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匪這天,沒事又在荒村遊蕩,天侯乾旱如此,小河已然乾涸,沒得水喝,隻好湊到人家屋子門前,硬問人家要水喝。並且每人都得向他繳錢若乾,否則的話,定然會有災難發生在自己身上,荒村的人們為保平安,一時尚且不敢與之對著乾,而這向黑匪繳錢之事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
不僅如此,這黑匪若發現誰家女人長得好看,無論出嫁與否,皆得在寂寞的長夜陪之談天,甚且要與之睡覺。否則的話,那家人家便不得好日子過了,輕則地裡的莊稼長不起來,不是半夜三更的被牛吃了,就是當作眾人的麵被打受傷。
因此,荒村的女人們都怕著這黑匪,不敢與之較勁,見了這黑匪,都得繞著道走,就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他。不過,荒村還真就有一人不怕這黑匪,這人是位老軍,上過戰場打過仗,可謂是殺人無數,對付這黑匪嘛,可以說綽綽有餘。
老軍這天在屋子門前曬太陽,天氣好久沒有晴開了,這便獨自走出屋門外,想好好曬曬太陽。可是,不知為何,黑匪一看到這老軍,便命令其進屋去,說算命的說了,這天誰都不準曬太陽,否則的話,黑匪就會有性命之危險。
為了這算命的一句話,弄得荒村可以說人人不敢曬太陽,否則就是與黑匪過不去了。而此老軍不把這話當回事,自己曬太陽,礙著這人什麼事了?可是,黑匪此時走上前來,見這老軍非要曬太陽,這不是成心與自己為敵嗎,一時頗為氣憤,便對之不太客氣。而老軍也不是省油的燈,什麼場麵沒見過,豈此嗬斥可以嚇唬得了自己,當時也不把這黑匪的話放在心上,否則的話,也不會發生後來的事了。
不過這也不能全怪這老軍,當年為了炸一碉堡,老軍弄聾了自己的耳朵,因此麵對黑匪時,儘管其說話聲音大到了極點了,而此老軍仍舊聽不清楚。隻是刁著煙袋,吧嗒吧嗒地抽著,不時噴吐出煙霧出來,臉色從容淡定,根本就不把這黑匪的話當回事。
“老家夥,請你進去了,要下雨了。”黑匪這麼說。
“什麼?”
“要下雨了。”
“要我乾你媽?”
“要下雨了!!”
“哦哦,要下雨了啊。”
老軍這麼說了一句,此時看了看天,見天色並不如何的陰沉,而太陽來得剛好,一時舍不得這太陽,便不作聲了。而黑匪見這人如此頑固,一時又不便把他怎樣,隻是呆在其麵前,甚至想打他了。
於是,老軍與這黑匪在自己的屋子門前打起來了,黑匪仗著自己身強體壯,而此老軍也不是吃素的,兩個從老軍的屋子門前一直打到小河邊,又從小河邊打進了小河。打到最後,老軍有些吃不消了,畢竟力氣不濟,卻並不服輸,仍口口聲聲地說要和這黑匪的娘睡覺。
“我x死你媽!”老軍雖然是被打得鼻青臉腫,不過上了年紀的他,麵對這歹徒似的人,一時也並不害怕,便這麼不懷好意地罵著。
這老軍被黑匪捅了一刀,而黑匪的頭也吃了老軍一石頭,一時兩人都流出血來,卻尚且打得沒完沒了。不過,黑匪平日吃香的喝辣的慣了,身體之素質那是不用說的,可以說打得死牛。這老軍平日生活簡樸,三天能吃到一鍋肉已然是不錯的了,此時更是有病在身,於此泥淖中麵對這強壯的黑匪,顯然有些力不從心。
這不,老軍被黑匪摁進了泥汙之中,一時好久尚且鑽不出來,一時嗆咳不住,可是最終還是從泥汙之中爬出來了。一時兩人站在這乾涸的河床上,對峙著,相互不服氣,打鬥已然成了僵局,因為雙方已然是沒有力氣再開打了。
“好了,不用再打了,我肚子餓了,這便想去吃點東西再打,聽見了嗎?”黑匪這麼說。
“什麼?”
“不用再打了。”
“你娘想和我睡覺?”
黑匪一時也不理會這老軍,因為與之說話不太方便,耳朵背成這了,尚且還要與人打架,真有這老軍的。見黑匪不再打了,老軍此時也是渾身沒有半點力氣,這便也上了岸,一時弄得身上滿身的泥巴,一時尚且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於此不可開交之時,天上忽然下起了大雨,一時河床之上一片歡騰,更有不知多少魚兒撲騰撲騰地跳過不停。老軍用河水洗乾淨了自己的身子,此時罵了一句不堪的野話,便上了岸,得去自己的屋子換身乾淨的衣裳,不然的話,恐怕是會感冒的。
老軍又走進了自己的屋子了,此時屋子已然是破敗不堪,雨水不斷地在外麵下著,而這屋子裡已然是一片汪洋,雖然是接上了不少的鍋碗瓢盆,尚且仍舊無下腳之處。老軍此時躲在一邊,邊聽著這雨珠落下之聲音,邊抽著煙,與黑匪打了這一架,看來一時半會兒,自己不會受到任何乾擾。此時看了一眼天空,黑雲翻滾,更有閃電劃過、雷聲陣陣。
好久沒有看到這下雨天了,而大山上的莊稼此時悉數複活過來,可以聽得到它們的笑聲了。老軍對著這天空笑了笑,隻要下了雨,這就好了,又會是個好年景哦。
可是,正在自己這麼看著這天空時,黑匪又站在自己的屋子門前,冒著雨,罵著壞話,看來不把這老軍徹底征服,黑匪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看到這黑匪時,老軍也放下了手中的煙袋,朝地上吐了口濃痰,罵了句連黑匪聽了也臉紅的壞話,這便欲與之再度開打!
荒村無數的人們站在這曠野之中,聽著這雷聲轟隆,而一時竟如戰鼓陣陣,似乎也在為老軍助威。老軍渾然不懼,冒著雨站在這一片狂風呼嘯聲中,麵對這黑匪手中的尖刀,一是也是嗬嗬笑著。閃電劃破天幕之時,大地上不住地有人狂吼,此人不是黑匪又能是何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