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站在這種詭異的夜色中的少秋,不能不感到害怕,可是有什麼辦法呢,隻好是硬著頭皮呆在此地,不然的話,他還能去往何處?
特彆是想起剛才所做的那個恐怖的夢的時候,心裡的那種恐懼就更加嚴重了,此時能有個人就好了,可是不成,劉寡婦的屋子裡,隻點著一盞燈火,而人卻不知消失於何處了。
獨自感到非常無聊的少秋,隻好是往前胡亂走著了,想去看看花伯,不知在這個時候,他有沒有在家呢?往常這個時候,他不是都要拉開了屋門,獨自坐在門口那塊破敗的石頭上抽一會兒煙嗎,想必今夜也不例外吧。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少秋悄悄地往前而去,沒有辦法,為了驅除掉胸中的那種恐怖,隻好是這樣了。
往前略走了幾步,不久之後便到了花伯的屋子門前了,夜色中獨自呆在這裡,處於這種不乾淨的東邊,還真是有些怵得慌,害怕莫明。
空曠的屋子裡,大門敞開,裡麵漆黑一片,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人跡之存在,使得少秋都不打算呆在此處了,認為還是回去為上。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少秋旋即離開了花伯的屋門,往回不斷地走著,漸漸地,便站在自己的屋子門前了。
夜色仍舊深沉得很,而劉寡婦的屋子裡,燈火亮起,隱隱約約地,似乎有人在說話,可是仔細聞去,卻又啥也沒有。她屋子裡的燈火也在一陣狂風中,旋即熄滅掉了。
天氣有些冷了,不敢再一個人呆在門外的少秋,打算鑽進了自己的屋子裡去,好好休息一下了。可是不知為何,躺在床上的時候,根本就無法入睡,睜著大大的眼睛,想著那些紛亂的往事,唏噓長歎不已。
略微躺了一陣子,相當困乏的少秋,漸漸地沉睡過去了,而女巫的召喚仍舊在進行著,遠近各處,那些花花花綠綠的毒蛇,紛紛鑽出了洞口,爬行在荒無人煙的路麵上。幸好荒村的人們,這時紛紛離去,不在了,不然的話,碰到這些東西,屆時真的不知會怎樣,一旦中毒,極有可能就此死亡。
毒蛇往著少秋的屋子不斷地慢慢地爬來,直接就鑽進去了,從那些被花伯砸破的地方,有些繞過屋門,選擇從窗戶口進入。一時之間,在少秋的屋子裡,無數毒蛇在那兒不斷地爬動著,有些甚至打算爬到他的床上去了,可是不知為何,可能覺得此人過於可憐,有些不忍心,所以隻好是在地麵上不斷地來回兜著圈子罷了。
屋子裡本來放著一些雄黃之類的避蛇之物,可是不知為何,那東西之前被花伯借去了,直到如今,仍舊沒有歸還。沒有了這些雄黃,那些毒蛇,在少秋的屋子裡,簡直了,無法無天,有時把頭高高地昂起來,有時呢,卻又不斷地吞吐著信子,舔著書桌上的那些精美的書籍。
還有些毒蛇甚至都爬到了天花板上去了,由於不小心,直接就摔落下來,啪地一聲,掉落在地麵上,之後繼續兜著圈子,來來回回地爬動著,發出陣陣沙沙的聲音,有如魚兒吐水發出來的那種聲音。
在這種環境裡,少秋仍舊沉沉睡去,昏沉著夢到了一些東西,比如東去之流水,比如少女眸子之含情。更有無數的桃花盛開在三月的春風裡,搖曳不住,散亂的花瓣灑落一地,留下無數的芬芳在人間。
此時與少女徜徉於空曠無人之處,訴說著離彆之苦,藍天白雲,青山綠水相伴,春風拂麵,愜意之至,渾身一片輕鬆,正好可以相依相偎纏纏綿綿如兩隻蝴蝶。
泛舟無人之境,聆聽夜雨落下,月色如水,清泉丁冬聲不絕於耳,此時深情與少女相擁,自在快活,幸福美滿。可是不知為何,此時的少秋仍舊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到底有什麼地方不妥,仔細思之,仍舊不得要領。
……
在他正做著這樣的美夢的時候,屋子裡那些可怕的毒蛇,在女巫的召喚下,來來去去,徘徊不已,有些甚至還沙沙地作弄出各種恐怖的聲音,嚇得一些膽小的東西,根本就不敢把自己的頭伸出洞穴。
那些毒蛇雖然不斷地在少秋的屋子裡來回地爬動,卻根本就沒有一條爬上他的床,可能是菩薩保佑吧,不然的話,想必少秋被咬之後,直接就完蛋了哈。
荒村的那些牛,到了這時,也紛紛鑽出了牛欄,往著外麵行色匆匆而去,盲目往前,不知到底去往何處,此時有如夢遊,並不須睜開眼睛,隻管聽女巫的召喚罷了。那些牛漸漸地,來到了少秋的屋子門前了,不斷地哞叫著,有兩隻牛不知為何,竟然相互大打出手,為的不過隻是一些雞毛蒜皮之小事而已。
鬼也來了。此時徘徊在少秋的門口位置,不斷地吟唱著一些可怕的古老的歌謠,在這樣的聲音中,裡麵的那些毒蛇紛紛跳起了舞來,有些直接就要爬上他的床去了,可是不知為何,終於是打住了這樣的念頭,隻是在床下麵來回不斷地爬動著而已。
一隻鬼不知為何,可能也是得過肺病吧,生前一定是肺病不治而亡,不然的話,到了這時,也不會如此不斷地咳嗽著了。那鬼的樣子,仔細看去,尚且與少秋有些相似,不,不是相似,而是完全一樣。
幸好少秋此時並沒有知道這樣的事情,不然的話,爬起來一看,卻看到自己的鬼魂出沒在破敗的窗戶邊,屆時卻要如何是好呢?
那少秋的鬼魂趴伏在破敗的窗戶邊,往著裡麵不斷地看著,深沉的夜色中,咳嗽不斷,幸好遠近並沒有任何人跡之存在,不然的話,聞到了這種聲音,屆時卻要如何是好呢?
見裡麵有這麼多恐怖的毒蛇,少秋的鬼魂立馬從破敗的窗戶進去了,不斷地驅趕著,使得那些毒蛇不能爬到他的床上去了,不然的話,這一旦咬了一口,估計都撐不過今夜,立馬就要完蛋了哈。
那些毒蛇見有人膽敢驅趕自己,顯然是憤怒了,這不,頗有幾條毒蛇高高地昂起了頭,不斷地亂咬著少秋的鬼魂,不過總是撲空,根本就咬不到嘛。就算是咬到了,那也不過隻是咬住了空氣罷了。
少秋的鬼魂此時在女巫的召喚下,不斷地驅趕著那些闖入他的屋子的毒蛇,幸好是靈體,對於毒蛇之攻擊,根本就傷之不著,不然的話,換成了人,被這些恐怖的毒蛇咬到,可能一眨眼地工夫便要完蛋了。
夜色深沉,菩薩保佑,少秋的鬼魂不斷地驅趕著,有時甚至還要在女巫的召喚下,吟唱著一些咒語出來,嚇得那些可怕的毒蛇直接就不敢呆在少秋的屋子裡了,旋即逃了出來,紛紛亂亂,不久之後便不知散向何處了。
趁著夜色一片之漆黑,少秋的鬼魂再度發力,把躺臥在門前的那些討厭的牛,也悉數趕走了,不允許它們呆在那兒,不然的話,再這麼鬨騰下去,很有可能使房子破壞掉,甚至會把屋子弄垮掉了。
做完這一切,天色漸漸地快要亮了,少秋的鬼魂,在女巫的召喚下,行色匆匆地出了屋門,往著外麵急急而去,幸好荒村到了這時,根本就一個人也沒有,不然的話,碰到這種情景,卻要如何是好呢?
……
如此過了一段時間,人們因為根本就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不再害怕,紛紛從遙遠的天邊回來了,重操舊業,乾起了農活。而花伯也不甘落後,在這三月裡,沒日沒夜地在大山上忙碌,為的不過是能多掙幾個錢,將來好把少女嫁進呂鎮,過上有錢人家的生活。
不過礙於那座新墳之存在,乾完活回來的時候,往往肚子會痛得要命,於是想了一個聰明的辦法,趁著夜色漆黑,大路上斷了人跡,匆忙往著少秋的屋子而去了。
……
少秋怔怔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忙碌了這麼些日子,到了這時,也該好好歇息一下了,不 然的話,恐怕真的是沒法再乾下去了哈。
為了少女,他已然是累得不行,不然的話,此時躺在床上,為何轉側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呢?隻是在夢中與少女徜徉於山山水水之間,相互調笑著而已,做出一些不太靠譜的事情,幸好沒人知道,不然的話,說不定真的會笑話他的。
正準備在夢中與少女做那種事情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狂亂地拍打著屋門,旋即驚醒了,隻好是從床上爬了起來,不太情願地拉開了屋門,想知道這特麼到底是誰啊,如此不長眼,專門要來破壞人家的好事不成?
“你想乾嗎呢?”花伯直接吼了一聲。
“沒……沒有啊。”少秋隻好是如此弱弱地回答著,似乎自己真的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
“沒有就好。”花伯如此說道,“替我到大山上耕田去,我最近肚子有些不舒服。”
“好……好吧。”少秋隻好是答應下來了。
於是,少秋扛著犁鏵,獨自往著大山上而去,知道最近頗有些傳言,說不能一個人上山,不然的話,據說會非常危險的。可是沒有辦法,花伯要自己這麼做,一時之間也隻能是硬著頭皮而去了,誰叫自己喜歡他的女兒小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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