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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阿基維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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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瞪大眼睛。

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屏幕。

上麵還是那句話。

【祂成功了。】

星張了張嘴,正要吐槽遊戲情節,卻見丹恒手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下一瞬,同伴又鬆開了手。

遊戲中的諸多細節,與現實中的仙舟聯盟和「仙舟之父」極為相似。

過劇情時,星偶爾也會把帝王當作摯友。

更彆說身為仙舟人的同伴了。

丹恒肯定很不開心。

星眨了眨眼,說:

“先不玩了。”

“我們去找帕姆吧。”

“列車長太辛苦了,我們——”

丹恒打斷她的話。

“沒關係。”

“還是先通關遊戲吧。”

說完這句,丹恒低垂著頭,用指尖輕觸屏幕。

【開啟隱藏玩法:地獄模式】

興許是製作者本人想不出殺死虛擬npc的方法,也興許是製作者中途改變了對仙舟和羨魚的看法,遊戲中並未詳細描述刺殺的種種細節。

如何刺殺?對方為什麼沒有反抗?

文本中,什麼都沒有說。

製作者隻用了四個字,一筆帶過此事,緊接著開啟新的模式。

星湊到丹恒身旁,反複在腦海中回想三個結局的遊戲文本,發現了問題。

打出死亡結局,文本是“你死了”。

成功刺殺,文本是“祂成功了”。

星嘴角微抽。

風險她承擔,功勞反倒成了彆人的。

身側的丹恒已經開啟了新的地獄模式。

一眾高層六神無主。

他們又哭又叫,聲音淒厲,像是被主人棄養的小狗。

星的角色作為第一個發現帝王離開的下屬,自然受到眾人的質疑。

文本給出的信息少之又少,丹恒隻能嘗試著從同僚口中套話,再為自己脫罪。

他不能把凶手甩給不存在的外敵。

丹恒一次次爆手速,為自己辯駁,同時暗暗引導眾人懷疑身邊人。

他不記得自己過了多少個限時挑戰。

直到指節隱隱發痛,丹恒才勉強打消了同僚們的殺心。

他冷眼看著遊戲中的高層互相指責、互相謾罵。

甚至還有幾人為帝王殉葬。

不知何時,有人拔劍,指向同僚。

丹恒一時失神。

這是一款刻意抹黑仙舟的遊戲。

可是,透過遊戲文本,他似乎……

短暫地、窺見了那段曆史。

丹恒定了定神,語調平靜地說:

“星,你可能……沒辦法登基了。”

“現在絕對不能出頭。”

“等他們冷靜下來,再做打算。”

到了這一步,星也沒指望自己能夠手刃仇敵,更不指望自己能登基。

這劇情她熟啊!

「模擬宇宙」裡,星接連被摯友的下屬送走。

現在這種情況,不死就算贏!

npc們互相廝殺。

原本圖案繁複的地毯,早已被血液浸染。

入目一片猩紅。

兩人等了又等,同僚接連倒下。

他們殺到僅剩十幾人,勉強恢複了理智。

最重要的,是帝王的後事。

幸存者們在昔日同僚的殘肢和血泊中,商討後續事宜。

好在最為偏執、最為瘋狂的同僚們死在方才的紛爭裡。

他們隻用了十分鐘,便做出了決定。

隱瞞消息,召回前線主力。

事到如今,他們已經顧不得外界得知帝國退兵後的反應。

一旦公布死訊,等待他們的,是帝國人接連的死訊。

是敵人近乎瘋魔的反撲。

先穩住內部。

填補職位空缺,營造帝王尚未離去的假象。

帝王格外偏愛太子。

允許對方隨意出入他的居所。

容許對方反抗命令。

眾人一致決定,等這位繼任者返回帝國,再為帝王操辦後事。

最先返回帝國的是大皇子。

【他沉默半晌,隻說:

「……他愛乾淨。」】

丹恒無語凝噎。

羨魚確實有潔癖。

可是,製作者是怎麼知道的?

不是討厭羨魚嗎?

怎麼還在這種沒必要的細節上死磕?

這人真變成元帥廚了。

大皇子找上星的角色,詢問當日的細節。

丹恒在同僚廝殺前,就已經解釋過無數遍了。

他十分熟練地甩鍋給帝國高層。

對方又問起太子,得知太子違抗命令,仍留在前線,當即皺起眉頭,吩咐角色再次以帝王的名義召回太子。

隔日,太子依舊留在前線。

大皇子忍無可忍,撥打通訊,報出帝王身死的日期。

【他問:

「你那時在哪裡?」

沒等對麵回答,他又說:

「他死了。」

「如果不是你,那就是有人頂替了你的身份。」

「因為……我沒有找到任何反抗的痕跡。」

「他到死都以為是你。」

「他沒有怨過你。」】

當日,太子返回帝國。

丹恒操縱角色,來到對方麵前。

沒等他打字,角色當即倒地,屏幕也跟著變黑。

【太子殺死了你。】

【你不忠誠。】

丹恒:“???”

他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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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麵就殺?

他哪裡不忠誠了?好歹給個理由啊。

星對此早有預料。

她故作老成地拍拍丹恒的肩膀:

“唉,習慣就好。”

“要不,你邊走邊打字?”

“這樣才能顯得你很悲傷嘛……”

丹恒默然片刻,選擇最新的存檔,被迫又過了一遍大皇子和太子的劇情,卡著太子召見他的劇情點,按下存檔。

他按照星的提議,早在進入房間之前,就開始打字。

原本幾秒鐘便能抵達的房間,丹恒硬是用了幾分鐘。

這一回,太子沒有動手,冷聲問了幾句細節。

丹恒按照原本的說辭,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下一瞬,角色再次倒地。

【太子殺死了你。】

【你怎麼看得這麼清楚?】

丹恒盯著再次彈出的提示,陷入了沉默。

差點忘了。

製作人是元帥廚,不是帝弓廚。

那人抹黑不了羨魚,於是把惡意轉移到星神身上。

星撓了撓臉頰:

“呃,要不,模糊一些細節?”

丹恒思量片刻,神色了然。

是啊。

情緒崩潰時,哪兒會留意細節呢?

他再次讀檔,刻意模糊部分細節。

【太子殺死了你。】

【帝國不需要廢物。】

丹恒:“……”

他歎了口氣,把超距離遙感遞給星。

兩人輪流讀檔,不知被太子殺了多少次。

等他們吃過午飯、等姬子開始準備下午茶,兩人當即從車廂轉移到智庫。

臨近晚飯,他們總算過了這個劇情點。

死訊傳出,寰宇震動。

訃告發出,數不清的文件擺在太子桌案前。

但更多的,是太子下達的、殺死某個人的命令。

遊戲中,穿插了一個笑話。

【三人在地府聊起死因。

第一個人說,太子說我對帝王不忠誠。

第二個人說,太子說我對帝王很忠誠。

第三個人說,嗯……我就是帝王。】

星嘴角抽搐。

不行,太地獄了!

兩人靠著反複讀檔,總算熬到了葬禮。

【太子立於棺槨前,腳邊儘是下屬與賓客的殘肢。

「我和你說過,不要相信任何人,哪怕是我——」

他猛地頓住,深深地歎了口氣。

「算了……」

大皇子手拿信封,遞給太子,淡淡道:

「他不想讓你沉浸在殺戮之中。」

「於是,他把帝國交給了我。」

「他讓我對你說,文明從不是星海的病症。」

「戰爭才是。」

「他讓你試著相信我。」

「相信我會終止戰爭。」】

丹恒心說,「帝弓司命」又不是「燼滅禍祖」。

這是對星神的汙蔑!

正想著,屏幕裡的角色倒地不起。

【兩人大打出手。】

【你被飛來的金屬殘片刺中要害。】

【下次彆湊熱鬨了。】

兩人早已麻木。

好在他們養成了存檔的習慣,回檔後提前躲在一個偏僻的角落。

太子和大皇子打了一架,波及無數賓客,直到有人冒死上前勸阻,這才收了手。

【太子隨手將信封置於燭火之中。

待它燃儘,他麵無表情地上前幾步,站在大皇子身側,與其一同迎接吊唁的賓客。】

接下來,每人都要上前與他們對話。

丹恒沒有經曆過生離死彆,一時不知道如何勸阻。

他想了想,按下存檔。

星提議道:“我們找外援吧。”

兩人當即離開智庫,來到車廂。

他們來到瓦爾特麵前,說明來意後,長者神色鄭重地接過超距離遙感。

瓦爾特打出“節哀”二字。

星張了張嘴,正要阻攔,對方已經發出了消息。

【你十族沒了。】

三人:“……”

瓦爾特又試了幾次,始終沒能通過這個劇情點。

三人找上姬子。

姬子眼含笑意,隨口揶揄了瓦爾特一句,接著開始打字。

【你母星成礦了。】

四人:“……”

恰逢晚飯時間,三月七來了。

她見四人圍著超距離遙感,很是好奇。

得知這款遊戲讓四人節節敗退,三月七雙手叉腰,自信十足地揚起下巴。

“看來還是得本姑娘出馬啊——”

十分鐘後,三月七在打出無數次死亡結局後……

終於獲得了殉葬的資格。

“怎麼感覺呼吸都是一種錯啊?”三月七很是抓狂,“這個遊戲根本就沒有設立happy ending吧?!”

星故作深沉,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說:

“殉葬已經是很好的結局了。”

三月七不服。

“不行,一定能打出更好的結局——”

接下來的時間裡,三人和這款遊戲杠上了。

直到抵達新的星球,他們始終沒能活著離開那場葬禮。

三月七對此頗為怨念。

當三人一同迎著春日暖陽,眺望遠處巍峨的圓形堡壘時,三月七瞬間把遊戲忘了個乾淨。

她一手拿相機,一手拉著星,悶頭朝前跑。

丹恒落在後麵。

他無奈歎氣,從口袋中掏出巴掌大的手帳本,四處張望一番,視線落在兩位原住民身上。

她們一看就是學生。

丹恒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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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擾一下——”

他以遊客的身份,詢問當地景點和特色美食。

灰發少女柔聲介紹了幾處景點。

說著說著,聊起了曆史故事。

她提到了仙舟羅浮的「神策」將軍。

丹恒心下了然。

原來景元來過這裡。

灰發少女餘光瞥見友人神色越發不耐,立馬加快語速。

丹恒也適時收起筆,向兩人道謝。

他快步跑向同伴所在的方向。

距離拉近,丹恒看清眼前這一幕,恨不得與兩人劃清界限。

星大半個身子塞進了垃圾桶。

三月七額角青筋直跳,死死環住星的腰,試圖將同伴拉出來。

她餘光瞥見丹恒,艱難道:“丹恒,快來、幫忙——”

丹恒抬頭望天。

“你認錯人了,我是應星。”

三月七斷斷續續道:“好,應星,快——”

丹恒憋著笑,一邊朝兩人走了幾步,一邊又頂替了羨魚的名字。

三月七:“……好,羨魚,你快來啊!”

有了丹恒的加入,星不得不離開垃圾桶。

她撫摸著垃圾桶,語氣滿是遺憾。

“三月,能幫我拍一張合影嗎?”

三月七舉起相機。

“好好好。”

隻要彆翻垃圾桶,一切都好說。

拍完合影,丹恒拿出手賬,向兩人展示日程規劃。

時間還早,他們可以先去博物館,了解星球的曆史。

吃過午飯,前往此地標誌性建築拍照打卡。

用過晚飯,他們可以前往賽場觀看拳賽。

兩人舉雙手通過計劃。

來到博物館,丹恒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景元。

那是一張舊照片。

對方與一個紅發男人站在一起,一同看向遠處正在修建的圖書館。

博物館的工作人員來到同伴身側,輕聲介紹這張照片的來曆。

丹恒仔細打量紅發男人。

眼尾帶著細紋。

是短生種。

丹恒放棄了拍照的念頭。

他發出了這顆星球的定位,半開玩笑地問。

【擊雲:吃飯時報將軍的名字,可以打折嗎?】

【景元:哈哈哈當然可以】

景元順勢讓丹恒打聽友人後代的消息。

過了一會兒,他得知舊友的後人成了當地鼎鼎有名的拳擊運動員。

景元心中很是感慨。

他放下玉兆,瞥見羨魚,臉上收了笑。

羨魚以「魁首」的身份,帶著一幫子帝弓信徒,四處釣魚。

萬萬沒想到,還真被他釣著了。

開口就是:“您難道真的甘心吃一輩子軟飯?您難道不想奪回您的一切嗎?您可是那位的血脈啊——”

如景元所想,敵人將羨魚當成了「仙舟之父」的血脈。

這群人還查出了一件事。

羨魚是被現任元帥直係下屬開除的。

他根本不是自願離職。

這件事,直接成了羨魚與現任元帥不和的鐵證。

獵物上套,羨魚借著景元的名頭,找上天舶司和丹鼎司,又送出幾張符紙,隨後說出地點,吩咐景元在指定時間接應他們。

景元語氣幽幽:

“好可憐的貓啊。”

這是被套出來多少東西啊?

“有什麼可憐的?”羨魚不以為意,“他什麼都不需要做,就能達成他的目的。”

“這樣一看,我才是吃虧的一方。”

景元連連點頭。

羨魚嘛,沒賺到就是虧了。

景元饒有興致地問:“師公,你在「藥王秘傳」的代號是?”

羨魚沒說話,盯著虛空出神,片刻後,他突然改了主意。

“我出去幾天。”

“如果在計劃開始前,我還沒有回來……”

景元試探著接話:“按照原計劃進行?繼續釣魚、”

“不。”羨魚搖頭,平靜地說,“就地處死。”

他匆匆告彆景元。

出了將軍府,紅發少年出現在他身後,語氣沮喪極了:

“摯友,我沒有找到祂。”

“沒關係。”

羨魚對此早有預料。

他凝視虛空,在模組頁麵不斷翻找。

良久後,羨魚露出微笑。

“找到了。”

“祂在……”

“沒有「高維入侵者」的世界。”

……

……

另一邊,沒有「高維入侵者」的世界。

車廂內,帕姆來回踱步。

祂不斷望向緊閉的房門。

不知過了多久,門開了。

帕姆三步並作兩步,跌跌撞撞來到床前。

祂聽見對方問:

“帕姆,我手上的那把刀呢?”

帕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對方。

半晌後,祂說:“我們找到你時,你手上……沒有刀啊。”

那雙金眸如同被風吹滅的燭火,瞬間失去了光亮。

等了很久,帕姆聽見對方用輕不可聞的語調,問:

“他的徽章呢?”

帕姆也跟著放輕聲音。

“……誰的?”

“……埃裡克的。”

“……”

“……”

“怎麼了?帕姆?”

“……埃裡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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