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秋抬著那棺材踏上了那座獨木橋,跟隨著大夥往前而去,下麵是萬丈深淵,簡直不可見底,走在此獨木橋上,非常之不安全,加上腳上那個凍瘡被黑匪踢了一下,受傷出血,行走極其不便,稍有不慎,直是有摔下去之可能。其他的人們,在抬這棺材之時,竟然是淩空飛行般,隻有少秋不行,得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往前,否則的話,定然會摔倒,甚至跌落懸崖。本來棺材可以較快地往前而去,可是由於少秋之拖後腿,隻能是緩慢而行,否則的話,少秋可能會受不了。其他幾位,包括黑匪在內,不知為何,可能也是被巫婆放了蠱吧,行走在這獨木橋上,速度極其之快,幾乎可以淩空飛行,若非少秋掣肘,此時早已到了對岸那塊風水寶地,使死者入土為安了。“你特麼快點呀。”少秋在抬著這棺材之時,忽然之間聽到裡麵那位死人說話了,似乎是嫌他動作過於僵化,速度不快,這便如此抱怨道。“好嘞。”少秋趕緊應承下來了,不然的話,得罪了那死者,此時恐怕非常之不妥。少秋腳上那個傷口,本來經黑匪輕輕一踢之下,問題不是太大,略出了些血罷了,可是因為巫婆之放了蠱,一時止血不住,血水竟如磅礴之勢往下流著,瞬時之間便染紅了腳下,非常之不好看。渾身上下,到了此際,不知為何,可能也是與放蠱有關,沒有一丁點力氣,多次想把扛在肩膀上的棺材放下來,坐在空曠之處好好休息一陣子,不然的話,特麼實在是不行了。可是其他的那些人並無休息之打算,抬著這棺材一往無前,而這時的天空不知為何,漸漸下起了雨,這大雨下的,簡直是空前絕後,呆在這大雨之中的人們,縱使是不抬什麼東西,走空路,那也是受不了。何況還刮了大風,簡直是二十級,所過之處,一片殘破,幾乎無一幸免,眾人抬著的棺材,亦因為風之過於大了,瞬時之間便摔下去了,連同那獨木橋一起跌落懸崖。可是這時放眼看去,發現那夥人特麼真是的,竟然是飛了起來,迎風而舞,漸漸遠去,隻有少秋一個人重重地摔落下去……在那獨木橋下麵,其實有一夥人,那是一夥殺人犯,剛剛逃出監獄,此時坐在一堆篝火邊,略事休憩,不久之後呀,還得往前逃去。過一陣子天就要亮了,這夥歹徒相互竊竊私語著,商量著逃亡之辦法,此時絕對不能讓人發現自己,不然的話,可能就永遠也逃不出去了。此地與官方總部相隔不遠,隻要被人發現,告發了,不出一個時辰,便會有人趕過來,抓捕他們。逃亡了一夜,到了這時,不得不略事休憩,不然的話,可能就不行了。正這時,發現從天上掉下來一個人,直接砸在他們所住的那個帳篷上麵,當時就壓住了其中一位正在睡覺的歹徒,此時操刀站了起來,二話不說,見人就砍,直接砍死了自己的一個同夥,使少秋也挨了一刀。“你是什麼人?”歹徒喝問道。“我……我不過是從上麵掉下來了而已,不好意思,此時天色不早,我得回去了哈。”少秋邊這麼說著邊站了起來,便欲離開這個地方了。這是片非常肮臟的區域,平日因為鬨鬼,絕少有人出沒,縱使是一些野獸之流,進入此地,亦是有進無出,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不要說人了,那怕是一些空氣,進入了這片神秘的區域,也是不敢停留,匆匆進入,之後火速逃離,似乎也怕在此處呆得太久了,會有何不利於自己之處。一些人來到此地,往往不是被鬼打死的,大多是因為缺氧窒息而亡,因為到了這個地方,空氣淡薄,有人說是空氣怕鬼自己嚇跑了,也有人說是巫婆做了手腳,把這些空氣通通趕走了。反正此地沒有多少空氣,進入者,若非有充足的準備,否則的話,大多有進無出,亦是因為這個緣故,一些個犯了事情的亡命之徒,往往棲身於此,借此地之險惡,逃出生天,逍遙於法網之外。一般正常之人,呆在此地也是活不了多久,何況少秋此時肺病纏身,呼吸功能之不好,此亦是明擺著的,這不,到了這個區域,瞬時之間便幾乎休克了,好在他意誌頑強,知道一旦倒下在這夥人的麵前,準沒有什麼好的果子吃,這便勉強克製住了,並沒有真正的休克。少秋張開了口,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有些渾濁的空氣,氧氣之不足,此亦是不爭之事實,不然的話,其中一個瘦弱的歹徒也不至於立馬暈死了過去。眾歹徒見了那個暈死過去的同夥,一時怕他醒來之時去告發了自己,二話不說,一人一石頭,當作少秋的麵,將之砸了個稀巴爛,瞬時之間便沒有人了。“我……我想回家。”少秋努力張開嘴巴,對著眾歹徒說道。“不行!”“不可以!”“想得美!”……沒辦法,少秋隻好是與這夥歹徒呆在一起了,不然的話,想逃去,此直是不可能的,縱使是平日自己腿腳方便之際,那也是不成,何況到了這時,幾乎站都站不起來了,怎麼可能逃得出這夥人的魔掌呢?那夥歹徒怕少秋離開了自己,萬一去告發了自己,則將如何是好,官方可以瞬時之間趕過來,剿殺了自己。不遠處有個棺材,可不就是從上麵掉下來的那具麼,此時那個死人從棺材裡麵慢慢爬了出來,口裡喃喃呐呐地罵著一些個不太明白的鬼說,十分之抱怨少秋,“都怪你,不然的話,老夫不會從上麵掉了下來。”“老哥,”少秋喊了一聲那個死人,“這可不能怪我啊。”“老子一輩子怪定你了,你敢把我怎麼樣?”死人這麼說道。說完了這話,那死人這便撲過來了,二話不說,立馬掐住了少秋的脖子,往死裡整,瞬時之間,便可以看到少秋的眼睛翻了白,要不了多久,可能也就不在世上了。眾歹徒坐在篝火邊,麵對此突發事件,直是視若無睹,根本就沒有一個人伸出援助之手,不僅不會幫忙,尚且還為死人之行凶不斷地叫好來著。“打死他!”“掐死這狗娘養的!”“吸乾了他的血!”……麵對這夥人,少秋真的不知如何是好,此時有個人幫自己一把就好了,可是這夥人不僅不幫忙,有時甚至也要來個趁火打劫,想在少秋的身上搞到一些錢財之物,至少得把他的那件外衣捋下來賣掉,雖然賺錢不多,可是至少比沒有錢來得好些。少秋無奈。正這時,夜色之中忽然看到一牛出沒在這個峽穀,影子飄忽之至,若有若無間,使呆在這峽穀裡的所有的人都嚇住了。隻有那個死人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危險已然是漸漸靠近每一個人,仍舊死死地掐住了少秋的脖子,絕對不會放過任何殺死他的機會。少秋已然是到了口吐白沫之境地了,再這麼下去,要不了多久,可能就要去了哈。正在這危急關頭,那牛突然出現在少秋的麵前,似乎是牛頭馬麵來到了人間,此絕非好事,可能是收魂魄來了也說不定哈。可是少秋生命力之頑強,那也不是說著玩的,過了這麼久,仍舊活著,不禁使那牛有了些怒火,瞬時之間人立起來,對著少秋不住地咆哮,“**的怎麼還活著?”這聲音過於恐怖,不僅把少秋嚇住了,也把那夥歹徒嚇得不行,當時就逃去了不少,隻剩下一些膽大的留了下來,似乎不把這少秋處理掉了,以後呀,可能就不會有安生日子過了。那死人在這咆哮聲中也是匆匆鑽進了棺材之中,躲了起來,此時絕對不敢出來,那怕外麵非常之好玩,亦斷不探出自己的可怕的腦殼在棺材外麵。少秋更是嚇得不行,往前不斷地爬去,瞬時之間便爬去了好遠,若非腿腳不方便,此時應該可以逃出了這片區域,甚至可以安全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了。死人躲在那棺材裡,根本就不敢出來,直到那牛站在棺材前麵,語氣溫和地向它道了歉,說,“我並非是嚇您老人家,請不要害怕,我不過是生著少秋的氣罷了。”聽到這話,那死人又從棺材裡慢慢探出了腦殼,漸漸爬出來了,見少秋即將逃去,此絕對不行,不是他自己定然不會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這筆賬不找他少秋算,卻要找何人去算呢?少秋正在不斷地往前爬動,一旦爬過了這道坎,翻了過去,說不定哈,就可以逃出生天了。正這時,忽然發現一雙腳踩住了自己的手,死死地踩住了,就跟長在地裡似的,根本就不可能拔出來。抬頭一看,可不就是那個剛從棺材裡爬出來的死人嗎,空空的眼眶之中一片漆黑,幾乎是什麼也沒有,定定地看著自己,不住地啐著口水來著。“要死的,想往哪兒爬?”死人這麼問了一聲,臉上仍舊是什麼表情也沒有,漆黑的眼眶之中似乎閃爍了一下光芒,裡麵好像有盞燈來著。“不敢,不敢。”少秋此時躺在地上,臉上露出了討好的笑容。那死人並不領情,湊了過來,依舊死死地掐住了少秋的脖子,一點也沒有放手的意思。而站在一邊看熱鬨的歹徒,此時有個膽大包天的,漸漸湊了過來,想好好看看這場鬨劇來著。當然不是來幫少秋,不過是覺得無聊,覺得好看,這便撲過來了,見少秋向自己求助,一時覺得有些好笑,趕緊脫去了褲子,往少秋的頭上撒了泡尿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