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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啾啾蹲下身子,摸了摸女人的肚子,查看下胎位的情況。
“這……這是……”老婆子吭哧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
傅啾啾確定了這個女人是胎位不正,而且轉胎已經來不及了。
“把人抬到帳篷內。”傅啾啾說道。
老婆子見狀慌了,“抬……抬過去乾啥啊?”
念夏歎了口氣,“我說大娘,太子妃總不能害您家這位大姐吧,她這都暈死過去了,太子妃是想辦法救她。”
“救?咋救啊?孩子不會有事兒吧?”
傅啾啾一聽,基本上已經能夠猜到了多半是婆婆了。
“我兒子已經沒了,可不能沒了孫子,不然就斷了香火了,太子妃,求求您,一定要保住我的孫子啊。”
傅啾啾聽的怒不可遏,可是眼下情況緊急,也不想跟她多掰扯了,“我儘力便是。”
“一定要保孩子,一定要保孩子啊,太子妃求您了,我老婆子給您磕頭了。”
傅啾啾不知道這女人能不能聽見,若是聽見了,心情又是如何。
女人的羊水已經破了,孩子在裡麵久了,會缺氧,即便生下來,大腦長期缺氧也會造成無法逆轉的傷害。
而且這孩子是臀位,情況不這麼危急的話,她可以通過按摩轉胎,可是現在……
人被抬到了帳篷內,老婆子也跟來了,她自然是擔心女人肚子裡的孩子,“太子妃,您……您看著年紀不大……”
敖冰清也點頭,“是啊,太子妃,要不還是叫幾個產婆過來吧,您還沒生過孩子呢!”
傅啾啾白了她一眼,“郎中也沒生過所有病,那你生病了怎麼還敢去找郎中瞧?”
“我沒生過,你生過?”
敖冰清趕緊搖頭,“太子妃說笑了,我還沒有許配人家呢。”
傅啾啾管她嫁沒嫁過人呢,“念夏,把人清出去,你留下來幫我。”
念夏點頭,“是。”
“大娘,您快出去吧,您留在這耽誤我家太子妃做事。”
老婆子看了眼,“太子妃,一定要保我孫子,我孫子啊。”
念夏見敖冰清沒動,“敖小姐,您也出去吧。”
“我……我留下來幫忙吧。”敖冰清說道。
“不用,你留下來隻會添亂。”傅啾啾說道。
待會見了血,這位柔弱的大小姐,怕不是一驚一乍的。
因為她要做剖宮產,眼下也隻有這一個法子了,雖然風險很大,可是不然的話,就一屍兩命。
“敖小姐,再耽誤下去,一屍兩命,你承擔的起嗎?”念夏問道。
敖冰清自然不敢擔這個責任了,隻得灰溜溜地出去。
傅啾啾已經拿出了刀具,用火炙烤後又用酒精消了毒,這是她自己提純的濃度高些的酒精,一直放在了空間裡備用。
現代的麻醉藥沒有,可是她研製的麻醉散也是管用的,不過為了保險,還是把女人弄醒,跟她說了下情況。
女人自然是想要孩子活著的。
“待會兒會很疼,不過你千萬彆亂動,這是救你們母女兩個唯一的辦法。”
女人點點頭,“太……子妃……您是個大好人,我……我信您。”
傅啾啾點頭,看了眼念夏,她也是第一次在這樣的條件下做這種事情,手術不難,可最難的是術後的恢複過程。
還有,她也無法確保細菌的問題。
女人很害怕,看著那刀子亮出來,吸了口涼氣,卻趕緊閉上眼睛,一行清淚從眼角滾落。
念夏也有些緊張,殺人的事兒她乾過,可是開膛破腹,不得不說,她還真是沒怎麼有過。
“太子妃……”
“沒事,你按好她。”傅啾啾給自己打了打氣,“大姐,為了您和肚子裡的孩子,可千萬彆亂動啊。”
隨即,傅啾啾就用刀子劃開了她的腹部。
其實過了心裡那一關,其餘的就很快了,嬰兒的啼哭後,老婆子就高興了起來,還對著西方拜了拜,“謝天謝地,阿彌陀佛,我們家楊家有後了。”
敖冰清抿了抿唇,心說這太子妃還真挺有本事的。
傅啾啾出來的時候,身上,手上,都是血,念夏留在裡麵照顧那個女人。
她的孩子則被傅啾啾抱了出來,包裹她的布還是傅啾啾的衣裳,料子好,又柔軟關鍵是還乾淨。
“哎呦,我的大孫子,多謝太子妃,我們楊家總算是有後了。”
“快讓奶奶抱抱。”老婆子湊上前去,先是撩開衣服,想要看看大孫子的雙腿之間,可結果……
“咋是個丫頭?咋是個丫頭啊?”
傅啾啾搖搖頭,“女孩子就不是你的孫女了,不是你兒子的骨肉了?”
老太婆如遭雷擊,“咋能是個丫頭呢?不是說兒子嗎?那丫頭咋能傳宗接代呢,哎呀,我對不起楊家的列祖列宗啊,你個賤人,你個沒用的東西,怎麼就生不出兒子來呢。”
傅啾啾皺眉,眼下心力交瘁,實在是聽不下去這樣的話了,“來人,把她拉下去,讓她冷靜冷靜。”
老婆子即便被拉走還是哭哭嚎嚎的,嘴裡也不乾淨,當然她是沒膽子罵傅啾啾的。
可是傅啾啾聽了也為帳篷內的女人覺得委屈。
拚了命生下的孩子,竟然被嫌棄至此,還被罵賤人,不中用。
傅啾啾搖搖頭,轉身打算回帳篷。
卻不想,唐羨這時候趕了回來,他隻看到一身血汙的傅啾啾,嚇得三魂七魄都沒了,“啾啾,你……怎麼了?”
他一把抱住小女人,用力的模樣,仿佛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體內。
傅啾啾感到悲哀,不隻是這個女人,而是千千萬萬個女人,“我沒事……唐七哥哥,不是我的血。”
唐羨的心這才恢複了跳動,剛剛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似的。
“誰的?”
“一位母親的。”
唐羨抱的很緊,傅啾啾有些不舒服,但是此時她的內心是柔弱的,需要這樣強有力的臂膀,“唐七哥哥,答應我,以後,多給女人些機會,讓很多女孩子不要一出生就被嫌棄,女孩子也可以像沈姐姐那樣上陣殺敵。”
唐羨從未見過她這般模樣,心疼地不得了,彆說是這樣合理的條件,就是不合理的,他也不會拒絕,“好,以後,我會啟用女官,讓女子跟男子一樣入朝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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