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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光拉了拉妻子,“少說兩句吧。”
“為什麼要少說啊?我是她娘,我罵她也是應該的,整天的不知道在乾什麼,人家當個官都風風光光的,她倒好,就跟家裡人有能耐,瞧把雲峰給嚇的。”
衛雲峰也很會做戲,此刻還擠出了兩滴眼淚來,“娘,姐姐太嚇人了,像個瘋子一樣。”
衛菱兒冷冷地看著弟弟,“對,我是瘋子,就算瘋了也是被你們給逼瘋的。”
她看向氣呼呼的趙氏,“我不奢求你像彆人家那樣把女兒捧在掌心裡,我這麼努力,就是希望你能夠把我和弟弟公平對待,是不是不管我多有本事,在你眼裡,我都不如他這個廢物?”
衛菱兒聲淚俱下的控訴,這是她想問了很久的。
她好羨慕傅家,傅家的女兒在傅家就像小公主一樣,什麼都是女兒優先,無論是上一代還是下一代。
也不隻是傅家,就連跟傅家相關的人家也是一樣,從沒看輕過女兒。
趙氏比她的聲音還高,“喊什麼喊?當官了你就跟你娘這麼說話?我白供你讀書了,指望著你有本事,現在可好,就會窩裡橫,一個姑娘,怎麼跟兒子比,我兒子將來可是要傳宗接代的。”
衛菱兒搖了搖頭,一把推開擋在她前麵的趙氏,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衛光試圖去拉,可惜衛菱兒也不想給他麵子。
“哎呀,這是做什麼?你把她氣走了,不管我們了怎麼辦?”衛光所表現的對女兒好,也不過是想要從她身上得到的更多。
趙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她還來勁了,不管我們?她敢,她要是真敢不管我們,那我就去告禦狀,她身為朝廷命官,不養爹娘,我看她的官也是做到頭了。”
趙氏也在氣頭上,“早知道她這麼白眼狼,就不該花錢讓她讀書,早早的嫁人了,還能多拿些聘禮留給我兒子。”
衛雲峰冷哼,“娘,她剛還罵我是廢物來著。”
“她才沒用呢,現在不嫁人,等將來成了老姑娘,誰稀罕她啊。”趙氏說歸說,可是一想,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這樣的話自己還拿什麼聘禮錢啊。
衛菱兒漫無目的的走著,她真的很傷心。
為什麼自己這麼努力,家人不理解也就算了,居然還拖後腿。
所謂的家人,就是趴在她身上的鬼,吸食著她的陽氣,都不如外人對她好。
爹娘來了這麼長時間,從來沒關心過自己,問問自己累不累,回來後餓不餓。
她感覺那三個人才是一家,而自己像是個外人。
她心中鬱悶,想要找個人說說話。
傅家花店生意依舊火爆,新品種的花開的嬌豔,如一個個年華正好的曼妙少女,羞答答的被欣賞它的人回家。
衛菱兒站了一會兒,發現沒人招呼自己,她拉住了一個忙得不可開交的小夥計,“傅添寶在嗎?”
小夥計應該是剛來的,並不認識她,“您找添寶少爺有事兒嗎?”
“有,他在是不是?”衛菱兒的眼裡有欣喜,還有激動,“你告訴他,衛菱兒找他。”
“哦,添寶少爺在後頭清點庫存呢,您等會兒。”
衛菱兒點頭,看著小夥計匆匆地跑向後頭,然後又跑了出來,衛菱兒臉上的笑容仍在,“他來了嗎?”
小夥計有點不敢看她的眼睛,視線躲閃著。
“怎麼了?他沒事兒吧?”
小夥計乾笑了兩聲,“沒……沒事,就是……我們家添寶少爺說了,眼下忙,恐怕沒時間見姑娘,請姑娘回去吧。”
衛菱兒皺眉,“不可能,添寶不可能不見我的,你是不是沒把話帶到,還有你確定聽清楚了,我找的是傅添寶,不是那個姓孟的。”
“姑娘,沒錯,添寶少爺嘛,不是我打擊您,這一天啊得有好幾個姑娘想見我們家兩位少爺,不是這個就是那個,我們都習慣了。”
傅家的家世有彆的女人貪圖富貴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衛菱兒無法接受傅添寶不見自己。
“你乾什麼呀?這裡不能進……”小夥計見衛菱兒開始硬闖,就著急了。
買花的客人們也都看了過來,這裡頭不乏官員的家眷,畢竟買花是為了讓自己高興,假手他人,買的未必是自己喜歡的。
衛菱兒也曾赴過京中的一兩家宴,還是有人認識她的。
她是個愛麵子的人,看著小夥計眼神充滿了怨氣,“我再說一遍,我要見傅添寶。”
小夥計都帶著哭腔了,“不是我不讓您見啊,是添寶少爺說,不見,姑奶奶,您饒了我吧,我就是個乾活的,我招誰惹誰了。”
“閉嘴!”衛菱兒再度要闖,可小夥計也不想丟了這麼好的飯碗,那是一定要把人給攔住的。
他還想著彆傷了人家姑娘,可不想他的胳膊被扯的一陣劇痛,像是要斷了似的,他哎呀了一聲。
本來還有人想取笑他來著,可是看到他的臉瞬間白了,而且這麼短的時間,額頭上已經冒出了豆大的冷汗。
夥計們這才要趕過來,卻聽到後院傳出了一道聲音,“你們都去忙吧。”
“添寶!”衛菱兒恨恨地瞪了眼那小夥計,然後看到傅添寶的那一刻,她真是難以形容的開心。
這是自己這麼多年來的港灣。
“添寶,這家夥不好好傳話,非說你不想見我。”衛菱兒說道。
傅添寶麵色陰沉,又看了看地上疼的快要暈過去的小夥計,“旺叔,帶他去我五叔的醫館瞧瞧。”
“多謝少爺。”
衛菱兒發現,傅添寶沒有第一時間搭理自己,甚至在他眼裡,一個小夥計都比自己重要。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而當傅添寶終於看了過來的時候,她發現的,他的神情有些陌生。
“他沒傳錯話,是我讓他這麼說的!”傅添寶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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