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這一吐血暈倒,可謂驚嚇到了所有人。
在眾人眼中,老夫人身子骨很硬朗,也很少生病,而且侯府大權在握,都不見疲憊的。
而且什麼都能打算的井井有條。
可以說,老夫人嚴酷的形象在大家心中也是根深蒂固。
這突然間吐血暈倒,讓所有人都嚇著了。
看著府內一下子來了好幾個大夫,府中下人之間消息也都傳開了。
“老夫人這次不光暈倒,還吐血了。”
“真的假的,竟然吐血了,那肯定很嚴重了。”
“要不嚴重,怎麼會請好幾個大夫來給老夫人看身體,老夫人該不會真的有事吧?”
這話大家都不敢接。
“就聽說聽了什麼重要的消息,受到了刺激。”
“也不知道啥事能將老夫人刺激成這樣。”
大家猜來猜去也猜測不到什麼。
“夫人被侯爺請回來也是生病的樣子,如今老夫人又病了,我們侯府可真是辛苦!”
“這個節骨眼上,施粥怎麼辦?”
“這事肯定是侯爺操心的事情,大家該乾什麼乾什麼去。”
慕容川在老夫人屋內,看著大夫診脈,聽大夫說老夫人急火攻心才會導致的吐血。
這一次吐血讓老夫人的身體情況急轉直下。
幾個大夫商量著給老夫人開藥方。
慕容川神色有些恍惚,看著床上的老夫人,神色很平靜。
一點都沒有擔心的樣子。
他其實想努力表現出擔心擔憂的樣子,但他根本說服不了自己。
在他母親吐血的那一瞬間,他驚了一下,但轉而他心中竟然有一種竊喜的感覺。
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一種感覺。
他竟然盼著他母親出事。
竟然盼著這侯府再也沒有人能壓製他管著他了。
他難道天生心性涼薄?
看樣子他像他母親,老夫人估計也是這樣的性子,所以他做了什麼不滿意的事情,對他非打即罵。
不過麵子上他要做足了。
燕國注重孝道,他不能讓人看出什麼來。
之前因為江知念的事情,他的名聲受到了一波攻擊損傷。
名聲不能再受損了。
老夫人重病昏迷不醒,再加上夫人也病著,整個侯府也是人心惶惶。
這時候蘇宛若又開始在慕容川耳邊吹耳旁風了。
“侯爺,你看姑母和夫人都病了,你又為侯府的事情如此操心,我都想為你分擔這些。”
“宛若,也隻有你體諒我,懂我的辛苦。”
“夫人若是有你的一半好,我也就不用如此操心了。”
慕容川覺得簡直沒法對比,江知念若非有個好出身,那是處處都不如宛若。
蘇宛若低頭的時候,心中得意。
江知念病了好,最好病死了,這侯府的女主人就是她了。
蘇宛若試探地問道:“侯爺,我瞧著夫人病得不輕,真的沒事嗎?”
慕容川很不願意提及江知念,他皺眉道:“暫時沒事。”
“我瞧著姑母病了,府中都亂了,也需要人管事,我不想表哥辛苦,想著為表哥做點事,這樣我心裡也好受一些。”
“否則看著表哥如此辛苦,我心裡都很難受……”
蘇宛若一副情真意切的樣子,一副真心為慕容川考慮的樣子。
慕容川很願意來蘇宛若這裡,是因為他能感覺到蘇宛若全身心的依賴他。
更能感覺到蘇宛若一心為他想事情,讓他心裡很舒暢。
“你身體不好,就彆管事了。”
蘇宛若不死心地堅持道:“可是我不能看著表哥辛苦,看著候府亂了,夫人病了也什麼都不管,現在下人們都不知道亂說了什麼。”
“我管著府中的事情,也能為表哥分憂。”
蘇宛若自然是想接過管中饋的事情。
慕容川沉思了一下道:“你之前沒有管過……”
不等慕容川說完,蘇宛若趕忙道:“表哥,我跟著姑母學過的,我會,我也會算賬,你知道的。”
“我隻想為表哥分憂,我也盼著夫人趕緊好起來,這樣也能繼續管府中的事情,也能為表哥分憂。”
“表哥這兩天都沒睡好,我都知道。”
說著,蘇宛若恰當地再流一流眼淚。
慕容川還是猶豫了一下道:“這件事先問過夫人吧!”
蘇宛若聽了這番話,心中暗恨,江知念就算是病了,慕容川也要顧慮她。
怎麼就不在莊子病死了。
……
從蘇宛若這裡出來,慕容川被冷風吹了幾下,恢複了神智。
他心想,“眼下正是需要江知念的時候,不能奪了她的管家權。”
他知道自己母親將權力權勢看的很重要,他猜測江知念也是如此。
“眼下還是施粥要緊。”
就在這時候,總管事跑了過來,“侯爺,我們侯府設立的粥棚,籌集的米糧隻夠再堅持一天的。”
老夫人重病,夫人又一副病著沒法管事的樣子。
侯爺隻能暫時把府中糧倉裡的米糧拿出來,再拿出了一些銀子讓他們買了米糧施粥。
想著先過個幾天,待夫人身體好了,再讓她把米粥續上。
慕容川臉色大變,“怎麼這麼快?”
“不是說至少能再堅持四五天的嗎?”
侯府倉庫裡存了那些糧食,本來是打算留作侯府備用的。
如今也是沒辦法暫時拿了出去。
總管事低頭道:“流民越來越多了,甚至都有鬨事的人,若非被城門口的士兵攔住了,棚子可能都保不住。”
“侯爺還是想想辦法,否則這要是撤了粥棚更不好看。”
“而且因為我們施粥,大家都在極力說侯爺的話,眼下關鍵時候還是不能出差池。”
慕容川也明白這個道理。
他此時頭都疼了起來。
“這件事我來想辦法。”
管事下去後,慕容川一拳頭打在了旁邊的樹上。
“怎麼就這個時候出事,一個個就這麼病了!”
慕容川很惱火。
可再惱火也要去找江知念。
慕容川這一次態度強硬了起來。
“夫人,眼下正是侯府危機的時候,希望夫人能想辦法施粥。”
“否則我侯府就成了笑話,就成了政敵攻殲的理由。”
“夫人也不希望看著侯府變成那個樣子,還是說夫人就希望侯府鬨笑話?希望侯府出事?”
慕容川這一刻,也不叫什麼知念了,直接冷硬的叫著夫人。
江知念內心諷刺,這就忍不住了。
後麵更有他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