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兩個人在茶樓吃了點點心,下午一直說到半下午,眼看天色不早了。
柳酥酥這才依依不舍地跟江知念告彆。
“放心,我們以後還可以寫書信。”
柳酥酥笑著點頭。
她看著江知念的時候,眼裡都帶著崇拜的神色。
她想,她接下來去嶺州,不再畏懼害怕,反而充滿了期待感。
或許去了嶺州那邊,她可以做很多可以做的事情,是她在京城都無法做的事。
柳酥酥感覺心胸都開闊了不少。
回到家後,柳夫人看著柳酥酥眉眼間都舒展開了,還帶著舒暢的笑容,都一愣。
“酥酥,出去一趟,心情變好了?”
之前雖然說給酥酥一切都安排好了。
雖然對方是商戶,但嶺南那邊,酥酥的二叔在那邊做官,段家若想把生意做大,也要仰仗當地官員。
酥酥去了那邊也不用擔心受委屈。
而且段家以及段家這位少爺,他們都多方打聽了,包括酥酥的祖母二叔他們都在宴席的時候見過,經過多方了解,這才給酥酥定下了這樣一個親事,就想著酥酥過的好。
但酥酥雖然點頭同意了,隻是要離家那麼遠,離京城爹娘那麼遠,她眉心總是帶著愁緒。
她甚至有想過一家也搬到嶺南。
但老爺的官職也不是他自己說了算的。
再就是他們在京城當官,段家若是忌憚一些,也不敢讓酥酥受委屈。
而且他們還有兒子,兒子如今還小,正是讀書的時候,也要為他的前程考慮。
要顧慮的就多了。
如今看酥酥高興的樣子,柳夫人都感覺微微放心了。
“娘,我見了江知念,我覺得她特彆好,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就算是我去了嶺州,我也可以做很多事……”
柳酥酥跟自己娘說了很多。
柳夫人都感激道:“娘可要好好謝謝她。”
“若真是如此,她能幫了大忙。”
“這位江大小姐是伯府太夫人親自教導出來的,處事能力品性自然沒問題。”
就連柳夫人提起太夫人衛英,都是崇拜的。
那可是衛家的衛英。
“不說這件事多虧了她,就是你去了嶺州若真的能做生意,很多事你就能自己做主,而且有京城的這個關係在,段家更要高看你一眼。”
江知念祖母是太夫人,外祖父一家又是鼎鼎有名的霍家。
哪怕霍家被流放,哪怕那些汙名真落在霍家身上,也沒有人相信是真的。
大家都覺得那是皇子們爭鬥的結果。
有人趁著太子重病的時候對霍家出手。
母女兩個說著話的時候,柳大人回來了,聽到母女兩個的對話。
“你娘說的對,你可要記著恩情。”
“而且這位江大小姐被太夫人親自教導出來,又有霍家教導,若是男子,當也是朝廷棟梁。”
“人家不嫌棄我們小門小戶,願意跟你結交,你要知恩,去了嶺州,若真的能做生意,就認真去做這件事……”
柳大人和柳夫人都是開明的人。
柳夫人笑著道:“也許你去了嶺南,還真的能因禍得福!”
一家人心中感慨不已。
柳大人沒有說一件事,那就是其實是太子安排的人提供了消息,幫了這一把。
他也才知道這其中也有江大小姐的恩情。
更彆說女兒那天見到江大小姐救了那兩位書生。
這才有了禦史彈劾趙閣老以及趙閣老的小孫子趙修朔。
給了他們家喘息的時機。
本來他一個小人物沒打算站隊。
但他還是相信太子,願意效忠仁德太子殿下。
……
江知念倒是沒著急回去,而是坐在二樓繼續看著碼頭那邊情況。
突然間看到有個大船隻正往下搬運東西。
有一些筐上麵露出了黃色豆粒。
江知念神色一動,想到死後看到學到的東西,她心神一震。
江知念快速地下樓,腳步都匆匆。
待來到碼頭這邊,江知念給連翹交代一句。
連翹靠近那艘大船,很快一個管事走了過來。
那管事看著眼前通體尊貴氣質不凡的女子,拱手道:“夫人可是要看我們船上的貨物?”
“夫人放心,我們是韓家商隊,貨物都是好貨物,價錢也公道。”
那管事姓韓,是韓家的人。
一聽韓家商隊,江知念上一世便有了解。
是江州的韓家。
韓家在江州比較出名,在京城倒是不值一看了。
實在是京城勳貴太多,大商戶也多,甚至都有皇商。
江州之前趙閣老族中有人在江州任知府,因為貪墨被送上京處罰。
江州涉案人員太多,被斬殺的斬殺,落馬的落馬,牽扯眾多,以至於江州的商戶們也跟著受影響。
所以曾經本來該去江州收貨物的一些大商戶,寧願不去江州賺這個銀子,也要避開來自江州的風險。
所以江州的很多東西隻能運出來賣了。
江知念點了點頭,“我先看看,船上除了這樣的豆子,還有彆的東西嗎?”
“還有些甘蔗,大家當零嘴吃的!”
江州其實是個富饒的地方,雨水多,土地肥沃,種植什麼作物,產量大多也都比彆的地方產量高。
盛產糧食。
所以當初趙閣老才會安排趙家子弟去江州那邊任職,貪汙的東西都可以進趙閣老手中。
哪想到被掀翻了。
江知念問了一些糧食的價格,跟京城這邊差不多。
不過京城的人不太喜歡黃豆,綠豆紅豆倒是會用來做綠豆糕紅豆糕。
但黃豆用的少。
其實黃豆才是好東西。
如今京城入冬了,蔬菜反而價格貴一些。
實在是冬季蔬菜稀缺。
暖棚裡那邊種植了一些彆樣的蔬菜,要長好怎麼也再要兩個多月的時間。
但這些黃豆卻可以發出豆芽來,幾天時間就能發好,就可以吃。
這可是商機。
之前問其他東西價格,也是為了不讓人知道她真正要買什麼。
最後才問黃豆。
“這些一斤多少價?”
韓管事也不知道眼前這位夫人什麼想法。
不過京城勳貴人家多,他行事也頗為謹慎,不會亂要價。
而且韓家商隊的名聲在那。
他也想打開京城市場,把這些東西都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