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慕容川就覺得一道雷響徹在他頭頂。
那一邊多人費了那麼多心血培養出來的,最關鍵的是動用了那麼多銀子。
卻全軍覆沒。
慕容川不敢相信。
隻覺得耳朵嗡嗡地響。
頭都疼了起來。
老夫人看著慕容川的神色,也知道他受到了打擊。
這一百多人本來是以後為侯府效力的人,如今全部都被殺了,一個都沒回來。
她當時再好的身體,乍然聽到這個消息也受不了。
直接吐血暈倒。
這是她不能控製的事情。
也是這一次事情,再醒來,讓她感覺身體不如之前。
哪怕大夫再看,哪怕這些天吃藥,也不管用。
她能感覺到勞累操心多了,就會疲憊。
所以老夫人最痛恨的便是背後害死這一百多人的人。
慕容川緩緩回過神來,神色複雜地看著老夫人。
他突然間意識到這些天,母親看著蒼老了許多,疲憊了許多。
“所以母親醒來之所以那樣著急,是因為這件事?”
老夫人歎氣道:“要不是如此,我怎會那樣緊張宛若。”
“你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侯府,而這個侯府的侯爺是你。”
老夫人仔細觀察著慕容川的神色。
看著他的神色有所鬆動,咳嗽了幾聲繼續開口道:“咳咳,我知道我嚴厲了一些,我這個要強的性子改不了。”
“這麼些年了都是如此。”
“我也想性子溫婉一些,可你也知道,你父親去的早,咱們侯府又是那麼個情況,我若是不強勢一些,彆說旁人了,就是旁支還有庶出幾房能放過我們母子嗎?”
“那時候誰做這個侯爺都未可說。”
“我想著我們母子之間都會理解彼此,了解彼此,你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可沒想到旁人挑撥離間的幾句話,就能讓人對母親含恨在心。”
“我為什麼對宛若好,她是蘇家人,咱們培養那一百多人,用了多少蘇家旁支的人,你也該清楚。”
“總要安撫著,有她在府中,蘇家下一任家主蘇誌威那麼寵自己妹妹,也會為我們所用,我們用蘇家人,也不怕他們翻了天去。”
“侯府以及慕容旁支庶出這些人,狼子野心,我是不敢用的……”
老夫人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
慕容川就覺得母親真的將什麼都考慮到了。
再看母親時不時的咳嗽出聲,看著身體很不好的樣子。
慕容川心神自然鬆動了。
覺得自己聽信讒言懷疑母親很不應該。
“母親,是兒子的錯。”
“是兒子忽略了這些問題。”
老夫人聽著這番話,知道這些事過去了。
想挑唆他們母子,也要看她樂意不樂意。
打殺了兩個下人,這些下人自然也不敢再亂嚼舌根了。
老夫人繼續趁熱打鐵道:“說來,也怪霍家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霍家留了一手,還是江知念知道些什麼,害死了這些人。”
“咳咳……”
老夫人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將事情轉到了江知念身上。
讓慕容川對江知念不滿起來。
“你想想江知念做了什麼事,這府中的流言蜚語傳的那麼快,若說跟她沒有關係,我可是不信的。”
“再想想,施粥的事情,她說的好聽,誰知道藏了什麼心思。”
“你要小心她,以前也是我小覷了她。”
“不過既然霍家沒死,伯府太夫人身體也好了,這些都是她的依仗,我們也不能輕易動她!”
慕容川臉色白了白。
這段時間跟青黛在一起,青黛會說江知念所做一切都是為了侯府,他倒是信了一點。
如今再聽母親的話,覺得母親說的反而更有道理,有些事更站住腳。
而且母親說的對,她所做的事情不為了他還能為了誰。
“那青黛是江知念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安排在你身邊的。”
老夫人知道如今慕容川對那青黛還有些熱乎勁。
說話不能激起慕容川的反感,若是說的太刻意,反而會激起慕容川的叛逆心。
倒是不如說話這樣委婉一些,引導他去懷疑什麼,就足夠了。
慕容川也明白青黛是江知念的人。
“母親,自從我納表妹後,江知念對我的態度就冷淡了很多。”
“人總不能一下子變化這麼大。”
“以前她心心念念的都是我,不就是納妾,她就這個樣子?”
說來慕容川可以不在意江知念,但他就是那種既要還要的性子。
他就覺得江知念就應該事事以他為主。
一開始她態度變了,他還一副置氣的樣子,就想著看誰能強過誰。
再加上之前他剛納了蘇宛若,沉浸在溫柔鄉中,沒仔細想很多事。
這會他心裡不得勁了。
哪怕他不喜歡江知念,那江知念也是他夫人。
對這一點,老夫人倒是不懷疑什麼。
“你隻是不了解女人而已。”
慕容川答應了不納妾的事情,突然間納妾,江知念覺得被欺騙了,再加上女人都沒有願意府中多個妾室,心中不滿甚至憤怒置氣都是正常的事情。
當年她看著老侯爺的妾室,她都恨不能打殺了。
隻是她娘家地位弱,她不敢鬨到明麵上去。
明明對老侯爺憤怒,麵上也是笑盈盈的。
江知念有娘家撐腰,還是下嫁過來的,自然有底氣這樣做。
說了很多話,確定把慕容川的思想掰過來了,老夫人將早就準備好的藥膏遞給慕容川道:“我聽說青黛毀容了。”
“雖然母親並不喜歡青黛,覺得她是江知念故意安排在你身邊的人,可總歸你喜歡,母親也要為你多想一想。”
“這是藥膏,對她臉有好處,你讓她用著。”
“隻是你彆說是我給的,這女子啊,得了什麼東西都希望說是自己男人給的。”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找大夫查一下。”
慕容川突然間都有些感動。
母親真的在為他想。
“不用,我怎麼會不相信母親。”
……
海棠院
一直到很晚的時候,春蘭進來稟報,“夫人,侯爺剛從老夫人院子中出來,直接去了青黛院中。”
自從青黛成了慕容川的人後,慕容川就給她安排了單獨的院落。
江知念看著桌子上寫的蘇宛若以及蘇誌威兩個人的名字,在思索著事情。
聽了這番話,算了算時間,“吃個晚飯都吃了一個多時辰,可見說了不少話。”
“看樣子母子關係緩和了。”
春蘭道:“那夫人,我們之前做的一切是不是就白費了。”
春蘭說的自然是流言蜚語的那些事。
之前她故意讓人散播一些話挑唆他們的關係。
江知念淡定一笑道:“沒有白費,自然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