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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舟羅浮。
禪真和岱陽情緒高漲,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興奮,恨不得下一秒就要看到羨魚結婚。
在聽到兩人為小太子、小太女滿月宴在哪裡舉辦,而發生爭執的時候,羨魚忍不住了。
他深深歎了口氣,抬手輕拍兩人的腦袋,催促道:
“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們怎麼就聊到滿月宴了?先吃火鍋吧。”
禪真和岱陽瞬間收了聲,她們摸摸自己的腦袋,笑嘻嘻地落座。
羨魚目光掃過桌上放置著各色菜品,提前拿出鏡流的簽名遞向兩人。
岱陽反應迅速,最先接過簽名。
在得知元帥大人終於有了心上人後,他們帶著一眾巡海遊俠,奔赴前線,想要讓兩人快些相聚。
眾人開始關注這位名為鏡流的劍首。
對方原是蒼城人,後與家人一同來到羅浮,加入雲騎。
如今,皇後父母已逝。
岱陽太了解元帥了。
對方溺愛子民,思慮周全,更彆提對待愛人了。
定然是會將整顆真心奉上。
考慮到他們的皇後父母逝去,元帥肯定會給足愛人安全感。
元帥特意轉移巨額資產,肯定是要給愛人當嫁妝。
思及此處,岱陽笑著問:“這是您給皇後準備的嫁妝嗎?”
羨魚遲疑一瞬。
三套房產尚且能用遺產來解釋,可是度假星球、殲星艦呢?
他又不是和仙舟結盟、祖產頗豐的飲月君?以他普通卜者的身份,根本沒辦法解釋巨額財產的來路。
考慮到這一點,羨魚隻打算在兩人分手後,再告訴鏡流。
他搖頭否定岱陽的說法:
“不是嫁妝,隻是普通的禮物。”
禪真一聽感慨極了:“不愧是元帥……”
她轉念一想,沒毛病啊。
之前仙舟聯盟年會,他們在抽獎時也能抽到這些獎品,沒道理委屈皇後啊?
岱陽拿公筷下了一整盤肉,剛想借著自己在羅浮的主場優勢,爭取一下幫著元帥舉辦婚禮,就聽見一旁的禪真搶先開口:
“皇後是劍首,我能為她鍛造武器嗎?”
岱陽忍不住扼腕。
但凡同僚換一樣,她鐵定能把對方頂下去。
奈何禪真之前是朱明的將軍,最擅長鍛造武器。
那她自己呢?好像沒什麼能幫上皇後的。
等等……她明明最擅長談戀愛啊!她完全可以幫助元帥啊!
岱陽目光如炬,看向元帥。
羨魚看看禪真,接著掏出玉兆,說:“我先問問她。”
抱著想要給鏡流驚喜的想法,羨魚沒有明說,旁敲側擊地詢問鏡流。
【非工作時間不回:你覺得應星鍛造的劍如何?】
不知為何,鏡流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
【鏡流:我用慣了支離,你不必再破費送我武器】
羨魚隻好放下玉兆,回絕滿臉寫著期待的禪真:
“她說不用,她用慣了自己的劍。”
禪真幽幽歎了口氣:“好吧……”
一旁的岱陽,摩拳擦掌:
“我很擅長戀愛,我可以為您出謀劃策啊!”
聞言,羨魚搖頭失笑:“不用了。”
哪裡有讓小輩當軍師的道理?
岱陽不死心,信誓旦旦地拍著胸口保證,說:
“您信我啊!我可是有著豐富的戀愛經驗——”
禪真默默補刀:“結果沒一個超過三個月的是吧。”
岱陽被揭了短,怒瞪同僚:
“這是重點嗎?重點是我們要為潔身自好、從來沒談過戀愛的元帥做參謀啊!”
她冷哼一聲:
“不要說得我像個人渣一樣,戀愛時,我每一分每一秒的感情,都是真實的,隻是消失得有點快!我可從來都不是被人甩的那一個!隻要我想,隨時都找來人跟我結婚!”
羨魚:“……”
看到岱陽還是這麼有活力,他就放心了。
羨魚默不作聲地吃火鍋。
岱陽努力回想,試圖從記憶中翻找出正常的、符合普世價值觀的戀愛技巧。
“很簡單的,多誇誇自己的戀人,對方就會死心塌地。”
“不要一上來就誇外表,不然會顯得很膚淺。”
“要先誇內在,例如誇ta重感情、對朋友大方,誇ta各項能力優越,但這份工作限製了ta的發揮。”
“說ta本該配得上更好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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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誰會承認自己是個不念舊情、能力差勁的人呢?隻會覺得你這番話說得太對了!”
岱陽頓了頓,繼續道:
“這些話其實還有很多深層含義,對付一些自命不凡的人,最簡單不過了,當然我們的皇後不會是這種人啦……哎呀,讓我想想,談太多了……”
羨魚頭一回聽岱陽聊這些話題。
他一邊夾肉,一邊問道:
“那你之前那麼多追求者,怎麼聊得過來的?”
岱陽見羨魚主動詢問,主動回道:
“這個啊,我一般都會對他們說同一段話。”
“我覺得和他們聊天很放鬆,說他們和其他男人都不一樣,不會沒話找話、問我一些尷尬的問題。”
“誇他們成熟,這樣一來,就不會回不過來了。”
禪真目瞪口呆:“不愧是你。”
岱陽微笑:“哎呀,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嘛,一聽就知道我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她一時起了興致,開始為同僚分享訣竅:
“我有一個屢試不爽的訣竅哦,先誇他們做事成熟穩重,再說他們內心深處有個小男孩,表麵沉穩其實很渴望有人能陪你做一些孩子氣的事。”
羨魚安靜地聽兩人拌嘴,直至吃完這頓飯,滿腦子還是岱陽的戀愛技巧。
例如誇人時要具體到場景,增添細節,表達自身感受和喜悅。
再例如送禮物不要問對方要不要,買就完事了,對方要是詢問,就說你覺得ta會喜歡。
羨魚選擇性忽略了一部分岱陽的話。
臨走前,兩人遞上一個包裝精美、很大的禮盒。
禪真輕聲道:“請您收下。”
羨魚解開禮盒上的緞帶,打開禮盒,裡麵擺著玉簪、龍形耳骨夾、皮質腰帶、龍形玉佩和一對護腕。
這是下屬們先前送給他的禮物。
最初,羨魚沒有意識到下屬們的小心思,直到很久之後,才發現這份禮物的真正用意。
羨魚愣了一瞬,笑著說:
“那時,肯定給你們、給華留下了不少麻煩吧?”
羨魚吸取了先前的教訓,沒有直接提到自己的死亡,十分隱晦地詢問起自己死後的事情。
兩人聽懂了他的話,連連搖頭,異口同聲道:“怎麼會呢?明明是我們給您添麻煩……”
禪真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掏出一個袋子,遞了過去。
羨魚接過袋子,掃了一眼,發現是一壇酒。
他隨口問道:“這是什麼酒?”
禪真遲疑一瞬。
她與岱陽都不習慣稱呼華為元帥,隻好說:“這是太女為您準備的。”
羨魚不明所以。
他不明白華為何會送來這一壇酒。
羨魚考慮到對方是他親自教出來的繼承人,那華這麼做,肯定有一定的道理。
說不定是他之前與對方定下的什麼約定?
羨魚收下這兩份禮物,正當他打算離開時,兩人又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他見她們故意露出這種表情,心下了然。
羨魚見慣了下屬軟磨硬泡的套路,猜測兩人又想讓他答應什麼條件。
他無奈歎氣:“說吧,你們又想做什麼?”
岱陽問:“羅浮最近傳出了一些不好聽的言論,我們能處理嗎?”
羨魚心下訝異。
難不成隻是為了這件事?
他拎起裝著禮盒和酒的兩個袋子,搖了搖頭:“不必理會。”
兩人乖巧點頭,熱情地跟在羨魚身後,行至包間門口,不再跟了。
禪真和岱陽躲在門後,兩人隻露出腦袋,眼巴巴地看著他,說:
“元帥大人,我們就隻送到這裡了哦!省得我們倆再被哪個認識皇後的人看見,讓皇後誤會您的品性……”
羨魚:“……”
至於嗎?你們不是提前包場了嗎?
而且這裡是二樓啊!到底是哪位神人能看到啊?你們究竟是多想要皇後啊?!
他無語一瞬,擺擺手離開了。
兩人等羨魚離開視線範圍後,又行至窗戶前,目送對方離開。
岱陽很是惋惜:“啊,真想把那群人的舌頭割下來。”
禪真掃了同僚一眼:
“然後掛他們家門口是吧?彆想了,我們自作主張隻會惹元帥生氣。”
兩人在得知傳言的第一時間,沒有調查處理,正是考慮到了元帥。
孽物也好,叛徒也罷,元帥是不會在意的。
但如果是事關元帥自己,下屬們就不能自行決定。
因此,兩人就算再如何生氣,也總要問一問對方的想法。
兩人一時無話,岱陽歎了口氣,說出自己得出的結論:
“元帥他……不知道該如何愛一個人。”
“他知道該如何愛自己的子民,卻不知道該如何去愛具體的、某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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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隻會像對待子民一樣,對待自己的愛人,單方麵地付出,為其提供更好的物質條件,送上更多的資產。”
“可是,子民和愛人,怎麼能一樣呢?”
“他能怎麼辦呢?除了這些,他什麼都不會啊。”
禪真沉默一瞬,接著問道:“那我們怎麼辦?”
岱陽笑得牽強:“還能怎麼辦?隻能希望我們的皇後,不要辜負他啊。”
元帥隻會像溺愛仙舟人一樣,無條件地溺愛自己的愛人。
可是,愛從不是某一方單方麵的付出。
愛會讓人生妒,讓人變得不像自己。
可是,元帥不會。
在漫長的時間裡,對方早已失去了人類該有的負麵情緒,直至轉世,也與前世沒有一絲一毫的差彆。
元帥隻會像接受仙舟人將他遺忘那樣,坦然接受愛人所給予的一切。
無論是積極的,還是負麵的,他都會平靜地接受。
不過沒有關係。
就算是元帥的愛人,給予他痛苦、致使他重蹈覆轍也沒關係。
岱陽緩緩露出微笑:
“沒關係,我們有太女,之前她沒有羽渡塵,現在她有了,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她一定會用的。”
岱陽掃了眼同僚陡然沉下的臉,輕笑:
“好啦,彆擺出這副表情,搞得我好像是什麼叛徒一樣,明明你、我,還有很多人,都違背了元帥的命令啊。”
“有本事,你就把元帥留給你的那封信拆開看看啊。”
“說不定,就連所有人信仰著的「巡獵」星神也一樣哦?”
“當然,星神和我們不一樣,祂不會在意信徒的祈願,更不會去看元帥留給祂的信。”
“說不定,「巡獵」星神直接燒掉了那封信?”
禪真沒有反駁岱陽的話,隻說:
“我相信元帥的選擇,相信他喜歡上的人,一定不會辜負他。”
岱陽拿起元帥帶給她們的簽名,盯了一會兒紙上的名字,歎道:“但願吧。”
禪真欲言又止,最終沒忍住: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要不是知道你在說元帥,隻聽描述,還以為是哪個被人pua的傻白甜……”
岱陽:“……說得很好,下次彆說了。”
被吐槽是傻白甜的羨魚,對下屬的想法一無所知。
經岱陽提醒,他開始留意有關自己的傳言。
隔天,羨魚收到了白珩的消息。
狐人交友範圍極廣,很快就聽到了傳言。
白珩給羨魚發消息,語氣義憤填膺,似乎想要告訴鏡流,並發動人脈找出始作俑者。
羨魚拒絕了,表示自己會處理,再三叮囑白珩不要告訴鏡流。
白珩見狀,隻好答應。
接著,狐人又表示,如果始作俑者越來越過分的話,她就不會再幫著隱瞞了。
羨魚隻好答應。
他不在乎這些言論,但如果是鏡流聽到這些話……可能會很生氣。
情侶之間,要足夠的坦誠。
那就等處理完再告訴鏡流吧。
隻要白珩不說,鏡流就不會知道此事。
他的愛人是劍首,是令使,不會有人在鏡流麵前談論這些話。
如果背後之人另有目的……那就更不可能讓鏡流知道了。
羨魚開始嘗試著釣魚。
連著兩天,他都沒有在下班的第一時間回家,一反常態前往羅浮最繁華的商街閒逛。
隻可惜,沒有任何線索。
釣魚未果的第三天,鏡流約羨魚和其餘四人一同喝酒。
他像以往一樣早退,路過甜品店時,停下腳步。
羨魚準備為鏡流帶些甜品。
在他尚未踏入店門時,兩人突然出現在他身旁。
一人高聲抱怨自己入贅後的種種悲慘境遇,另一人嘀嘀咕咕,不知是說了什麼。
入贅男驚呼出聲:“真的?竟然真的能獲得力量讓他們一家人刮目相看?!”
羨魚:“……”
他想起先前出現在自己和鏡流麵前的魔陰身。
原來如此。
如果不是詐騙,那就是「豐饒」星神的信徒。
無論哪一個,都很有意思。
羨魚停下腳步,朝著兩人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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