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時候,梨春園人比較少。
江知念帶著連翹進去,直接讓人通傳要找戲班子班主。
“夫人要找林秋瑟?”
班主聽了江知念的話,都有些不敢相信,懷疑自己聽錯了。
“不錯,就是林秋瑟!”
班主有些欲言又止道:“夫人,小的主要是擔心林秋瑟如今的樣子衝撞了夫人。”
“無事,你帶她來見我就是!”
班主自然不敢得罪侯府夫人。
遂讓人將林秋瑟叫了過來。
當江知念看著穿著粗布衣衫,麵容儘毀的林秋瑟時,一點都不意外。
連翹驚了一跳。
雖然被毀容了,但林秋瑟那雙眼睛小心翼翼看人的時候,依然勾魂攝魄。
這就足夠了。
江知念笑了笑道:“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可願意跟我走?”
“當然我不會讓你乾重活,或許你以後也有丫鬟伺候。”
說完,江知念來到林秋瑟身邊,低聲耳語道:“或許還能報仇也不一定!”
林秋瑟瞳孔劇烈的顫了一下,全身狠狠一震。
不用猶豫,她神色立馬變得堅定,啞聲道:“我跟夫人走!”
班主都愣住了,這侯府夫人把這樣的林秋瑟帶回去做什麼?
江知念看著班主道:“我知道她的身契在你這裡,我買了她,開個價吧!”
班主眼神提溜的轉了轉道:“那個,夫人,買她要十兩銀子。”
連翹大聲道:“你忽悠誰呢,她都毀了容,嗓子也壞掉了,能賣十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
班主嘿嘿一笑,裝傻充愣道:“夫人,雖然秋瑟如今這般殘缺模樣,但在我們戲班子很有用的,吃的少乾活多,說實話,戲班子還缺不得她這麼一個能乾的雜役。”
江知念沒說話,直接拿出十兩銀子道:“這是十兩銀子,拿身契。”
“還有記住,今天的事情,不能傳出去,若是傳出去,後果你知道的吧?”
“是,是!”
班主趕忙點頭,十兩銀子賣一個廢人,自然劃算。
他也明白貴人們總有些隱蔽的事情不得外傳,他也絕對不多嘴。
他回去就將林秋瑟的身契拿了出來遞給江知念。
江知念仔細看了一下沒什麼問題,然後收了起來。
從今往後,林秋瑟就是她的人了。
林秋瑟小心翼翼的跟著江知念往外走。
江知念讓連翹去租了個馬車,一行人上了馬車。
江知念讓連翹將路上買的點心遞給了林秋瑟,“先吃點東西,喝點水再說話。”
她看到林秋瑟嘴皮乾的都不成樣子了。
林秋瑟伸出手來接點心的時候,江知念和連翹都看到她手後背上的瘡口,看的讓人觸目驚心。
連翹臉色都白了白,“戲班子竟然這麼虐待人!”
林秋瑟沙啞著道:“我嗓子壞了,毀容了,沒用了,隻能拚命乾活才能活下去。”
但隻要能活下去,她能忍。
江知念把林秋瑟帶到了她的陪嫁莊子裡,進了莊子落腳院子後,這才開口道:“我可以治好你的嗓子你的臉!”
林秋瑟立馬跪下道:“夫人想讓秋瑟做什麼?”
江知念淡淡道:“養好臉和嗓子,我會帶你回侯府。”
林秋瑟不敢置信的抬頭看江知念,她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不是都說侯爺和夫人感情極好,夫人更是善妒,不允許侯爺身邊出現女人嗎?
“夫人可知道,我變成這樣,是因為我曾經想勾引侯爺。”
因她是戲子,很難進入侯府。
沒過多久,她便壞了嗓子毀了容。
她懷疑過跟侯府有關,但卻不知道是誰做的。
林秋瑟笑了笑道:“你若沒這個心思,我還未必買你。”
“你的仇人是蘇家人吧!”
確切的說跟蘇老夫人有關也跟蘇宛若有關。
上一世她也是後來才知道,林秋瑟之所以進入戲班子,使勁渾身解數引起慕容川的注意,都是為了複仇。
正好她們目的一致。
“你放心,隻要你對我忠心,你的秘密我不會說出去。”
“你娘,我也會安排到莊子做一些清閒的事,她也不用再辛苦幫人漿洗求生。”
林秋瑟狠狠顫了顫,這侯府夫人竟然連她她娘都知道。
林秋瑟噗通跪下道:“以後秋瑟效忠夫人,絕對對夫人忠心不二……”
江知念也不怕她背叛。
江知念讓她先在莊子上養身體。
“這是祛傷疤的藥,好好把手和身子養好了。”
“回頭我會讓人把藥送來,給你解毒。”
“一旦身子容貌恢複,就是你進侯府的時候。”
林秋瑟再次跪下磕頭。
她本都絕望打算苟活一生了,沒想到有一天還能再有機會報仇。
……
江知念又從莊子裡叫來了一個叫林大勇的人。
這是她陪嫁的莊子,莊子裡這些人的身契都在她手中。
哪怕她的嫁妝充公,那也是賬目銀子東西充公,人手都捏在她自己手中。
林大勇看著三十多歲,身子骨壯實,走路氣息穩當,一看就是有功夫的人。
“夫人,您找我!”
當年母親偶然間救了林大勇,便安排他到了莊子上做事。
這人本是山中悍匪,功夫很強,這些年偽裝成農戶種地,也是屈才了。
此人十分重義氣,上一世因為她幫過他還有他的兄弟們。
得知她被侯府囚禁時,林大勇曾組織過他的弟兄們來侯府救她,奈何慕容川早有準備,安插了無數弓箭手,將他們亂箭射死了。
江知念閉了閉眼睛調整了心中翻湧的氣血,直接開口道:“林大勇,我想組建護衛隊,獨屬於我的護衛隊。”
“不論出身,不看來路,隻要有功夫,足夠忠心,我就用。”
“前提是簽身契,隻要忠心於我,親人都可以安排在莊子裡做事,每個月都會有月銀,當然你們的月銀,我會按照一個月十兩銀子來算。”
“後麵乾的好,也會有獎金。”
林大勇神色一變,不敢相信聽到的話。
他確實有一幫還在乾山匪的兄弟。
他們這些人很多都附近村落的村民。
小時候家裡窮,為了混口飯吃,去了鏢局乾活,學了功夫,後來被人陷害又鬨了災荒,不得已落草為寇。
可上山做土匪容易,要下山從良談何容易。
沒人敢用他們,山匪首領也不會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