布,也要敗壞江知念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