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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羨魚鬆了口氣。
如今的「巡獵」星神,既然有閒心回應這些玩笑話,那應該還保留著部分人性吧?
沒等羨魚再說些什麼,虛影又成啞巴了。
羨魚估摸著可能是嵐在忙著打爆星球,這才沒有及時回應。
於是他轉頭吩咐策士長,讓對方把孽物從幽囚獄裡拎出來給嵐備著。
沒等策士長走出門,就見曜青的天突然暗了下來,再仔細一看,一個龐大的身形覆蓋了整個曜青。
是「帝弓司命」。
曜青人察覺到星神的降臨後,興奮地歡呼著,大聲讚揚著這位神明的慷慨,稱頌著神明的功績。
羨魚:“……”
他走出房門,步入庭院,抬頭看著那遮天蔽日的人馬和車輪的組合,忍不住歎了口氣。
羨魚先是攔住策士長,掏出背包裡嵐的母親製作的各類美食,讓對方找人處理,接著他召喚出召喚物,沒好氣地說道:
“你就不能像阿哈那樣,整一個分身嗎?”
虛影:“……”
羨魚很是無奈。
這樣一來,計劃全被打亂了。
他原本想直接履行和對方母親的約定,可是現如今整個曜青,都因為「帝弓司命」的降臨而躁動起來,怕是一時半會沒辦法去找嵐的母親。
好在羨魚如今是元帥,不是將軍,不然還得親自下達命令。
看來自家下屬,和負責相關事宜的地衡司有的忙了,得維持好秩序啊……
ur哪兒哪兒都好,就是行動力太強,當人的時候辦事效率極高,成神了還是如此。
羨魚服了,有他在,哪裡需要「帝弓司命」親自降臨啊?
要打爆星球他自己就打了,哪裡還輪得到嵐出手?
虛影沒有說話,但羨魚知道,嵐聽見了自己的話。
因為,空中那位神明消失在了眾人視野之中,僅剩下尚未平複情緒的人們在歡呼著。
緊接著,一位藍發黑眼的青年人,突然出現在庭院中。
羨魚與對方那雙無波無瀾的眼睛對上視線,輕笑一聲:
“先坐吧——”
嵐沒有說話,跟著羨魚,沉默著在石桌旁落座。
羨魚以手支頤,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嵐,開始和對方聊天:
“信仰對你來說,哦,應該算是香火?供奉?這些對你有用嗎?”
嵐緩緩搖頭。
羨魚聞言,皺著眉頭,在心裡排除掉讓全宇宙改信「帝弓司命」的方案。
他想起了阿哈第一次見到他時,贈送的十分之一神力。
那頂帶著足以摧毀整個星係力量的麵具,對嵐有用嗎?
他問:
“你能吞噬掉其他星神的神力嗎?能為你所用嗎?”
嵐定定看著羨魚,又一次搖頭否定他的問題。
羨魚很是苦惱,看來沒辦法把星神當材料刷。
哪怕祂們再如何強大,也成不了嵐的升級材料啊!
難不成隻能靠拉仇恨嗎?可是星神們又不是傻子,哪裡會輕易與同為星神的「巡獵」結仇啊?
祂們和嵐結完仇之後,平白給敵人增加實力,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上鉤。
羨魚忍不住歎氣,他餘光一瞥,看到策士長領著五六位侍者,他們端著各色菜品來了。
是嵐的母親,為嵐準備的。
好在一直放在係統背包裡保存,哪怕隔了幾百年,也仍維持著剛放入背包時的狀態。
羨魚拿過酒壺和酒杯,給自己倒了杯酒。
“我找你來,是為了履行和你母親許下的承諾。”
他一手撐著下巴,一手執著酒杯,目光落在嵐的臉上。
“她親手做了美食,拜托我和策士長帶給你——”
除了履行承諾外,羨魚還有些事情想要確定。
作為人的嵐,或許會為幾百年尚未吃過的、母親的飯菜而動容。
那麼,作為星神的嵐呢?對方是否會為此動容?又能為仙舟、為故鄉做到哪種程度呢?
或許是對方成為星神的緣故,也或許是自己不會看人臉色,瞅了半天,硬是沒從那張麵癱臉上看出些什麼情緒。
嵐拿著筷子,吃了幾口菜,隨後放下筷子,對羨魚說:
“你……不必如此大費周章,隻要仙舟需要,我都會去做。”
羨魚瞪大眼睛,他沒有控製麵部表情,直白地把自己的情緒寫在臉上。
他震驚的不是這句話所代表的含義,震驚的則是……好長一句話啊!
羨魚心情複雜,有種目睹啞巴開口的荒謬感。
他下意識感慨道:“你這是說了幾個字啊?”
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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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發黑眼的青年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羨魚。
神與人,終歸是有區彆的。
與燧皇達成交易後,除仇恨以外的全部情緒,被殘餘的歲陽儘數吞噬。
但祂仍保留著身為人的記憶,記得曜青,記得家人,記得對方的行事風格。
對方偏袒起下屬來毫無原則,但若是立場轉換,就會立馬警惕起來。
隻是祂沒有想到,對方的關注點還是一如既往地清奇。
羨魚習慣了嵐的沉默,翻出係統背包,拿出其中一枚神之心。
那枚金黃色的棋子,有著簽訂契約的作用。
係統背包中,標注著幾句話。
【可使用此物訂下三次契約】
【這是給予玩家的贈禮】
【縱使蒼天隕落,契約必須完成】
羨魚沒有用過這個道具,也不知道使用後是怎樣的效果。
當然,在此之前,也從未有過值得讓他掏出這件道具的人或神。
羨魚將那枚棋子形狀推至中央,五指並攏朝著嵐示意。
“就讓此物為你我做個見證吧。”
他相信,「帝弓司命」一定能看出此物的用途。
嵐掃了一眼那枚棋子,微微頷首:
“作為交換,你不得濫殺。”
羨魚欣然接受。
這一點很輕鬆啊,他可從來不是濫殺之人。
嵐繼續說:“不能把其他種族做成罐頭,也不能用它們發電。”
羨魚臉上的表情險些沒繃住。
他開始頭腦風暴。
不是,嵐到底是從哪兒聽到的啊?難不成是因為召喚物?
嵐垂下眼,拿起筷子夾了塊醬肉,祂又重複了一遍方才說過的話:
“隻要仙舟需要,我都會去做。”
羨魚很快作出了選擇,沒有再猶豫,十分乾脆地答應了。
如今嵐是隊友,為了隊友作出退讓,再正常不過了。
就像是在打遊戲一樣,他這個以往直衝高地的頭鐵玩家,也得適度退讓,給主c發育的時間啊。
問題不大,之前他能招惹所有星神,那這一次,他同樣能替嵐拉到星神們的仇恨。
隻要能讓嵐變強,其他都無所謂。
兩人達成共識後,那枚棋子閃爍著金光。
羨魚收回道具,詢問嵐:“你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嗎?”
嵐搖了搖頭。
羨魚很是納悶,難不成神之心也用不了?不應該啊?
他查看背包裡的神之心,發現標注有了變動,三次改為兩次,最後還多了一句話——食言者當受食岩之罰。
羨魚想了想,估計是他和嵐都沒有違背契約,這才沒有任何反應吧。
他又看向背包裡那把被浮黎破解的鏡花水月。
羨魚這次仔仔細細地翻看標注,發現這把刀跟精神病buff的副作用一樣,將最關鍵的信息被隱藏在最角落的位置。
【使用時無人會察覺】
【搭配上解放語能夠發揮出全部威力】
不知道失憶多少次的羨魚:“……”
鬼知道解放語是什麼玩意啊!
這把刀原本的效果是,能夠完全催眠敵人,支配他們的五感,並讓他們永遠處於完全催眠的狀態,每次使用鏡花水月,他們都會淪為俘虜。
奈何因為浮黎的緣故,他沒試過這把刀,也幸虧沒試……誰知道這個道具到自己手上後,會是怎樣的效果。
剛好眼前有位星神……
羨魚掏出這把刀,對嵐說:“你能看出這把刀的用途嗎?”
嵐頂著那張麵癱臉,一邊夾菜,一邊搖頭。
羨魚拔出鏡花水月,問嵐:“你有看到什麼東西嗎?”
嵐麵無表情地吃菜,再次搖頭。
羨魚陷入沉思。
哪怕發揮不出全部威力,能有幾成也夠用了,那是從完全催眠變成了什麼?短暫的催眠?還是心理暗示?
他試探著開口:“隻要我需要,你都會去做。”
嵐拿著筷子的手頓住了,視線移向羨魚手裡的那把刀,言簡意賅道:“是暗示。”
嵐難得多說了幾句:“若不是你先前提過這把刀,我恐怕也察覺不出端倪。”
羨魚“哦”了一聲,把刀收回刀鞘。
隻要對星神有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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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發條件是什麼?必須是信任他的人嗎?
羨魚餘光一瞥,剛好看到策士長,當即朝著對方招了招手。
策士長下意識後撤一步,滿臉戒備:“怎麼了?”
羨魚再次拔出那把刀,說:
“策士長,其實你很喜歡加班,對吧?”
策士長:“……”
下屬接連不斷地爆出仙舟粗口。
羨魚自動忽略對方的臟話,開始比較嵐與策士長的區彆,嵐開口提示:“他對你有戒心。”
羨魚轉頭看向策士長,憤憤不平:
“我讓你上一休一,給你加工資,你居然還對我有戒心!”
策士長:“……請對自己有一個清晰的認知,好嗎?”
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對元帥有戒心的好嗎!
哦,狂熱的下屬們除外:)
“真可惜……”
羨魚忽略一旁策士長“可惜什麼可惜我不喜歡加班嗎”的罵聲。
對自己沒有戒心的人,恐怕隻有未曾見過他的人,和除浮黎以外的所有星神。
嗯,沒見過他的人……也沒有對對方下達心理暗示的必要了。
見都見不著他,肯定不是什麼值得他花心思的人物。
星神的話,肯定要給阿哈用的。
羨魚愉快地敲定了下一次使用鏡花水月的時間,隨後掃了眼石桌,看隻有兩道菜沒吃完,就催促嵐快點吃飯。
嵐撂下筷子,主動邀請羨魚吃菜:“她最擅長的,就是醬肉,你和策士長嘗一嘗吧。”
羨魚本想著把這些菜全部留給嵐,一聽這番話,心下遲疑,但考慮到是自家ur的邀請,還是不好意思拒絕。
他抬頭搜尋策士長的身影,搜尋未果,琢磨著對方是去找曜青將軍傳達自己的命令了。
於是,他拿起筷子,夾了塊醬肉。
果不其然,正如嵐所說,味道相當好,入口軟爛,肥而不膩。
嵐又指了指另一道菜,示意讓羨魚吃。
羨魚想也沒想,夾了一筷子塞進嘴裡。
怎料,這道菜又鹹又甜又辣,給羨魚帶來的刺激,堪比之前喝的苦湯藥。
用貼切一點地形容,就像是菠蘿咕嚕肉,先後蘸了芝麻醬和辣椒油的口感。
羨魚:“……”
他顧及著是嵐母親做的菜,吃一口就少一口,於是硬生生咽了下去。
羨魚猛灌五六杯酒,這才壓下口中怪異的味道。
他再抬頭,見嵐還是頂著那張麵癱臉,瞬間理解了一切。
這就是你的複仇嗎?這就是對“汝母吾養之”的報複嗎?「帝弓司命」?!
羨魚抬頭四處張望,看到策士長後,熱情地邀請對方:
“醬肉太好吃了,快來。”
策士長遲疑,他不信上司,但是願意相信嵐,見嵐也跟著點頭,這才拿起侍者準備的備用筷子。
羨魚和嵐專注地盯著策士長,看著對方先是夾了口醬肉,吃進嘴裡後,明顯放鬆了下來,於是接著夾起另一道菜。
羨魚見下屬硬生生咽下去,表情逐漸扭曲。
他知曉對方同樣是在顧及這道菜的特殊性,拍拍對方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一個好吃的橘子,是分不到彆人嘴裡的。”
策士長:“……”
策士長選擇用臉罵人。
“她也隻會做醬肉了,至於其他菜——”
作為「帝弓司命」的嵐,原本平靜到毫無波瀾的語氣,在提到自己母親時,終於變了。
祂像是在歎息,也像是放輕了語調:
“……是真的很難吃。”
羨魚:“……”
怪不得嵐剛吃一口菜,就開始說願意為仙舟做事了。
原來還有一部分原因是菜太難吃了啊……
嗯,還差一項。
再揍嵐一拳,就完成和她的約定了。
羨魚站起身,重新理了理收束衣袖的皮質護腕,收緊綁帶後,輕聲道:“走吧,去見一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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