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呼嘯,豆大的雨點如同千千萬萬的珠子似的,從天幕上砸落,將原本就凹凸不平的外城區街道砸成了一片泥濘。
街道兩側,家家戶戶房屋緊閉,連燭燈都熄了去,似乎生怕惹人注意似的。
外城區腹地,玫瑰莊園。
這裡是外城區規模最大的莊園,同時也是玫瑰會的核心基地。
而此時此刻,這個種滿了玫瑰的漂亮莊園裡,正在發生著一場激烈的戰鬥。
一座巨大的半透明神術法罩籠罩了整個莊園,隱隱可見圍繞其旋轉的神秘符文。
而在法罩內部,上百名身穿紅白製服的見習審判騎士在身穿紅色神袍的審判騎士的帶領下,正在與最後頑抗的玫瑰會超凡者進行戰鬥。
在神術法罩的照耀下,審判騎士們的身上閃爍著金色的光輝,如同形成了一層不可突破的護盾。
他們對玫瑰會超凡者的攻擊絲毫不在意,一個又一個將抵抗者放倒。
慘叫聲,怒罵聲,刀劍的碰撞聲和咒語的吟唱聲在風聲、雨聲、雷聲的交織中若隱若現。
地麵上,踩斷的玫瑰花花瓣灑落了一地,混著殷紅的鮮血彙成溪流,但很快又被雨水衝刷乾淨。
幾位披著紅色鬥篷,手持環十字銀劍的審判騎士正騎在龍鱗馬上,冷漠地看著風暴中的莊園。
他們的胸口繡著銀色的月亮,是帶隊的銀月二階審判騎士。
為首一人是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灰色卷發,鷹鉤鼻,淡灰色的眼眸中帶著冷漠。
豆大的雨點滴落,卻在距離他的周身大約十公分處向兩側自由滑落,在他的周圍形成了一片無雨的空檔,一點也沒有打濕他的衣服。
源力外放。
這是銀月二階的騎士最大的標誌。
看了一眼天色,他的目光落在籠罩在莊園的神術法罩上,聲音冰冷地詢問道:
“審判之囚已經封閉了嗎?”
隨行的審判神官恭敬地回答:
“回拉吉夫大人,已經封閉了,絕不會放過莊園裡的任何一位邪惡者。”
“注意地下,這種黑幫往往都在地下修建有可供逃離的隱秘暗道,彆讓他們跑了,雖說城門已經關閉,但逃到外城區搜查起來終究是個麻煩。”
名為拉吉夫的二階審判騎士淡淡地道。
“明白。”
審判神官行了一禮,而後帶著幾名見習審判騎士進入了莊園。
而二階騎士拉吉夫則繼續冷冷地看著暴雨中的莊園。
他對這場清剿玫瑰會的戰鬥結果並不擔憂,事實上,有著籠罩在莊園上的審判之囚在,他們這些二階騎士甚至根本不需要出手。
玫瑰會雖然掌握超凡力量,但絕大多數都是不入階的超凡者,踏入繁星一階的超凡者並不多。
至於達到繁星二階之上的,更是隻有玫瑰會的會長塞巴斯·焰心一人。
而現在,塞巴斯·焰心根本不在莊園裡,群龍無首的玫瑰會根本不是審判騎士的對手。
戰鬥很快就進入了尾聲。
不。
與其說戰鬥,騎士從一開始就更像是一場單方麵的碾壓。
玫瑰會終究是地下黑幫,而且還是成立不到十年的地下黑幫。
失去了實力強大的會長,這樣的勢力在全副武裝的審判騎士麵前,根本不是對手。
一個又一個玫瑰會的超凡者被審判騎士捉拿捆綁,而後押送到莊園前的空地上。
粗略看去,恐怕已經不下二百人,且半數都是超凡者。
他們有男有女,年齡各不相同,甚至種族也不一樣,絕大多數是人類,但也有不少亞人、地底侏儒、甚至半精靈……
審判騎士已經進入了莊園建築的內部,開始了最後的搜索。
很快,兩位審判騎士就壓著一位亞人女仆從莊園中快步走了出來。
他們來到幾名銀月二階的審判騎士麵前,將亞人女仆押倒在地上,而後朝著審判騎士單膝跪地,恭敬地道:
“拉吉夫大人,我們捉住了玫瑰會會長塞巴斯·焰心的管事女仆。”
“她銷毀了玫瑰會的文件,我們沒能及時趕上,記載玫瑰會成員的名冊已經被她燒掉了。”
“她想要自殺,被我們阻止,隻是……我們沒有來得及阻止她咬斷舌頭。”
“此外……通過對一些玫瑰會的外圍成員進行審問,我們知道在我們出發的時候,玫瑰會就已經得到了消息,開始進行人員疏散。”
“不少人,特彆是外圍人員……可能都已經跑了。”
說著,兩名審判騎士慚愧地低下了頭。
聽了審判騎士的話,帶隊的拉吉夫騎士卻毫不在意,淡淡地道:
“無妨。玫瑰會的成員名單,我這裡早就有了。”
“這也不算是什麼秘密,隻要有心,都能查到。”
“城門已經關閉,我已經下令審判部隊去追蹤這些地下的肮臟老鼠了。”
“他們的人……包括那些外圍成員,一個也跑不了!”
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一卷羊皮紙。
如果夏洛特在這裡,就會認出來,這羊皮紙上記錄的正是大神官給她看的舉報信息!
不僅如此,這卷羊皮紙比大神官那裡抄錄的信息更加豐富,甚至還包括了玫瑰會的成員名單。
而在名單之上,外圍成員一欄裡,弗蘭克,米娜等人的姓名,赫然在內!
聽了拉吉夫的話,審判騎士的神情有些猶豫:
“拉吉夫大人……讓審判部隊去追蹤,會不會在城裡產生不好的影響?他們下手可沒輕沒重的,這裡是波爾德城,哪怕是外城區……”
“在波爾德,還有什麼比玫瑰會這種肮臟邪惡的組織影響更加惡劣的?”
拉吉夫微微搖頭。
“知趣的人,這個時候都會緊閉家門,至於那些敢在這個時候對玫瑰會進行包庇的……他們應該知道自己的下場。”
“放心吧,外圍成員大多都不是超凡者,沒有進入審判部隊的價值,死了也就死了,這也是他們加入玫瑰會的代價!”
二階審判騎士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