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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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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不是什麼大事。”

應星以手扶額,搖頭歎道,

“要是讓丹恒的同伴看到那一幕……那可怎麼辦啊?”

話音剛落,彥卿懷中抱著他新買的那把劍,來到兩人的石桌麵前。

他剛下演武場,此刻大口喘著氣,

彥卿深呼吸幾次,調整好呼吸,這才依次向兩人問好。

“將軍。”

“應星叔。”

五人看著丹恒長大,照顧彥卿時更是十分熟練。

景元從麵前的四杯果茶裡,拿出一杯,順手抽出吸管,替彥卿紮開。

應星在丹鼎司待了一陣,養成了隨身攜帶消毒濕巾、紙巾等物品的習慣。

他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彥卿。

兩人眼神柔和,看著彥卿動作緩慢地把懷中劍放在石桌上,隨後才開始擦汗、喝水。

景元拿起一杯果茶,看向剩下的兩杯,說:“應星,你把這兩杯都喝了吧。”

白珩休了年假,外出旅行,現下羅浮隻有他們四人。

按理說,帶上彥卿,五杯果茶就夠了。

羨魚路過飲品店時,恰逢店鋪做活動。

誰也無法抵抗第二杯半價的誘惑。

就連羨魚也不例外。

他完全沒有考慮人數,隻顧著湊折扣了。

應星沒有推讓,包攬了剩下的果茶。

景元追問鏡流與彥卿對練時的細節,聽著聽著,景元忍不住感歎:“師傅真偏心啊。”

應星嘖嘖稱奇:“這算是……隔輩親?”

他轉念一想,又覺得很正常。

鏡流研習劍技,摘得「劍首」頭銜後,邀請景元加入她的隊伍,自此多了一位徒弟。

友人嘴上說著不在意傳承,誰來都肯教。

但遇上彥卿這樣的好苗子,能不偏心嗎?

這就跟應星之前的心態一樣。

他不指望丹恒有多出色,隻要能畢業就行。

但當對方以接近滿分的成績從學宮畢業時,應星還是會感到開心。

彥卿一口氣喝掉一大半果茶,表情欲言又止。

“師傅,師祖為什麼……”

話隻說一半,景元便猜到徒弟的後半句。

羨魚一門心思釣魚,致使外界對他這位劍首配偶成見頗深。

就連年齡尚小、隔三差五與鏡流碰麵的彥卿,也聽到了不少風言風語。

“你是想問,她和羨魚的事?”

彥卿點了點頭。

他語氣遲疑:“羨魚叔和我說,他對師祖一見鐘情,他追了好久,師祖這才同意。”

景元和應星對視一眼,麵上皆帶了幾分幸災樂禍。

好啊,羨魚,你平日逗小孩就算了……

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敢背地裡造謠!

知道你是想維護鏡流……

但是,誰能拒絕你的樂子呢?

彥卿繼續道:“可是,師祖和我說,是她主動追求的。”

景元心下了然。

彥卿年齡尚小,不擅長隱藏情緒,心裡想些什麼,直接寫在臉上。

師傅自然一眼就能看穿。

換作旁人,師傅才懶得浪費口舌,更不會大肆宣揚自己的私事。

但一牽扯到羨魚,一切都不一樣了。

師傅特意占用授課時間,拉下臉麵,主動和小輩說出她與羨魚的過往。

景元想著想著,驚覺自己和應星,又吃到了兩人的狗糧。

他無奈扶額,對彥卿說:“你師祖說得對。”

彥卿聽後,頓時瞪大眼睛。

景元笑了笑:

“感覺他們不相配?”

彥卿猛地搖頭。

“不是,我隻是,很難想象師祖那樣的人……竟然會……”

應星一時有些心虛。

他回想起自己、丹楓和景元為鏡流準備的攻略。

直接把“男追女”的套路,換了性彆!

之前一直引以為傲,後來發現漏洞太多。

幸虧最後追上了。

不然陪鏡流對練的……可就不止景元了。

一旁的景元,對著彥卿,實在說不出愛情之類的字眼,隻能含糊道:

“這大概就是緣分吧。”

“緣分到了。”

“那就沒什麼不可能的。”

彥卿聽得一知半解,卻還是很給麵子地點了點頭。

休息一陣,他拿起劍,向景元展示今日的學習成果。

臨近飯點,景元又留兩人在將軍府吃了頓飯。

待酒足飯飽,暮色降臨,他坐在涼亭,一邊吹風,一邊掏出玉兆。

景元在腦內稍加潤色,當即開始告狀。

【石火夢身:師傅,羨魚背地造你的謠啊】

【他說他對你一見鐘情,死纏爛打追了你好幾百年,你實在沒辦法,這才點頭說跟他試試】

師傅並沒有第一時間回複。

景元細細回想。

回看那兩人走的每一步,竟然有一種……命中注定的感覺。

幾乎每一步都是對的。

兩人相遇的時間正正好。

景元年少時,最敬佩兩個人。

一個是騰驍將軍。

另一個持明龍尊「飲月君」。

那時,景元將更為熟悉、時常能見到的丹楓視作榜樣。

隨著時間推移,他越發敬佩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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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景元真正坐到將軍這個位置上,他無心考慮什麼情愛。

更彆說那時擔任元帥、責任更重的羨魚了。

對方若是和師傅提前相遇……

那他們注定不會走到一起。

那麼,卜者和雲騎呢?

景元認為,概率同樣小得可憐。

他十幾歲時,憑借頭腦獲得軍功,若不是身邊圍了一圈千年難遇的天才,恐怕他的尾巴都要翹到天上了。

彼時年少、風頭正盛的師傅呢?

沒有他們幾人的攻略,她又怎麼會主動放下身段、追求羨魚呢?

以羨魚的性子,就算是喜歡師傅,也不會主動啊!

退一萬步講,羨魚主動追求師傅……

換成小說,沒個千八百萬字,恐怕連手都未必能牽上吧!

羨魚看著好說話。

你可以和他談天說地,可以儘情傾訴你的苦惱。

但要是想讓他主動說上幾句真心話……

那可真是太難了。

羨魚什麼都不缺。

他想要什麼都能得到。

能有資格與他相見的人,無一不是人中龍鳳。

隻要羨魚在場,他就是話題的中心。

人們捧著他,全程都不會讓場麵冷下來。

這樣一來,直接提高了他對感情的標準。

但凡心裡覺得不舒服,立馬拉開距離。

你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稀裡糊塗就被人送進了黑名單。

隻有卜者和劍首最為相配。

卜者卸下重擔,終於能為自己而活。

終於能……愛一個人。

師傅是計劃之外的存在。

兩人角色逆轉,昔日的保護者,成了被保護的一方。

對羨魚而言,這絕對是很奇特的體驗。

到了現在,對方早已習慣師傅的保護,甚至會在第一時間找上師傅。

景元嗬嗬一笑。

就是對他不太友好。

他已經是將軍了!

他都已經收徒弟了!

師傅竟然還要和他對練……

幸好這回羨魚落下把柄。

不然他怎麼看樂子啊。

景元耐下性子,從涼亭轉移到書房,提前翻看明日的卷宗。

他看了一個係統時,師傅終於回複了他的消息。

【師傅:我知道了】

玉兆對麵,鏡流挑了挑眉,抬眸看向羨魚。

愛人裹著浴袍,頂著毛巾,坐在床邊。

鏡流掀開被子,來到床邊,自羨魚身後環住他的腰。

“好啊。”

說話時,灼熱的吐息打在布滿齒痕的肩頸處。

“你竟然敢在背後顛倒黑白。”

羨魚輕聲問:“怎麼了?”

“聽說,你對我一見鐘情?”鏡流眯了眯眼,故作不滿道,“你追了我好幾百年?我怎麼不記得?”

“我的錯。”羨魚輕笑,把手附在鏡流落在他腰腹的手上,“這次換我來追你。”

鏡流心下訝異,麵上卻不顯。

“你打算怎麼追?”

羨魚在記憶中翻找一通,隻記得追求時,一個步驟都不能少。

牽手、擁抱等舉動都要提前詢問,得到許可才能進行下一步。

他想了想,說:“送花?”

鏡流一口回絕。

“你每周都會送。”

羨魚又問:“衣服?”

鏡流視線投向早已填滿的衣帽間。

“每個季度,你都會讓人送上最新款。”

羨魚犯了難。

“那……武器?”

鏡流歎了口氣。

“還記得你我成婚時收到的文物嗎?家裡根本放不下,還有很多直接放在了羅浮的博物館。”

羨魚跟著她歎氣。

“那怎麼辦?”

鏡流順著他的話,開始回想友人們為她製定的攻略。

“做一頓飯?”

羨魚怔愣一瞬,旋即笑著問:

“餓了?想吃什麼?”

鏡流主動降低追求她的難度。

“泡麵。”

華為兩人配備了一支團隊,專門照顧他們的衣食住行。

其中,一部分人負責他們的健康管理。

在他們需要時,提供餐食,製訂健身計劃,定期還會為他們體檢。

至於泡麵這類食品……自然不在他們的食譜上。

家裡沒有泡麵,羨魚隻好掏出玉兆,點開外賣軟件,遞給鏡流。

“你看看想吃什麼。”

“我們……速戰速決吧。”

“廚師長要是知道了,會傷心的。”

鏡流指尖輕點幾下,選了兩人份的泡麵,隨後下單。

“嗯,吃完就扔掉,不能讓他們看到。”

很快,泡麵送到了。

兩人來到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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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魚開始煮泡麵。

鏡流倚靠在他身後的島台旁。

“我記得,你之前上過烘焙課。”

羨魚手上動作不停,撕開麵餅和調料的包裝。

“想吃什麼甜品?”

“事先說明,我隻會做巧克力、蛋撻和曲奇。”

“那還是巧克力吧。”鏡流思量片刻,嘗試使用激將法,“至少不會吃壞肚子。”

怎料羨魚根本不接招,乾脆利落地應了。

“好,改天做巧克力。”

鏡流抿了抿唇,上前環住他的腰身。

“劍首大人,我現在,正在追你。”

羨魚眼含笑意,低頭看向鏡流環住他腰腹的那雙手。

“你這是做什麼?”

鏡流:“……”

怎麼?碰都不讓碰?

難不成今晚還要分房睡?

鏡流忍不住問:

“那你什麼時候表白呢?”

羨魚輕笑。

“星網上說,人們找不到最合適的表白機會,必須等到對方主動詢問。”

鏡流垂下眼,再抬眼時,心裡有了主意。

她注視著背對她的羨魚,毫不掩飾臉上的笑意,輕聲問:

“問什麼?”

鍋中麵餅尚且完全煮開,羨魚用筷子攪動著。

“要問……”

“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鏡流拍拍羨魚的肩膀,示意他轉過身來。

羨魚放下筷子,十分配合地轉過身。

迎麵而來的,是與他相同的、洗發水的香氣。

鏡流勾住他的脖頸,湊到他耳邊說:

“我愛你。”

旁人興許會認為,常說情話、或是主動低頭的那一方是輸家。

可是,愛侶之間分什麼勝負呢?鬥什麼氣呢?

鏡流並不在意誰說的情話更多,更不在意彼此低頭的次數。

有時,一個眼神就勝過無數情話。

羨魚眼睫微顫,環住鏡流的腰身,俯身正要吻上去。

下一瞬,鏡流伸手,用指腹抵住近在咫尺的唇瓣。

她勾起唇角:

“你這是做什麼?”

“是你在追我。”

羨魚故作苦惱地蹙起眉頭。

“劍首大人好霸道啊,隻準你——”

“對。”鏡流直接打斷他的話,理直氣壯極了,“是你在追我,事事都要依著我。”

羨魚視線落在一開一合的唇瓣上,停留片刻,接著與鏡流拉開距離。

“好好好,都依你。”

他依照鏡流的要求,煮好泡麵。

吃過泡麵,他又被對方按在臥室的床上。

……

……

鏡流語氣難掩笑意:

“現在,你可以問那個問題了。”

羨魚神色遲疑。

哪個問題?是他想的那一個嗎?

羨魚不確定地問:

“……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鏡流捏捏羨魚的臉頰,滿意地笑了。

“追求者和被追求者的關係。”

隔日,四人打了一通視頻。

白珩表情古怪。

“我說,他們也算是老夫老妻吧。”

“羨魚怎麼開始追鏡流了?”

景元一頭霧水。

“這是在乾什麼?”

應星緊皺眉頭。

“吵架了?不應該啊。”

丹恒嘴角微抽。

“不懂,也不想懂。”

話說完,智庫的門被敲響了。

丹恒加快語速。

“還有彆的事嗎?我的同伴在叫我。”

三人紛紛向他告彆。

丹恒掛斷視頻,打開門。

星的表情沉痛極了。

“丹恒,我死了。”

丹恒陷入沉思。

遊戲設定中,帝國是最強的。

星的角色是帝國高層,怎麼會死呢?

丹恒想不出個所以然。

“怎麼回事?”

星雙手捧著超距離遙感,深深地歎了口氣。

“我刺殺帝王,被反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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