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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羨魚第一次見到「存護」星神。
怎麼說呢?光汙染的程度可比嵐給他的召喚物嚴重多了。
羨魚沒細看,隻掃了一眼便低下頭,專心調整相機參數。
無名客瞪大眼睛、張大嘴巴,他們猶豫不決,想要轉身直視星神,又畏懼其刺眼的光芒。
羨魚出言提醒眾人。
“你們彆亂動啊,這可是和星神合影的好機會啊。”
聞言,眾人瞬間消停了。
羨魚再次舉起相機,對著眾人和星神按下快門。
很快,他們聽到了震耳欲聾、巨錘敲擊的聲響。
無名客顧不得鏡頭仍在拍攝,紛紛張大了嘴,不可置信地與身側人對視。
“這可真是特殊的體驗啊!”
“這該怎麼說?新年快樂?”
“我們竟然拍了一個琥珀紀的照片!”
阿基維利見埃裡克放下相機,催促道:
“快來啊,埃裡克,你可不能錯過和星神合影的機會啊!”
列車長速度極快,撞到羨魚的腳邊。
帕姆雙手叉腰,語氣強硬極了:“快,把相機給我。”
巴克科斯也跟著湊起了熱鬨,生拉硬拽,總算是把羨魚拽了過去。
阿基維利仍不放心,生怕摯友錯過這個特殊的時刻。
然而,佇立於列車之外的克裡珀少言寡語,追隨祂的信徒們費儘心思,他們在星海中四處搜尋、購置各式各樣的石塊、木料或其他稀有金屬。
他們將有市無價的珍品裝滿整個艦船,儘數送到星神麵前。
隻可惜,巨獸不會理會身側的飛蟲,星神也一樣。
身處宇宙邊緣的克裡珀,沉默著、日複一日地揮舞著巨錘,修築著亞空間晶壁。
阿基維利認識很多星神,其中還與部分星神保持著不錯的關係。
這一次,祂遇上的是克裡珀,甚至還用列車撞壞了對方的造物。
阿基維利並不確定克裡珀是否會回應自己,祂抱著試試看的想法,三步並做兩步,走到窗前。
“等等,克裡珀——”
星神揮舞巨錘修補造物上的破洞,祂正要轉身離去時,聽到了阿基維利的聲音,身形一頓。
阿基維利見狀,緊接著說:
“這是個意外,實在抱歉,給你添麻煩了……可以請你稍等一下嗎?”
星神沒有回應,也沒有離開。
阿基維利笑了起來。
既然克裡珀不說話……那祂就當對方答應了。
“克裡珀,真是太感謝你了——”
阿基維利小跑著返回自己的位置,一邊是巴克科斯,另一邊是摯友,祂踮起腳和兩人勾肩搭背。
列車長掃了一眼,一神兩人的身高從左到右遞減。
帕姆再一看,星神表麵不露分毫,實則十分費力地抬起胳膊,勾住埃裡克的脖子。
這姿勢,得多難受啊?
羨魚遲疑著問:“要不我們蹲下拍?”
阿基維利搖頭,語氣堅定地說:“不,就這樣拍。”
帕姆舉著相機,冷酷地說:“第一排蹲下,擋住後麵的人了帕。”
阿基維利委委屈屈地“哦”了一聲,和身側兩人一同蹲了下來。
祂仍維持著和他們勾肩搭背的姿勢,隻是這一次的動作,看起來自然多了。
帕姆動作迅速,很快拍好了照片。
無名客紛紛回頭,看向列車外的那位星神。
他們與最具有人性的阿基維利同行,他們原本以為,與對方談笑風生、 一同飲酒的這段時光,足以成為此生最珍貴的談資。
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意外之喜。
對大部分人來說,這是他們見到的、第二位星神。
祂像是由無數塊不規則的磐石所鑄就。
可祂為何看起來比太陽更耀眼呢?
他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總算從那刺眼的光芒中,窺見了真相。
如果磐石是克裡珀的軀乾,那麼耀眼的、仿佛流動著的、即將隨其動作迸發而出的滾燙岩漿,便是神明的血液。
眾人屏息凝視,不顧雙眼直視強光的不適感,注視著克裡珀。
與其他人不同,一神兩人自行到了角落,清算舊賬。
阿基維利擼起袖子,一把拽住巴克科斯,目光上下遊移,琢磨著該從何處下手。
巴克科斯兩手護住後臀,小心翼翼地看了羨魚一眼,委屈巴巴地說:“彆打這裡,其他都隨你。”
阿基維利瞳孔地震。
不是,摯友你到底做了些什麼啊?!
祂下意識朝著羨魚相反的方向挪了一步。
羨魚忍不住黑了臉:“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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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分明隻是朝著阿哈的肚子揍了一拳好嗎!阿哈怎麼一天到晚破壞他的風評啊?!
巴克科斯畏畏縮縮地捂住後臀,語氣委屈極了:
“埃裡克,我可沒胡說八道啊!我隻是不想被揍這個部位而已……”
羨魚:“……”
阿哈,真有你的啊!
阿基維利一聽,放心了。
合著是阿哈故意讓祂誤會的。
對著那張過於稚嫩的臉,阿基維利到底是沒下狠手,趁著眾人不注意,祂把巴克科斯堵在角落裡,上手朝著對方的額頭,狠狠彈了十下。
巴克科斯瞪大眼睛,似乎從未想過阿基維利會輕輕揭過此事。
阿基維利冷著臉,警告巴克科斯:“再有下次,你就離開列車。”
巴克科斯捂著通紅的額頭,點頭如搗蒜。
羨魚餘光一瞥,被眾多無名客圍觀的克裡珀,仍留在原地。
“祂還沒走?阿基維利,你要不要單獨和祂合張影?”
正說著,羨魚掏出玉兆,點開相機。
阿基維利搖了搖頭:“我們一起拍吧。”
羨魚沒有拒絕這個提議。
他先前隻見過「巡獵」星神嵐的本體,這一次見到了「存護」星神克裡珀,也算是一件值得拍照紀念的事?
按照遊戲的說法,他應該保存這張特殊的遊戲cg。
羨魚把相機調整為自拍模式,舉起玉兆。
陰魂不散的巴克科斯湊了過來,出現在了鏡頭前。
羨魚一連拍了十幾張。
拍完照片,他收起玉兆,自動忽略耳邊巴克科斯發出的噪音。
羨魚隻把照片發給了阿基維利。
既然是特殊的遊戲cg,總要分享一下吧?
他挑挑揀揀,從十幾張照片中,找出巴克科斯占比最小的其中一張照片,發布到社交平台。
【eric:分享圖片】
照片中,他與阿基維利並肩而立,身後是無聲佇立在原地的、不規則石塊鑄造而成的巨人,照片的一角是模糊的、巴克科斯的半張臉。
很快,他收到了不少評論。
【華:…… 】
【觀良:……】
【馬蒂:不愧是元帥大人qwq】
【禪真:您的穿搭真是一如既往地帥氣~銀色領針很配這條領帶哦~】
羨魚自動忽略下屬們的誇讚,往下一劃,看到了讚達爾的評論。
【讚達爾:看來你很喜歡祂,等你有時間,可以來我這裡,你會看到很多有趣的東西】
羨魚:“……”
星神碎片是吧?
他放下玉兆,身側的阿基維利語氣誠懇地向「存護」星神表達謝意。
羨魚抬眼打量著克裡珀,看了一會兒,始終沒能從那堆石塊中分辨出對方頭顱的位置。
見找不到要害,他興致缺缺地移開視線,和巴克科斯聊起了天,兩人猜測起列車長慶祝新琥珀紀的方式。
巴克科斯認為帕姆會拿出放置在列車倉庫的美酒。
帕姆剛好路過,聽到這話,沒好氣地撂下一句:“那你這個未成年也不能喝酒帕。”
巴克科斯轉而纏上了列車長,牛皮糖似的粘在帕姆身後。
阿基維利結束了與克裡珀的單方麵寒暄,祂目送星神離開,接著對羨魚感慨道:“克裡珀還挺好說話的嘛。”
羨魚:“……祂和你說話了?”
阿基維利樂嗬嗬地說:“沒有啊,但是列車撞壞了祂的牆,祂也沒說什麼誒——”
羨魚嘴角微抽。
阿基維利,克裡珀都沒理你,你怎麼覺得祂好說話的啊?!
羨魚轉念一想,那可是阿基維利啊!那可是人脈遍布星海的社交牛○症啊!隻不過是單方麵和星神聊天而已,算得了什麼大事呢?
列車長去而複返,從倉庫中拿出珍藏多年的美酒,分給無名客。
帕姆拿著一杯果汁,坐在一旁,安靜地聽無名客談天說地,聊起自己未曾見過的美景,與未曾經曆的奇遇。
很快,他們又聊起了之前的話題。
“說起來,有錢人都送些什麼禮物呢?真的是送度假星球嗎?”
阿基維利下意識看向埃裡克。
帕姆也跟隨著星神,朝那人看了過去。
祂心想,或許這位無名客很有錢吧。
阿基維利曾叮囑過帕姆,讓祂一定要多多關心這位無名客。
對方沒有參與這個話題,仍維持著平日的冷淡表情,半垂著眼,抿了一口酒。
有錢人會送些什麼呢?
眾人聊了半天,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
就連帕姆,也很快遺忘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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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三天後,阿基維利帶領無名客重新踏上「開拓」之旅,留下一小部分無名客時,帕姆總算知道了問題的答案。
列車長兩眼發直,手拿掃帚。
列車上,一位西裝革履、不請自來的客人,找上了埃裡克。
聊天時,那位客人報出一個又一個龐大數字。
埃裡克沉默半晌,問:“巡鏑?”
客人一邊掏出口袋巾擦拭額角冷汗,一邊慎之又慎地開口:“您說笑了,是信用點……”
埃裡克搖頭歎道:“請回吧。”
客人神色訕訕,起身離開。
帕姆愣在原地好半晌。
祂想,興許是埃裡克的私事吧。
等到了下午,又一位客人不請自來。
帕姆不放心,待在他們所在的觀景車廂,暗中觀察著兩人。
客人笑眼盈盈,熱情地湊上去和埃裡克握手。
落座後,客人用一種極為平淡的語氣,說出了比先前客人更加龐大的數字。
埃裡克問出了相同的問題:“信用點?”
客人搖頭:“是巡鏑,這是董事會給出的預算,巡鏑倒是次要的,我主要是想問問您的想法。”
埃裡克回道:“巡鏑就算了。”
客人若有所思。
“我知道了,如果是您,我能給出全部身家,但如果是無名客和那些石頭,想換公司的股份……”
他的臉上帶有歉意,搖頭道:
“恕我直言,我認為這個交易並不對等。”
帕姆敏銳捕捉到了“無名客”三個字,祂屏息凝神,專注地聽著兩人的對話。
他們對視一眼,客人深深歎了口氣,他打量著觀景車廂,很快收回視線,笑得勉強:
“看來,您很喜歡無名客,否則怎麼會為他們考慮得如此周全?這要是傳出去,彆說是「巡海遊俠」,就連我都要嫉恨他們了呢。”
埃裡克隻說:“石頭的數量,遠比你想象的要多。”
客人沉默一瞬,接著說:“不如換一個交易對象?「巡海遊俠」如何?我能給到百分之六。”
沒等埃裡克開口,他自言自語道:
“按照仙舟的說法,八這個數字,有著極為特殊的含義,那就換成百分之八,和百分之一吧。”
埃裡克神色冷淡地點了點頭。
客人拿起通訊設備,在屏幕上點了幾下,遞給埃裡克。
“另一份股權轉讓協議……您是打算?”
埃裡克抬頭,看向默不作聲的帕姆,朝著對方招了招手。
帕姆速度極慢地挪了過去,接著被埃裡克牢牢扣住胳膊,按著祂在文件上簽了名。
列車長冷不丁想起了先前沒有答案的問題。
有錢人會送什麼樣的禮物呢?
不是殲星艦,不是度假星球。
而是星際和平公司的股份。
帕姆的腦袋一團亂,遲遲沒能緩過神來,隻隱約聽見那位客人,對埃裡克說:
“我仍記得家族與您的約定。”
“隻要您需要,我們便會為您赴湯蹈火,若違此誓,將死無葬身之地。”
“時至今日,我認為可以再加一句。”
“若起異心,靈魂將墮入地獄,不得解脫。”
“我們一直都在等您,等您統治星海的那一天。”
羨魚:“……”
帕姆思緒回籠,聽到了“統治星海”四個字,立馬張大了嘴。
祂小心翼翼地抬頭,觀察著身側人,奈何沒能從那張臉上看出任何情緒。
客人走到門口時,冷不丁問道:
“我一直很想問您一個問題,我和那個名叫華的孩子,究竟差在哪裡?”
羨魚:“…………”
真的沒必要讓男性執著於認他當爹啊!
也沒必要讓女性執著於嫁給他啊!
他們是關係緊密、合作幾千年的夥伴,完全沒必要用這種方式和他拉近關係啊!
——
不知道重複了第五次還是第六次……魚一嘎華一埋一周目就結束了,俗話說死者為大,好歹讓他入土為安吧……
順帶一提,頭像是我找畫手約的魚(無名客版),但看起來更像是青春版,可能和你們想象的有差彆,考慮到這點,我就沒發書圈,但我約都約了,錢也花了,還是提一句吧(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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