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再往前幾百丈,站在道場和外界的分界線前一步。精致的灰色橫亙在眾人前方,使他們有種再往前一步就會陷入深淵的錯覺。“小宋,進入道場前,伯母還是問你一句。”“這事是伯母的私事,也是齊家的事。”“如果你不願進去,可以在這裡等著我們。”齊香遙表情嚴肅,浮凹有致的身姿為宋霆遮住了東方的曙光。她肉感豐滿十足,身材看上去並不高挑出色。可實際一比,隻比宋霆略矮一點。“宋某既然來到這裡,怎麼可能不進去看一下呢?”宋霆灑然一笑,又補充道:“在我的家鄉,有一句話叫做既然來了,就必須乾。”聞言,齊溪暗自點頭,心中暗想:“不愧是我的師尊,文質彬彬的。”齊香遙點頭,眼眸中流出對宋霆的讚賞:“那就不多說吧,我們出發。”“齊溪,你帶路!”“是,姑奶。”“師父,姑奶,姑姑請跟我走。”齊溪一人先踏入灰色地界,忽然表情巨變,正要阻止後方三人時,卻見三人已經邁入道場了。“這好像跟我上次來的情況不一樣啊。”三人也感覺到了不尋常。在著邪道人道場內,靈氣運轉堵塞,氣血更是飛快流失,體修所修出的罡氣也像被加了禁錮一樣,沉重無比。邪道人道場內,排斥眾人吸入靈氣!就在四人想開口的時候,一陣天旋地轉,灰光占據了四人神識。神識再度清明時,已經是來到了一處破碎的宮殿之中。“這是怎麼回事?”許歡歡站穩身形後,第一個提問。從來沒出過任務,極少去到外界的她心神最為不穩。“應該是道場內的規則,類似於太玄洞天的規則。”“小宋你應該比較了解吧?”齊香遙桃花眼側眸,看向身邊的宋霆。在場的四人中,就隻有宋霆是進入過太玄洞天的。宋霆沉吟一瞬,往自己嘴裡補充一顆氣血丹,皺眉道:“有些不一樣,太玄洞天內是修為壓製,是為了公平性壓製。”“而這道場更加詭異,好像是單純為了壓製而壓製。”“伯母,你的情況怎麼樣?罡氣,氣血,神魂狀態如何?”他選擇詢問四人中最強者的齊香遙。因為他身體中的情況非常糟糕,想知道這規則對修為高之人是不是影響較小。齊香遙也吃了一枚補氣血的丹藥,歎氣道:“我身體情況也不好,罡氣生硬無比,氣血在快速流失,神識竟然隻能探查幾十丈內的事物。”“好像,元神靈軀也無法使用......”不同於氣修元神可以使用法天象地,體修的元神一般會化作靈軀,來加持體修的肉身。宋霆又看向齊溪和許歡歡二人。二人也吞下氣血丹,表述跟齊香遙的一般無二。這次算是遇到了大麻煩了。“師父,上次來並沒有這樣的情況。”齊溪連忙解釋道,心中有些焦急。得到雷法那次的道場沒有什麼危險,除了避開一些禁忌存在,其他都是隨意遊走的。“好像也不能飛行。”齊香遙臉色愀然無比。她感覺自己隻要一運轉罡氣升空,就會發生恐怖的事情。宋霆祭出一道劍氣飛向空中。果然不出齊香遙所料,劍氣在升空三丈是忽然憑空消散。“先找人吧。”齊香遙忽然覺得自己犯下了大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帶了三個小輩進來。太過衝動著急了。“嗯。”三人點頭,決定一同探查四周。還是由齊溪這位進入過道場中的人帶路。不過現在道場改變的麵目全非,齊溪也隻能硬著頭皮選擇方向。他們沒有選擇深入破碎的宮殿,而是去往其他地方。為了保險起見,四人都先做好了防禦措施。三位齊家的人統一披上了齊家的土黃色戰甲。而宋霆則穿上了沈丘行的法袍。“小宋,你這法袍好生眼熟,是劍閣長老法袍吧?”齊香遙詫異地看了一眼宋霆,她還不知道宋霆殺了沈丘行。昨日法旨雖然聲如雷震,能響徹傳遍整個坤域。可聲音需要速度,法旨內容還沒傳到飛船上的時候,就被齊仙林一拳打碎了。宋霆愛撒點小謊,笑道:“額,這法袍啊,劍閣送的。”他總不能說是殺了沈丘行,從屍體上扒下來的吧。“沒想到師尊跟劍閣還有關係,徒兒佩服!”齊溪立馬拍馬屁道。嗬,你師尊我不僅跟劍閣有關係,而且是生死關係。四人走了一會兒,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的地方,甚至覺得安靜地可怕。走了不知多久,沒有發現任何生命跡象。由於在這個灰敗的世界中,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四人都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過了多久了?”許歡歡有些忍不住了,她攜帶的所有氣血丹已經消耗了四分之一。為了節省靈力和罡氣,幾人一步隻走幾丈。但也走了不知多遠,至少場景換了又換。“應該過了一天了。”宋霆從一開始便數著步子。“我們應該在繞圈。”“這道場估計想活活耗死我們,就像溫水煮青蛙一樣。”另外三人也感同身受。他們一直直線行走,如果走了一天,怎麼也得走了個十萬步左右了。這個距離,應該早就超過道場的範圍了。“或許,那個宮殿才是解決問題的關係?”齊香遙思索了一會兒,如此說道。“那就回宮殿。”幾人又用了一夜的腳程回到了原先傳送過來的地方。破碎的宮殿神像歪斜斷裂,有半麵頭顱碎開的,有四肢掰開的,有胸膛中空的……就在齊香遙進入宮殿的一瞬,一道微弱的聲音響起。“是有人來了嗎?”“在下是齊家之人許平仄,若閣下……”後麵的話語還沒說出口,便被齊香遙打斷。“夫君!”許平仄正是許歡歡的生父,也是齊香遙的丈夫。四人中有三人臉帶笑容,唯有宋霆有些意外。三年的時間,對方真的活了下來,而且還在這詭異的宮殿中。他的氣血就那麼充足嗎?不過他沒有打擾一家人團聚,而是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