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一路上,這位名為馬克的乾瘦中年人,絮絮叨叨了很多東西。
內容很消極,什麼世界病了,什麼救不過來了,什麼是來都沒用的話。
鄭宇看著絮絮叨叨的馬克,丟給他一袋食物,“吃點東西吧,說那麼多也累了。”
鄭宇沒有表現出厭煩的情緒,反倒很熱心。
因為能夠說出這種話的人,有很大概率是重要npc,或者是引出劇情的角色。
“吃不下。”
馬克情緒很低沉的拒絕了食物。
鄭宇直接將食物包裝袋子打開,裡麵是利用特殊技術封存的食物,可以做到剛出鍋的程度。
嘶啦——
隨著食物包裝袋子打開,一股非常香的味道傳出來。
“嗯?”
這味道直接堵住了馬克絮叨的嘴,發出不受控製的詢問聲。
沒有人能夠抵擋住川菜的香氣。
如果有。
那就是辣椒放少了。
主要是烤腰子吃膩了,自從在中州接觸了這種新科技後,鄭宇就不再執著於烤腰子了。
除了川菜,鄭宇讓秘書幫他存了九州各地的菜係。
據說能封存180天以上,還能保證每次開啟時,就和剛出鍋的一樣新鮮。
這種科技除了能夠滿足職業者的口腹之欲外。
最重要的,就是拉近和深淵世界裡npc的關係。
因為九州美食吊打任何世界!
要單論美食來說,其他世界都是垃圾。
更彆說資源匱乏的骸骨荒原。
馬克這種沒有國籍的非帝國人,在九州美食麵前,根本無力招架。
“嘗嘗?”
鄭宇將水煮魚推到馬克麵前。
越是刺激的味道,越是重油重鹽的食物,越能勾起馬克的食欲,並且鄭宇之前給他的藥基本上恢複了馬克的身體機能,這種飲食反倒讓馬克無法拒絕。
“合適嗎?”
馬克其實有些猶豫。
這種香氣撲鼻的食物,這種用料紮實的菜係,看起來就像是貴族才能吃到的。
看看向鄭宇,好像是想從鄭宇身上看出一些門道來。
但鄭宇全身上下沒有一件骸骨裝備,散發著“我是窮b”的氣息。
不過,馬克也沒有忽略馱著他們在空中飛行的靈蝶女王,他一時間沒有辨認出這是什麼類型的骸骨生物。
能夠飛行的骸骨生物,情緒還這麼穩定,能夠聽從人的命令,這在骸骨荒原裡……能夠買下幾百名奴役的價格。
“你很奇怪……”
馬克無法判斷鄭宇的情況。
說這名傭兵有錢吧,他全身沒有一件骸骨裝備,身上的衣服都是最便宜的。
說他窮吧,他卻擁有一個具有飛行能力的骸骨生物,吃的還這麼奢侈。
“你吃不吃嘛。”
鄭宇也不解釋,直接拿出筷子,在滾燙的辣油湯裡精準叨起一片魚肉,斯哈的放進嘴裡。
在九州很普通的食物,在骸骨荒原卻是極品。
鄭宇甚至能從馬克的眼神裡看出一絲敬畏,不是對自己,而是對食物……
很顯然,在骸骨荒原,能夠吃飽就已經算是上等人了,何況是這種來自於美食大國的經典菜係。
馬克有些忍不住,笨手笨腳的學著鄭宇使用筷子的動作,艱難的將魚肉放在嘴裡。
麻辣鮮香的味道在馬克的嘴裡炸開,還沒等馬克分享用餐感受時,鄭宇直接說道:“吃了哈?”
“額……嗯。”
“那就跟我聊點乾貨。”
“什麼……什麼乾貨?”
“比如你為什麼被抓,自由都市的人為什麼讓我救你出來,看你剛才說的什麼病了病了的,一定是個對世界有深度思考的人物。”
鄭宇盯著馬克,微笑著說道:“你自己猜一猜,我想聽什麼?”
馬克愣了一下。
然後有些猶豫的問道:“你們自由傭兵,不是隻負責完成任務,其他的什麼都不過問嗎?”
“哦?有這個規則?”
馬克越發覺得眼前這個傭兵很奇怪,“這是你們自由傭兵團的團規啊,你不知道?”
鄭宇攤了攤手:“我是新人。”
“……”
“不過,你倒是對傭兵團很了解啊?”
“倒是有過交集。”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馬克感覺這麼美味的食物,對方怎麼也算是出血了,並且自己這點事也不算什麼秘密。
“我是一名曆史學家。”
這句話便讓鄭宇眼前一亮。
曆史學家等於世界劇情。
這正是他需要找的人啊,沒想到第一個任務就讓他碰到了,隻要了解了這個世界的曆史核心,通關不是問題。
馬克卻很奇怪的看了鄭宇一眼,仿佛鄭宇這種態度是反常的。
“怎麼了?”
鄭宇問道。
馬克看著美食的麵子上,忍不住反問道:“你難道不知道曆史學家,是一個被通緝的職業嗎?”
“不能研究曆史?”
雖然鄭宇表現很奇怪,但馬克還是解釋道:“是不能研究除了近代史以外的曆史,更不能撰寫任何曆史書籍。”
鄭宇問道:“現在是第三時代帝國,也就是說不能研究第二時代和第一時代,那既然不讓研究和撰寫,那何來的第三這個數字?”
“第二時代是可以研究的,第一時代以上的是不能寫出來的。”
“所以,你是因為撰寫了曆史,才成為奴役的?”
馬克搖頭,“我要是撰寫了第一時代的曆史,你現在不可能看得到我,隻能去墳地給我燒紙了。”
“撰寫曆史,是死刑。”
或許是察覺到,鄭宇對於這些大家都清楚的事情一無所知,也就多解釋了幾句。
“我是因為買了一個有曆史痕跡的東西,然後被抓了。”
“就這麼簡單?”
“嗯,就是這麼簡單。”
“那你剛才說的那些什麼世界病了要吃人的話,是什麼意思?”
“隻是有感而發罷了,怎麼?不允許學曆低的人悲秋傷春?”
“……”
鄭宇狐疑的看著馬克,“你有問題啊。”
馬克的話他是一句都不信。
馬克也不甘示弱的看向鄭宇,“你問題更大。”
鄭宇:“……”
很顯然,兩個人都揣著明白裝糊塗,但又互相不戳破,反正說的都是謊言。
沉默了好半天。
馬克眼見水煮魚要涼了,弱弱的問道:“那我還能吃嗎?”
鄭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