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有些意外。
狼人盧夫撓了撓頭:
“此事說來話長,會長大人,這要從我們前幾天提前接到的一次來自教會的警告說起……”
“來自教會的警告?”
塞巴斯有些驚訝。
“是的。”
狼人盧夫點了點頭:
“時間大概在三天前吧,有人找到了我們在西部城區開的店鋪,警告了我們審判所要發動審判裁決,讓我們收拾一下,提前躲避……”
“對方遮掩了麵貌和聲音,我們的人沒能認出身份,但線人從對方身上的熏香判斷,應該是來自教會。”
塞巴斯皺了皺眉:
“既然接到了警告,為什麼沒能提前撤退?”
狼人盧夫有些慚愧:
“我們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所以不確定真假。”
“您知道的,我們在教會也有交好的神官,他們與我們玫瑰會關係也匪淺。”
“教會和審判所並不怎麼對付,如果玫瑰會要被審判,他們肯定會提前通知……”
“但當我們的人去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卻說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塞巴斯點了點頭:
“我知道,這是教會中有人壓下了這次神聖裁決的消息,除了核心圈子的人,其他人都不知道,這場神聖裁決,本是打算直接將我們玫瑰會一網打儘的。”
“看來……警告的人來自教會的核心圈。”
“奇怪,我們在核心圈應該沒有自己人才對……”
塞巴斯自言自語。
說完,他又看向了狼人,不滿地說:
“盧夫,不管情報是真是假,都必須要警惕,至於我們在教會裡交好的神官……可以相信,但卻不能儘信!”
狼人盧夫更加慚愧了,他歎了口氣,說道:
“您說的對,這次是我們不夠重視……”
“也不能怪你們,畢竟,誰也不會想到我們竟然會被審判所裁決……那些貴族家族乾的醃臢事都比我們更該接受裁決!”
“我也看過羅列的罪狀了,這背後的家夥真夠狠的,看來對我們玫瑰會調查很久了。”
塞巴斯歎了口氣。
說著,他又奇怪地問道:
“可是,這與醉夢沙龍又有什麼關係?”
“這就要從舉報的人說起了,對方離開之後,我們派人暗中跟了上去,雖然最後在廢棄城區跟丟了,卻意外撞上了幾個正在誘拐平民女孩的超凡者……”
“然後,你們出手了?”
“是的,放倒他們之後,我們從馬車上救下來了十多個女孩,都是未成年的少女,同時還在那幾個超凡者身上發現了醉夢沙龍的信物。”
狼人盧夫恭敬地說道。
塞巴斯的神情轉冷:
“他們是專門為醉夢沙龍工作的吧?”
“是的,醉夢沙龍每次舉辦之前,都會從外城區強擄美貌的平民少女,我們進一步審問之後,就知道新的一次醉夢沙龍要開始了。”
狼人盧夫回答道。
塞巴斯若有所思,沉吟道:
“看來,這應該是報信的人故意引你們去的。”
“對方這是借了莪們的手,救下了那些少女。”
狼人盧夫點了點頭:
“正是如此,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也有過很多次,在醉夢沙龍開始之前有人給我們通風報信,借我們的手救下了不少少女。”
“這事我知道,咱們玫瑰會不少人的單身問題,就是這樣解決的,現在看來……以前報信的,和這一次報信的,應該是同一人了。”
塞巴斯拿起高腳杯輕抿了一口紅酒,若有所思地道。
“此人的事暫且不提,不管對方到底是誰,至少……對我們玫瑰會沒有惡意。”
“若爾丹的事先放一放,我知道那個家夥,每次醉夢沙龍舉辦之前,他都會消失好久……就算是想要抓到他也抓不到。”
“不過,現在既然有了醉夢沙龍的情報,也不用急著抓他了。”
“盧夫,你把醉夢沙龍的信物交給我,我要回卡斯特爾莊園一趟……”
……
塞巴斯從狼人那裡拿到信物之後就離開玫瑰莊園了。
而與此同時,遠在卡斯特爾莊園的夏洛特也切斷了自己冥冥之中與對方的某種神秘聯係。
“原來如此,不是塞巴斯綁了若爾丹,而是血之眷屬呼喚血之真祖這個名字,也會引起我的感應,讓我可以看到對方的視野,聽到對方的聲音……”
“這麼說,有了《血之聖典》之後,某種意義上講我也占據了真祖的位格?”
夏洛特若有所思。
血族的真祖早已消失很久很久,沒有人知道祂去了哪裡,是生是死。
雖然之前夏洛特在塞巴斯麵前假裝邪神時很有勇氣,但現在當她發現自己好像真的占據了某位失蹤的神靈位格之後,忽然又有些心虛。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是個擁有金手指的穿越者而已,和彌瑞亞世界的古老神靈扯不上半毛錢關係。
“沒想到狼人的信仰竟然就是血族的真祖……難怪我第一次見到他們的時候,總感覺很親近,或許正是血之聖典的影響。”
“等等,如果他們真的向荊棘薔薇祈禱,我不會真的獲得感應吧?”
夏洛特心中一跳。
雖然作為一位想要給血之聖典補充神力的“偽”邪神,她真的也很期待能擁有提供信仰力量的信徒,但心虛也是真的心虛。
“不過,荊棘薔薇是我自己隨手畫的,代表的是我自己,如果真的指向了我,那是不是也意味著……血族的真祖已經隕落了?”
“血之聖典選擇了我,莫非是打算將我培養成新的血族真祖?”
“算了,不想了,看這些狼人如何做吧,我還不一定能感應到他們的祈禱呢。”
夏洛特搖了搖頭。
神靈的力量太過神秘,不是現在的她能夠深入理解的。
但是,醉夢沙龍和血魔教團的事,卻需要儘快處理。
“教會高層與血魔教團有所牽扯,但也有良心未泯的報信者……不知道會是誰。”
夏洛特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