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川是真的完全沒反應過來。
沒反應過來江知念會突然間暈倒。
他剛剛真的差點達成目的了。
心中想的計謀,算計了一上午,卻突然間被打回原形。
他氣的表情都維持不住了,嘴角抽搐著,想說什麼都說不出來。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喉嚨一下子湧出一股血腥味。
他急火攻心,嘴角都溢出血來。
他還從來沒被人當場氣成這樣。
好一個江知念,她簡直不可理喻,也不知道腦子是不是出了問題。
他去了南疆一個多月後回來後,感覺很多事都變了。
自從提了納表妹為妾,她就這個樣子。
她這是不相信他了?
不,絕對不能這樣。
對他以及對侯府來說,江知念現在還有大用處。
還有江知念身邊這個丫鬟,還在尖叫著數落著他。
膽子不小,一個下人而已。
現在沒法動江知念,但弄死一個丫鬟,沒人敢說什麼。
連翹能感覺到侯爺陰沉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可是她根本不怕。
她鼓起勇氣繼續大聲說著,她要護著夫人。
江知念自然是故意暈倒,此時很清醒,也聽的很清楚。
對連翹的表現比較滿意。
經過這段時間的教導,連翹聰慧機靈了很多,遇到事情也知道怎麼做。
跟她也有默契。
剛剛一個眼神,她知道怎麼做。
江知念心中暗暗點頭。
就是不知道此時慕容川什麼神色,快氣死了吧。
氣死了好!
看著慕容川嘴角出血,連翹更是大聲道:“侯爺,你該不會想殺了奴婢吧?”
“侯爺,你想殺便殺,奴婢不怕,隻要你彆傷害我們夫人。”
“動不動拿刀的太嚇人了。”
“侯爺,你是不是咬牙切齒了,所以都咬出血來了,怪罪我們夫人……”
慕容川此時氣的差點暈倒,但他知道,此時他若是暈倒,就會被人認為是故意的。
很快,伯府內的十多個護衛都湧了出來,直接將江知念給護在中間。
更是有女護衛將江知念背起往伯府內走。
慕容川不甘心的想上前。
護衛首領阻攔在慕容川麵前道:“侯爺,請手下留情。”
“我們大小姐怎麼說也是你夫人,你真的要如此逼死她嗎?”
“還請侯爺回去吧!”
慕容川百口莫辯。
簡直要氣死了,氣死了。
他隻能使勁握著拳頭,使勁呼吸,壓住怒火。
隻是他再能忍,此時額頭青筋都跟著跳了起來。
圍觀的群眾們憤怒了。
用手指著慕容川,“果然不安好心。”
“就是,那可是他夫人,動不動拿刀子,這是要嚇死人。”
“就是,我們剛剛看到刀子都嚇著了,他怎麼能拿出來。”
“該不會一直藏在身上吧?”
“若是如此,太可怕了!”
“不會真的跟瘋子一樣吧!”
“現在想想,侯爺的表現不正常啊。”
“對啊,你們說江小姐要是真的回了侯府,會不會真的就沒命了。”
“誰知道呢,剛剛沒聽江小姐說的話嗎,仔細想想就是有問題,彆忘了,這次江小姐如何回伯府的,就是重病快不行的時候,好不容易養的差不多了,侯爺又來逼人家……”
大多數人都用指責的眼神看著慕容川,很多人都憤怒無比。
若不是礙於他身份,都想動手了。
有的婦人去買菜過來看熱鬨,恨不能將籃子裡的菜全部扔慕容川身上。
“還侯爺呢,還心裡隻有江小姐,他就這樣做,誰信!”
慕容川突然間生出一股無力感。
費了如此大的功夫,竟然白費了。
還落了更不好的名聲。
慕容川眼神陰沉,將這一切都算在了江知念身上。
總有一天,他會討回來。
要讓江知念跪下來給他磕頭。
不光如此。
慕容川腦海裡想象出那種畫麵來,心中的怒火才消散了一些。
慕容川相當於灰溜溜地回了侯府。
回了侯府後,他直接回了自己房間,將屋內所有東西都給打砸了。
屋內劈裡啪啦的聲音不斷響起。
他屋內很多東西很多擺設,其實都是當初江知念給他買的,價格昂貴。
也是為了給他撐麵子。
邀請一些朋友來院子或者書房的時候,看到那些名畫珍奇的擺件,自然就不一樣。
此時慕容川怒火中燒,哪還想到這些。
就連名畫都直接撕了。
慕容川的心腹小廝朱平在門口站著,聽著裡麵不斷傳出來的聲音,都不敢進屋內。
他跟隨在侯爺身邊這麼些年,還從未見侯爺如此動怒過。
侯爺被老夫人教導的不會輕易發怒。
如今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可見有多麼上火。
他光知道今日侯爺去接夫人回府,讓他不用跟著。
侯爺自己一個人去了,就是為了想辦法把夫人帶回來。
沒想到夫人沒回來,侯爺一個人回來了。
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過了一會,裡麵沒動靜了,朱平便推開門進去了。
卻發現屋內被摔的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尤其那些珍奇的擺件瓷器都被摔碎了,朱平都一下子肉疼了起來。
這是夫人給侯爺準備的,聽說一個個都非常昂貴。
之前侯爺的朋友來,看到這些都羨慕侯爺,都覺得侯府可能不像傳言那樣,應該是有家底的。
再看地麵上被撕碎的畫,朱平簡直抽了口氣。
那些畫一副至少都是上千兩銀子。
侯爺可真舍得。
“侯爺,已經過晌午了,不知侯爺是否吃過午飯,奴才讓廚房去準備。”
慕容川氣的一肚子火,如何還有心思吃飯。
不過發泄了一通,慕容川好受了一些,隻是臉色陰沉蒼白,看著很是嚇人。
朱平都不敢大聲呼吸,低下頭。
其實他不想進來,但能做到侯爺心腹,這種時候,他必須進來提醒。
若是回頭侯爺回過味來,覺得他這個小廝不夠忠心,也會挑刺的。
侯爺在小的時候,侯府就落魄了,被各方勢力打壓,更被先皇所不喜。
老夫人將壓力都安在了侯爺身上,侯爺其實很壓抑,後來慢慢適應了老夫人給的壓力。
慕容川陰惻惻地看了眼朱平,一腳直接踢在了朱平身上,“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來質問我了!”
朱平被踢的猝不及防,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正好有玻璃碴,手指按在了玻璃碴上,疼的都抽了幾口氣。
就算是如此,他也隻能跪著,趕忙磕頭,“侯爺息怒,奴才罪該萬死。”
也就在這時候,周媽媽奉老夫人的命令來叫侯爺過去說話。
侯爺一回府,老夫人就知道了。
隻是待周媽媽看著他兒子的樣子,尤其看到兒子滿手的血卻在跪著磕頭求饒,她臉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