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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自庭院轉移至臥室,期間,也沒忘了那隻渾身腱子肉的尺玉。
他們把貓咪安置在庭院中,確定寵物不會突然出現打擾兩人後,再度相擁。
羨魚輕笑一聲,沒有阻攔,任由懷中人靠近他的頸側。
溫熱的吐息打了上去,接著,是柔軟的觸感。
好一會兒,鏡流停下動作,她那張向來沒什麼表情的臉,在看到自己留下的痕跡後,唇角勾出極淺的微笑。
她似是仍覺得不夠,抬手拉住羨魚的衣領,作勢要扯開領口。
羨魚扣住了她的手腕,與她對視。
鏡流動作一滯。
那雙澄澈的、宛如湖泊般平靜的眼睛,近在咫尺。
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被對方掌控了節奏。
鏡流節節敗退,仰躺在床上,自暴自棄般閉上眼。
下一瞬,她聽見羨魚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對她說:
“看著我。”
劍首早已習慣聽從上級的指令,聽到命令般的語氣,她下意識睜開了眼。
羨魚慢條斯理地摘掉食指上的戒指,接著,是手套。
他微微俯身,輕而易舉地解開鏡流頭上的藍色發帶。
羨魚微垂著眼,再三確定鏡流右臂上的花朵是芍藥後,鬆了口氣。
他與鏡流對視,用掌心輕輕觸碰對方泛起潮紅的臉頰。
羨魚的表情好似遇到了什麼讓他感到困惑的難題,但語氣仍泄露了他的真實想法。
“你的臉好紅哦。”
鏡流聽出了他在憋笑,心中又羞又惱,當即側頭尋找方才解下的發帶。
羨魚似是察覺到了什麼,率先拿起那條藍色發帶。
他語氣遲疑,一語道破了鏡流的心思:
“你是想……用這條發帶嗎?”
鏡流不發一言,再度側過頭回避羨魚的視線。
羨魚竭儘全力克製住自己的惡趣味。
“又忘了我說過的話。”
他歎了口氣,故作惋惜:
“那就沒辦法了……”
羨魚用發帶遮住鏡流的那雙紅瞳。
他十分敷衍地打了個結,看著鏡流被遮住雙眼後,展露出的無所適從的姿態。
羨魚語調輕快:“很適合你。”
……
事實證明,遇上個惡趣味的愛人……著實是在考驗鏡流的忍耐程度。
她又羞又惱,聽著羨魚一會兒說:
“你在發抖,是不舒服嗎?”
一會兒,對方又用手指撬開她的唇齒,笑著說:
“在我麵前,你不必壓抑自己。”
鏡流:“……”
這話聽起來可真是夠耳熟的。
之前,她對羨魚說過類似的話。
鏡流真是恨不得堵上對方的嘴。
羨魚等到愛人儘興,這才解開那條遮擋視野的發帶。
他抬手輕輕觸碰濕漉漉的眼睫,與那雙渙散的、尚未回過神的紅瞳對上視線。
鏡流迅速起身,唇齒抵在肩頸處,正要下口時,猶豫一瞬,隻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
她奪過發帶,輕飄飄地掃了羨魚 一眼。
鏡流仍未平複亂了節奏的呼吸,她胸口起伏著,微喘著氣。
她反手用發帶遮住羨魚的眼睛,自顧自地說:
“現在,到我了。”
……
羨魚抱著鏡流到了距離臥室最近的浴室,接著轉身回到臥室。
他輕車熟路地更換被褥,將替換下來的、需要清洗的床單被罩塞進洗衣機中。
儘管按照長生種的觀念來看……進度有些快,但好在沒有提前做不該做的事。
羨魚整理完床鋪,去了另一間臥室洗澡。
待他洗完澡、擦乾頭發,取出烘乾的床單被罩,鏡流身著浴袍,擦著頭發,緩步走進臥室。
羨魚坐在床邊,拍拍身側的位置,示意鏡流坐下,待對方落座後,順手拿過毛巾,一點點地幫著愛人擦拭頭發。
羨魚掃了眼鏡流沒有被浴袍遮掩住的頸側,隻見先前留下的痕跡,如今已經消退了大半。
按照鏡流的自愈能力,想必等到了雲騎集合的時候,就已經看不出來吻痕了。
羨魚一邊擦頭發,一邊問:
“不如趁著這段時間,我幫你把你的東西搬到那套住宅裡?”
他提到的住宅,正是他之前送給鏡流的。
鏡流簽下贈予協議後,卻沒有搬進去。
羨魚詢問過鏡流,想要幫著搬家,隻是對方拒絕了。
這一回,總能搬家了吧?
怎料鏡流再次拒絕了他。
鏡流輕聲道:“不了,等回來再搬。”
她心想,戒指還沒做出來呢。
她擺在桌子上的鍛造工具還沒收起來呢。
這要是被羨魚看到了……豈不是要被搶先一步?
鏡流了解愛人,隻要她開口,對方就絕不會自作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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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一切都是有前提的。
她不能給愛人鑽言語漏洞的機會。
否則對方極有可能做出超出她預料的事情。
她正想著,就見羨魚摸了摸她的頭發,放下了毛巾。
鏡流的視線落在兩人的頭發上,思緒不可抑製地回想起羨魚說過的話。
她的愛人曾說過,要等到喝完合巹酒,行過結發禮,才能做更親密的事。
快了,他們半年後訂婚,一年之後……就會結婚。
到時候,便會一起喝合巹酒,之後就是結發禮。
一起剪下一縷頭發,用紅繩綁在一起,裝進錦囊中。
這便是永結同心。
鏡流不受控般伸出手,取出羨魚的一縷頭發。
羨魚不明所以,笑著說:
“看起來,你很喜歡我的頭發?”
鏡流麵色不改地收回手,問:
“除了高馬尾,你還嘗試過其他的發型嗎?”
羨魚回想一陣,說:“試過,隻有高馬尾最簡單。”
鏡流繼續追問:“試過哪一種?”
羨魚說不出個所以然。
如果是朝顏的話,想必會對發型如數家珍。
羨魚卻隻能說出自己用過的發飾。
“試過發簪和發冠之類的……”
不知為何,鏡流聽完這番話,頗有興致地擺弄起了他的頭發,似乎很想幫他束發。
羨魚隻得把鏡流按在床上。
“……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該休息了。”
鏡流這才收回握著羨魚頭發的手。
她蓋好被子,與一旁側躺在床上的羨魚四目相對。
羨魚問:“你明天幾點走,我送你。”
鏡流視線微微下移,掃了眼羨魚肩頸處的痕跡。
拿膏藥遮蓋的話,恐怕要貼到耳後了。
這要是讓旁人看見了……
罷了,還是彆讓羨魚送她了。
雲騎集合的時間太早了,倒不如讓羨魚多睡一會兒。
鏡流一邊想著,一邊對羨魚說:
“睡吧,到時候我叫你。”
羨魚對鏡流的想法一無所知。
身側躺著他的愛人,他感到無比安心。
羨魚毫無防備地睡著了,等到再睜眼,身側空無一人。
他伸手去拿床頭的玉兆,無意間碰到了卡片狀的東西。
羨魚定睛一看,旁邊還放著一張紙條,和鏡流那條藍色的發帶。
桌上多了這三樣東西,唯獨少了他的發繩。
他拿起紙條,上麵隻寫了三個字——工資卡。
羨魚:“……”
不愧是鏡流,總會做出讓他無法預判的事。
既然如此,就一起交給理財團隊處理吧。
到時候,把所有的收益都轉到鏡流這張卡上。
鏡流與羅浮雲騎一同出征後,仍會在百忙之中擠出時間,和羨魚聊天。
有時是分享某個星球的趣聞,有時會聊起兩人的朋友。
【鏡流:不知為何,應星上了戰場也沒閒下來】
【鏡流:應星和丹楓起了矛盾】
羨魚心想,這兩個人性格極為相似,都是心高氣傲的類型。
他們如此相似……竟然還會鬨矛盾?
羨魚百思不得其解。
【非工作時間不回:他們性格相似,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和好如初吧】
又過了三個月,華給他發來消息,表示羅浮雲騎找到了倏忽的蹤跡。
收到消息時,羨魚正和讚達爾討論某篇期刊。
為了從讚達爾口中獲得更多信息,羨魚花了不少功夫,一找到機會就和對方聊天。
既然倏忽快死了,那他也該找回之前的記憶了。
隻是……不知道會不會有星神來羅浮找他。
羨魚先是回複消息,叮囑華,讓對方見勢不妙就提前清場。
發完消息,他開始回答讚達爾的問題。
羨魚腦子一時沒轉過來,聊著聊著就提到了倏忽。
讚達爾頓住了,他不確定地問:“嗯?倏忽?”
羨魚聽語氣,以為對方不認識。
想想也是,整個星海最頂尖的學者,哪裡會把心思放在一個令使身上?
他耐心地解釋倏忽的身份。
“它是豐饒令使。”
讚達爾心下一沉。
是啊,他怎麼能忘了倏忽呢?
讚達爾費儘心思隱瞞他的學生。
仙舟人會竭儘全力保護他們的元帥,不會讓他受傷,更不會讓他接觸到魔陰身,因此,他不會察覺到自己那特殊的體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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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唯獨在埃裡克狀態極差的時候……唯獨在那最要緊的關頭……被埃裡克知道了。
讚達爾原本以為,真相是被那兩位星神抖出來的,全然忘了還有一位令使。
他竟然忘了倏忽,他怎麼能忘了倏忽?
看來,他學生的死,除了星神以外,還和倏忽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等等,倏忽成日和埃裡克待在一起,在埃裡克重傷時,說不定還接觸過他的血液……倏忽本該死去的……可是,為何還能活到今天?
那麼,現在的倏忽,還能被殺死嗎?
讚達爾用一種茫然的語氣,問道:
“你是說,倏忽?它竟然還活著?”
羨魚沒想太多,回道:“是啊,它還活著。”
讚達爾深知必須徹底打消學生的疑心。
他用著格外驚奇的語氣,說:
“你當時直接處理了「歡愉」星神的分身,怎麼還留著倏忽?”
羨魚聽後,並不為自己殺死阿哈的分身而感到驚訝。
他隻覺得納悶。
倏忽不該活到今天的。
羨魚歎道:
“我沒有那段記憶,不過這都不重要了,仙舟很快就會處理掉它。”
讚達爾直覺不對。
他敲擊幾下鍵盤,輕而易舉地侵入仙舟內部網絡,查看羅浮雲騎的消息。
埃裡克的愛人上了前線。
讚達爾倍感不妙。
這和他預測的走向截然不同。
不應該是訂婚後、等羅浮雲騎出戰後,再找回記憶嗎?
不是,他學生都要訂婚了,仙舟元帥怎麼還把那個女人派出去啊?!
讚達爾控製著語氣,心平氣和道:
“埃裡克,我會提前到羅浮見你。”
如他所想,他的學生沒有察覺到任何問題,對他說:“嗯?好。”
在兩人掛斷電話前,讚達爾深吸一口氣。
還是給埃裡克提前打一下預防針吧。
他說:“……埃裡克,相信我,我不會害你。”
羨魚半闔著眼,給出和之前一樣的答複:
“讚達爾,這取決於你。”
看來,讚達爾瞞他的這件事……絕不是小事。
以至於讓這位學者,不惜自毀名聲,也要換取他的信任。
以至於……讓讚達爾再三強調。
羨魚又補了一句:
“好了,不多說了,我們羅浮見。”
他乾脆利落地掛斷電話,把冰蓮花和求婚戒指一同放在床頭櫃上。
接下來,就是求婚的事了。
羨魚提前看好了求婚用的花束。
這一回,他決定采用龍尊之前的建議——一萬朵鮮花。
那就用一萬朵芍藥來裝點求婚的場所吧。
羨魚想著,果斷提前下單訂購。
他放下玉兆,看向那朵冰蓮花。
羨魚無法容忍被欺騙、被背叛。
但願讚達爾沒有騙他。
不然……他真的不確定自己會做出些什麼。
羨魚麵無表情地握住那朵冰蓮花。
他最先看到的,是係統麵板。
【仙舟·曜青】
【以太相引擎完成了…… 】
【命運在等待,我們應該啟動引擎嗎?】
羨魚麵不改色地從係統麵板上移開視線,低頭繼續烤肉。
他隻有在與下屬待在一起時,才會吃上幾口飯。
這也算是羨魚頭一回、自己一個人給彆人烤肉。
他盯著顏色不一的烤肉,挑挑揀揀,放到身側小孩的餐盤中。
羨魚語氣遲疑:
“這個……應該熟了。”
他動作不停,給小孩夾著肉,語氣也變得越來越篤定:
“嗯……烤焦了,但問題不大,肯定能吃。”
灰藍發色的小孩艱難咽下烤肉,仰起頭,問羨魚:
“你帶巡鏑了嗎?”
聞言,羨魚頓住了。
他和小孩大眼瞪小眼好一陣兒。
羨魚沉默良久,緩緩放下公筷,側過頭避開小孩那雙遲疑中帶著些許期盼的眼睛。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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