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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天前,由於趙本民不在都城,皇黨力排眾議,決定奉旨敕龍,讓碧江龍王成為星權王朝第一尊山水神祇。
“王爺,前方就到青璃河了,好多人在那裡呢。”輦車前的馬夫眺目道。
“好多人?”
寧王掀開輦車簾子,神識穿梭而去,看了一會兒怒笑道“青璃縣令真是好膽子,敢私自經營這種營生。”
“你等前去擒拿這廝,就押在衙門內!”
“是!”
輦車下的幾位侍衛稱是,各自跨刀出現在收錢官僚的前麵。
“京城的大人,也是要觀墜龍奇景嗎?”
“快快入內!”
侍衛們嗤笑一聲,抽刀如風架在收錢官員的脖子上。
慕名前來的遊客紛紛卻步,在裡麵付過錢的人也都轉頭看來。
其中也包括曲樂綾。
她這七日都呆在青璃河附近,等候宋霆的前來。
“是爺爺來了,不會是要拿我回去吧?”
曲樂綾心頭一突,連忙躲在一株大樹後麵。
她仗劍行走江湖的願望還沒完成呢,再者京城繁文縟節太多,她更是不喜。
墜龍景門戶處,寧王府的侍衛一人一腳將收錢官員踢跪在地,而後五花大綁了起來。
其中一名侍衛朗聲道“寧王領聖命南下,要封真龍為王朝神祇,閒雜人等,速速離去!”
“寧王來了?是輦車裡麵的那位嗎?”
“據說他可是當今聖上的伯父啊,看來那個魚肉百姓的縣令要完蛋咯!”
“封石頭龍為王朝神祇嗎?”
“怪哉,皇上是真龍天子,怎麼又封一條真龍呢?”
青璃河附近的百姓修士議論不斷,但在王府侍衛持刀威嚴的清場下,沒多久騰出了一塊不小的地方。
六匹妖馬拉著輦車前行,腳下生輕煙,很快到了青璃河岸之上。
寧王正了正衣冠,從輦車上下來,雙手握著聖旨,站在河岸上,居高臨下。
青璃河中,上官青青從龍頭上站起來,道“道門弟子上官青青,見過寧王。”
斬龍一戰中,他們倆有過一麵之緣。
道門地位頗高,饒是修為要比上官青青高上許多的寧王也客氣道“青青姑娘,不必多禮。”
“本王此番下到青璃河,是奉星權皇帝令,要奉碧江龍王為王朝水神。”
“我知你跟碧江龍王關係匪淺,也正好與你商議商議。”
河水之中的上官青青頷首,拍了拍正在打盹碧江龍王。
不知為什麼,自從大部分軀體星辰化之後,這條真龍就喜歡瞌睡,一天難得有時間醒來。
“怎麼了?青青?”碧江龍王睜開眼皮,一雙墨綠豎瞳滿是疑惑。
上官青青不語,目光停留在岸上的寧王身上。
碧江龍王這才看向岸上,同笑嘻嘻的寧王對視。
寧王笑了一會兒後,收斂麵色道“碧江龍王,你在星權王朝內走江化龍,吞了王朝內不少氣運,星權皇帝不計你走江對王朝造成的各種危害,願封你為王朝水神,掌管碧玉江一帶的水運,如何?”
碧江龍王打了個哈欠,隨意道“有什麼好處?活累嗎?”
“原來是條懶龍,宋霆這下虧了,認了個懶龍做哥哥。”對岸躲在大樹後麵的曲樂綾心道。
書院中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勤奮,她從書院中出來的,每天都要念書,常常借著星光看到子時,最是討厭懶的人。
“好處不少,活也不累。”寧王笑著,就要展開聖旨冊封。
“青青你覺得呢?”碧江龍王問向頭頂上的道姑。
上官青青沉吟一會兒後道“若你要久留星權王朝內,自是受封的好,可以借王朝水運來修行,最後升龍登仙。”
“可若是你要去往其他地方,那便不受封為好。”
“受其封神,享其香火,就要護佑其百姓。”
碧江龍王眨了眨眼睛,打了個哈欠,竟睡著了。
“這……”寧王本想再說幾條成為星權水神的好處,卻見對方響起了細鼾,化為陣陣水流往下推去。
上官青青也哭笑不得,歉然道“讓寧王見笑了,老龍自從星辰化之後,便極其嗜睡。”
她欲要再喚醒碧江龍王,一道身影從遠處飛來。
白衣青年禦風飛來,正訝異星權王朝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隨後又看見對岸躲在樹後的曲樂綾朝他招了招手。
“拿著聖旨把郡主帶回家嗎?”
宋霆心中猜測,卸掉周身風力,站在寧王不遠處。
寧王一見來人是宋霆,身軀一抖,頓時緊張不已。
他沒有忘記這位白衣青年一劍敗退能夠吞噬真龍的星空巨獸。
“宋公子,真是巧哈。”寧王臉色笑容綻放,幾分真幾分假不知道,反正很是燦爛。
“你是?”宋霆見來人身穿蟒袍,又有幾分像曲樂綾,心中大抵猜測到了。
“在下乃是星權王朝的王爺,也是蕭樂綾的爺爺。”
寧王知曉宋霆跟曲樂綾認識,額外多了一句。
“哦哦,原來是王爺,幸會幸會。”宋霆作揖,瞅了一眼散發寶光的聖旨“王爺來這降旨何為?”
寧王見對方不知這件事,便徐徐道來,說明了敕龍這件事。
宋霆聞言微微一怔,心中暗道“難不成皇帝已經要跟星官們決裂嗎?”
他早已看清星權王朝內部的三股勢力,一股是皇帝及其王侯公爵黨羽,一股是趙本民在內的文官集團,還有一股就是操控滿天星辰的星官們了。
眼下趙本民喪子,天幕之上又有千星隕落,正是皇帝一派的好機會。
“現在,倒也是我站隊的時候了。”宋霆摸著下巴,細細思慮。
趙家仇是死死結下的,他又一劍斬碎千星,跟星官一派也結下梁子。
反倒是拿了皇帝他老子的飛升霞光這件事朝廷應該是不知道,那目前說明,他和皇帝一派無愁無恨。
“碧江龍王能成為王朝的水神,實乃一件幸事。”宋霆一副祝賀的口吻。
寧王大喜,有宋霆這位碧江龍王的救命恩人加上結義兄弟認可,敕龍這事,應該是成了。
“哈哈,有宋小友這番話,本王就放心了,對了,孫女在小友那沒添什麼麻煩吧?”
一邊說著,他眼神斜了斜對岸樹後麵的曲樂綾。
兩岸的事物,哪能逃過他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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