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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喝醉了酒、頭昏腦脹的丹楓,一聽羨魚再次把自己的尾巴,和魚相提並論,心中陡然生出怒火。
一時間,他的頭更疼了。
丹楓身為持明龍尊有著自己的驕傲,就算是再如何生氣,也絕不會把臟話罵出口,更不會在麵上顯露分毫端倪。
他仍維持著飲月君的體麵,雙臂交叉於胸前,下一瞬,青綠色的尾巴,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靠近羨魚。
丹楓冷著張臉,瞅著神色如常、一門心思擼貓的羨魚,接著發出一聲嗤笑:“嗬,你仔細瞧瞧。”
什麼叫手感和魚差不多?
拜托,他可是「不朽」星神的後裔,他可是持明龍尊飲月君!
魚鱗怎麼能和他的龍鱗相提並論?根本不配好嗎?
知不知道他每天用的護鱗精油得花掉多少巡鏑啊?
丹楓被酒精驅使著,出言催促羨魚,一時間竟忘了注意措辭。
羨魚打量著眼前的那條龍尾,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一龍一人在旁人眼中的關係,還遠不到能讓飲月君紆尊降貴、主動把尾巴湊過來的程度。
可是……那是龍誒!那是失憶無數次,刻在dna裡的偏好誒!
羨魚沒有糾結太久,刻意擺出為難的表情,看向身側與丹楓交好的鏡流。
鏡流看看羨魚,再看看一反常態、主動讓人看龍尾的丹楓,隻覺得不對勁。
除了神經大條的應星外,景元和白珩也覺得納悶。
羨魚和丹楓……都是很有邊界感的人,絕不會輕易與旁人拉近距離。
難不成丹楓是喝醉了?這才失了分寸?
羨魚轉過頭,與一臉執拗的丹楓對視,語重心長道:
“飲月君,你喝醉了。”
丹楓沉默一瞬,冷聲催促羨魚:“仔細看,看清楚——”
羨魚輕笑著搖頭:“是我冒犯了。”
語畢,他將目光落在那條青綠色的尾巴上。
羨魚以為,自己拙劣的激將法,不會讓丹楓上套。
他原本就沒抱多大希望,隻是沒想到……這招對龍尊還真管用啊!甚至還會把龍尾主動湊到他麵前。
龍的鱗片與魚鱗不同。
丹楓的龍鱗,看起來像是玉石,就是不知道手感怎麼樣……摸起來也會像玉石一樣嗎?
羨魚的思緒一閃而過,考慮到他與丹楓明麵上的關係,沒有上手去碰。
一旁的景元也跟著盯了一會兒,毫不避諱地上手握住龍尊的尾巴。
在剛加入雲騎時,他與飲月君並不熟悉。
龍尊聽聞師父劍術了得,主動找上門切磋,一來二去,連帶著他這個徒弟,也跟著熟絡起來。
十四五歲時,正是膽大包天、毫無顧忌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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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在摸清丹楓的性格後,知曉對方在麵對孩童時格外寬容,他偶爾也會纏著飲月君,想要看一看龍尊的尾巴。
畢竟那可是龍誒!誰能拒絕一條龍啊!
丹楓被纏得沒辦法,隻好把自己的尾巴變出來,有了一次,便會有第二次。
景元向來會拿捏分寸,循序漸進纏著看了好幾次尾巴,某次,他踩著丹楓的底線,上手摸了一把。
不出所料,丹楓沒有生氣,隻是歎了口氣,抬手握拳輕輕在他的頭上敲了一下。
景元之後又找出各種借口碰尾巴,例如酷暑難耐急需一條龍尾降溫什麼的……丹楓有時會同意,有時會拒絕。
這一回,景元又一次看到了闊彆已久的尾巴。
還是近在咫尺、抬手就能摸到的尾巴誒!
他怎麼能忍得住?能忍得住的就不是仙舟人!
反正小時候就摸過好幾回了,丹楓肯定不會生氣的。
於是,景元出手了。
這一回,他特意換了稱呼,笑道:“丹楓哥……”
丹楓:“……”
當景元摸上他的尾巴時,丹楓的醉意瞬間消散。
景元,你知不知道自己今年幾歲了啊?
之前十四五歲,纏著看尾巴摸尾巴就算了……他全當是逗小孩玩兒了……可你如今都快二十歲了!還喊什麼丹楓哥啊?!
丹楓深吸一口氣,驚覺自己中了前任元帥的激將法。
竟然當著一眾人的麵,逼著對方看自己的尾巴!
他早該知道的啊!早該在那人說出“手感”二字的時候,就察覺到問題的啊!
怎料前任元帥隻是看了看,沒有上手去碰。
丹楓頭腦風暴一陣,一時間忘了回應景元。
他試圖揣摩前任元帥的想法,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那人又開了口。
羨魚一邊撓著貓咪的下巴,一邊與他對視,笑道:
“看來,我要收回之前的話,龍尊大人的鱗片,看起來與魚鱗有著不小的差彆。”
丹楓:“…………”
隻是看起來有差彆嗎?!
他的尾巴你就非摸不可嗎?非得用這種拙劣的激將法嗎?!
龍尊權衡一陣,抽回景元握著的尾巴,忽略友人惋惜的話語,把尾巴擺在羨魚麵前。
與其被對方套路,倒不如主動作出退讓。絕不是因為對方的激將法!
再說了,要是他丹楓沒有答應前任元帥……
鬼知道對方還會想出什麼新的法子套路他啊!
就算是他能躲過去,那他蛻生後的轉世呢?怎麼可能逃得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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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元帥可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人啊!
他的後世絕對會被前任元帥騙得團團轉!彆說是龍尾……恐怕真得被騙著掉落海鮮、把真身變給對方看吧?
丹楓冷眼看著羨魚露出為難的表情,他忍辱負重地出言催促,對方終於肯伸手摸了。
羨魚行事向來有分寸,一手按住蠢蠢欲動、把龍尾當逗貓棒的尺玉,一手觸碰了下龍尾。
隻碰了一下,他就乾脆利落地收回手。
手感和羨魚預想的一樣,摸起來和玉石差不多。
了卻一樁心願,羨魚心滿意足地繼續和鏡流一起擼貓,不再搞丹楓心態。
丹楓見狀,狠狠鬆了口氣。
他環顧四周的友人,鏡流正埋頭和羨魚一起擼貓,根本靠不住。
再看看白珩和景元,一狐一人隻當他喝醉了,當他硬逼著羨魚這個不熟悉的人摸自己尾巴。
最後,丹楓把目光落在一門心思喝酒的應星身上。
匠人樂嗬嗬地喝酒,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到方才酒桌上的暗流湧動。
丹楓看向唯一沒有誤解他的友人,心下動容幾分,當即解下自己的護腕。
他把護腕塞給不明所以的應星,對友人說:
“此物由持明族的匠人所製,想必你看了,會有所啟發。”
應星收下後笑道:“那我定不負龍尊大人的期望,等我研究研究,再為你打一副更好的護腕——”
他滿心歡喜地收好護腕,期待著能從持明族的技藝中,獲得新的靈感。
酒過三巡,除景元以外的人,皆是半醉。
他們聊起各自在前線的趣事,談及踏入星海後的種種見聞,最後,說起了各自的理想。
景元抱起尺玉,把貓咪高高舉起:“我要當巡海遊俠!懲惡揚善,再覽遍星海奇景!”
身為教授景元劍術的師父鏡流,對景元的理想沒有任何意見。
她的劍,誰要學,她便教,自然不會執著於自己這身劍術能否延續、傳承下去。
鏡流是劍首,此生隻會執著於劍術,傾儘全力去追尋劍道的極致。
她已是半醉,下意識握緊身側愛人的手,放言道:
“便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會斬下——”
羨魚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先是側頭注視著鏡流,接著,他轉頭看向應星。
應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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