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宛若知道之前表哥不在的那一個月,說是外出辦事,其實是去南疆幫她找神醫去了。
隻是表哥回來雖然沒帶回來神醫,但帶了這些燃香。
她每天睡覺的時候用上,時間長了,身體確實好很多了。
她自己都能明顯感覺到身體的變化。
現在很多時候病弱嬌柔的樣子其實是裝出來的,好博取同情。
她太明白,惹人同情憐惜可以為她行便利。
一聽南疆兩個字,慕容川神色變得凝重起來,本來曖昧的神色也沒了,隻有冷肅。
“表妹,你記住,不要打探這些,也不要過問。”
“南疆比你想的都複雜,你隻需要相信表哥能治好你就行。”
“表哥一定不會讓你有事,會讓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蘇宛若很會察言觀色,知道涉及到南疆的事情比她想的複雜。
也不知道那一個多月的時間,侯爺經曆了什麼。
總歸蘇宛若明白,此時不能多問,否則會惹了表哥不快。
所以蘇宛若很快便轉移話題說起了彆的事情。
一直到慕容川離開後,蘇宛若臉上的表情才收斂了起來,露出扭曲瘋狂的神色。
她咬牙切齒地念著三個字,“江知念!”
“我跟你沒完!”
她一想到這件事從頭到尾,一想到自己都落入了江知念的算計中,斷了她自己的左膀右臂。
她就氣的全身發抖,氣的要吐血。
表哥和大夫都說了她不能動怒。
可這件事她實在是忍不住,她想尖叫。
她恨不能將屋內所有東西都甩了
而且慕容川身邊的心腹小廝朱平喜歡銀釵。
銀釵死了,相當於斷了朱平這條路。
當然蘇宛若也不認為朱平一個小廝就敢把事情算到她頭上。
但她想著,若是朱平敢有不滿,回頭找機會讓姑母給表哥換掉朱平。
小廝不還有的是!
蘇宛若憤怒隻是因為被江知念擺了一道。
但若是說她在意一個丫鬟的性命,那是不可能的。
蘇宛若隻在意她自己。
……
當天晚上朱平在外辦事回來,得知銀死的消息,整個人憤怒的眼眸發紅,雙手都緊緊握成拳頭。
“朱平,銀釵死了就死了,你也彆太傷心了。”
“誰也想不到,銀釵對表小姐忠心耿耿,表小姐說打殺就打殺了。”
“奴才的命就那麼不值錢,你不知道頭都裂開了,人被扔在了亂葬場,估計屍體都被野獸吃了吧,嘖嘖……”
平日跟朱平能說上話的幾個小廝悄悄地跟朱平說這件事。
朱平對銀釵那殷勤勁,他們跟朱平一樣在侯爺院子當差。
隻不過朱平是侯爺心腹,所以大家也算是討好著朱平說這些話。
不過也有妒忌朱平得侯爺重視,巴不得他鬨出事來。
“話也不能這樣說,大家都能看出銀釵是朱平的心頭好,表小姐也知道,要不怎麼經常派銀釵來傳話呢,表小姐一點都不顧慮,一大早去老夫人麵前說自己東西丟了,這不就在銀釵屋內搜到東西了,這不明擺著先讓銀釵死嗎?”
當丫鬟的尤其心腹丫鬟,怎麼可能偷主子的東西。
他們就算是再需要銀子,也不敢動主子東西的主意,這是要被打殺的。
所以他們都明白,所以也不會犯這種事,說來說去這裡麵有問題。
有人感歎道:“倒是夫人心善,瞧著不對勁,把表小姐身邊的丫鬟接過來,該放走的放走,估計怕表小姐都打殺了吧?”
“會不會是表小姐馬上要被抬為妾室了,打算另買丫鬟?”
主子們之間的交鋒這其中的陰謀,他們都不知道,隻根據看到的聽到的來判斷這件事是怎麼回事。
明擺著是蘇宛若告發,銀釵才死的。
朱平聽著這些話,越發憤怒,氣的額頭青筋都要跳起來了。
本就傷心難過,又在氣頭上,被如此挑唆,火氣自然壓不住。
“我這就去找表小姐問清楚!”
朱平說著,直接衝了出去。
可剛衝出去沒多久,就看到他娘周媽媽。
周媽媽臉色也不太好,直接一巴掌打在了朱平臉上。
“你給我冷靜點,跟我來!”
說著,周媽媽拽著朱平就走了。
待來到一處偏僻的院子中,確定沒人的時候,周媽媽低聲道:“你給我跪下來!”
“娘,他們害死了銀釵,他們害死了銀釵……”
朱平哽咽著不斷重複這句話,他的腦子都要炸了。
朱平眼眸發紅,都想殺人的樣子。
看著他這個樣子,周媽媽也很心驚。
“銀釵已經死了,你隻是個下人,表小姐明天就是侯爺的妾室,那就是府內的主子。”
“更彆說老夫人和侯爺那麼護著表小姐,她以後甚至都有可能成為府內的女主人,這樣的主子,你去找她做什麼,質問,奴才敢質問主子做事,不要命了?”
“彆忘了你我還有你爹都是給侯府辦事的人,身契都在老夫人手中。”
“你冒冒失失的,想害死我們嗎?”
周媽媽狠狠地數落了一番。
她知道,這時候不嚴厲一些,朱平不會冷靜。
“你知不知道你差點闖了大禍,差點害死了我們。”
“旁人這時候跟你說的話,到底是真心還是挑唆,你要明白。”
“你現在是侯爺的心腹小廝,要是犯了錯,侯爺發落了你,你就什麼都不是。”
朱平這會受不住哭了出來。
“娘,我是真心喜歡銀釵,她怎麼就死了。”
周媽媽並不怎麼喜歡銀釵。
隻不過銀釵是表小姐的心腹,表小姐受老夫人重視,老夫人明裡暗裡其實想讓表小姐當府內女主人。
以後若是銀釵成了府內一等大丫鬟,她自然願意朱平娶了銀釵。
隻是府內局勢也不明朗,所以她也在觀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然這些,她自然也不能跟朱平說。
她能成為老夫人的心腹,自然也要有所算計。
“娘,都是蘇宛若,都是她……”
“閉嘴,主子的名諱能是你我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