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軍此時看著弓先生準備在自己的屋子行凶殺人,一時惱怒之至,卻並不能爬起,唯瞪著這弓先生,此時又想起了朝鮮戰場上的那個漆黑的夜晚。那是一個再黑也沒有的夜晚了,老軍在一曠野無人之處上了個廁所,回來的路上,碰到了美軍。大概有十來個美軍攔住了自己的去路,不準他回營,而這天色陰沉,幾乎要下雨了,再不回去的話,非淋了一身的雨不可。何況自己的戰友正在煨狗肉,可不能錯過這機會呀,不然的話,要不了多久,這煨好的狗肉便會被風卷殘雲似的一掃而光。
老軍想走,可是,看了一眼身後,發現這十來個美軍正想殺人,那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平民,此時害怕得不住地顫抖。看見老軍,這便撲過來了,抓住了老軍,說什麼也要他幫自己一把,不然的話,隻能是死在這十來個美軍之手了。
“你們想乾什麼呀”老軍此時惱怒了,對這些美軍大聲地罵道,似乎可以為這朝鮮老百姓與之浴血奮戰。
聽見老軍如此叫囂,氣焰不小,並且脾氣暴躁之至,這使美軍不乾了。一人湊上前來,對著這老軍便欲動手,卻被老軍抓住了,此時忽然刮起一陣狂風,風過處,塵土飛揚中,幾乎對麵不識人。老軍此時放了那個美軍,這便沒命地跑了,之後這幾個美軍放過了那個朝鮮百姓,卻朝著老軍追擊過來,非殺了他不可。
如此狂奔一夜,至一小河邊時,老軍發現自己再無可逃之處,夜色下的小河還真是相當美麗,一輪殘破的月輪掛在天空,而小河清澈的流水不時可以聽到小魚跳躍之聲。一陣陣淒厲的風不斷地刮過,大地上殘破的石頭到處亂滾,有些滾進了小河,而有些則隨一陣風不知什麼地方去了。
背後美軍之叫吼不斷,令老軍怎麼說也有些害怕,卻逃無可逃,而這月輪此時灑下光在這小河邊,碎碎的甚是美麗。一時老軍藏身於一片陰暗之中,美軍找之不著,這便到處罵罵咧咧著,有時甚至還當作老軍的麵,幾個人輪番對一名少女行苟且之事。
老軍看著這一幕幕不堪之事,此時唯有閉上眼睛才舒服些,不然的話,自己良心過意不去。這美軍可能是以如此之方式引誘老軍之現身,否則的話,少女之下場如何,不言自明。
不過,此時出去的話,以自己一人之力量卻要對付這十來個人,怎麼說也沒有勝算,這便也不敢聲張,隻是悄悄地躲在亂草叢中,悵歎著望了一眼天空的月輪。此時也隻能是祈求這月輪之保護了,但願少女能捱過這一關吧,卻在此時聽到,少女淒厲至極的慘叫傳來,所過之處,草木為之動容,而老軍更是淚流滿麵。
此時就恨自己之沒有能力,無法保護少女於萬全,眼睜睜看著發生於自己眼前的一切,任是鐵石心腸之人,亦當愴然!天邊,此時一群狼正嗥叫著,淒厲、悲慘,聞之令人膽寒。
麵對這一幕,老軍摸了摸槍,一梭子過去,一美軍應聲而倒,其他的人憤然站起,哇哇大叫著放過了少女,直撲老軍而來。卻於此時,不知何以,天上的月輪忽然不見,縱使是剛才正對著自己眨眼的星星,一度也不可再見矣。
天地一片晦暗,此時欲在此曠野找著個人,非視力極佳者,斷然不成!而老軍在此夜幕之掩護下,雖然引來了美軍,倒也算是安然無恙,此時全身而退,美軍追擊不斷,槍聲更是劃破夜空,令幾顆星星顫抖不已。
如此奔了一夜,此時美軍的槍聲漸稀,甚至可以說聽不到槍聲了,老軍也沒了子彈,這雙方可以說是彈儘糧絕呀。而老軍也不再跑,此時站在小河邊,麵對這追上前來的美軍,一時也倒不怕,此時一美軍飛起一腳,似乎對此老軍相當憤怒,此一窩心腳踢實了,有老軍受的。
老軍隻是往一邊輕輕地一閃,躲過了這一腳,那人此時撲倒在地,一擊落空之情形下,更加憤然。而其他的美軍也已然是跟上前來,抽出大刀,砍死老軍的意誌堅決似鐵,此時隻要老軍有任何閃失,還想活著回荒村,怕是不可能了。
一刀砍過來時,老軍身子一偏,躲過去了,而這刀卻砍在另一位美軍的頭上,當場便已然是故去了。老軍此時撲上前去,趁著那美軍身形不穩之際,這便飽以老拳,左右開弓,行拳如雨點,此時那美軍也頗為吃不消,一時也是倒地不起,八成活不了了。
見老軍打死個人,美軍此時有所忌憚,對這老軍可謂是恨之入骨,卻又並不能對他怎樣,至多不過是多看幾眼而已,可是老軍渾然不懼,揚起另一隻手,此一舉動使其他的美軍紛紛撤退,斷不敢再與此老軍纏鬥了。中國功夫蜚聲世界,美軍算是長見識了。
見美軍不敢追擊,老軍此時不敢戀戰,知道美軍頗有不少援軍呆在附近,不多時便立馬可以趕過來。這便對著這些美軍吼了一聲,折轉身子,朝夜色深處沒命逃亡,心裡記掛著剛才那位少女,不知她是否已然安全離開了呢
美軍跑了之後,老軍又獨自呆在這小河邊了,而月輪又悄悄從雲層中爬出來,碎碎的月光在溶溶的河麵上跳舞,銀光閃閃的,如少女的眼睛,亦如三月的花兒搖曳在風中。老軍此時坐在小河邊,而不知來自何處的風不斷地吹拂著他的衣服,這些風是有味道的,甚至可以說是夾帶著花的香。
不久,老軍又看見夜空變成雪白一片,炮聲此起彼伏,映紅了夜空,更是使小河也不再安寧。老軍此時不再呆在小河邊了,得立馬回去,否則的話,再度讓美軍碰上,斷不是個事兒。
……
老軍此時躺在床上如此回想著往事,可是他的回想被弓先生打斷了,此時睜開眼睛一看,見弓先生正在拉拽著自己的女人,一時隻好從床上爬起來,似乎想說個話,但是體力顯然不支,話說不出口。弓先生當著老軍的麵打著這花嬸,這使老軍無論如何也覺得不對,這便張開了口吼了一聲,聲音雖然不大,卻也足夠使弓先生膽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