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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百萬則是歎氣,他也知道攔是攔不住的,而且女兒既然嫁給了太子,那國家大任自然要挑起來,不然這厲朝不就完蛋了。
“正好,你回去了,爹跟你娘也回鄉下去看看,在這地方沒意思,都沒個人嘮嗑。”
田桂花點頭,“是啊,雖然好吃好喝的,啥也不愁,就是整天憋得慌,等你們回來了,我們倆再回來。”
傅啾啾點頭,不過她當晚就跟唐羨啟程了,既然知道了有水患,那便耽誤不得。
傅啾啾眼下雖然不會什麼預知能力,可是學了些巫術的皮毛,倒是可以預測下未來的天氣。
她測算出還會有幾場大雨,之前的水災還沒撤去,又下大雨,受災的範圍隻會更廣。
他們一走,唐吟和北漠王也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裡,畢竟北漠的郡主在這裡也不像樣子。
唐吟心裡清楚,這一彆,怕是更難相見,彆人或許還有機會,可是皇祖母怕是再也見不到了。
所以,她這幾天都睡在太後的寢宮裡的,太後知道她快走了,卻沒有表現出來哀傷,就像當年送她出嫁的時候一樣,都是笑嗬嗬的。
可越是這樣,越叫人心疼。
臨行前一晚,承德帝叫去了女兒,父女倆很久沒有這麼說過話了。
“父皇。”唐吟福了福身。
“就咱們父女兩個,不必多禮,阿吟啊,十幾年了吧,咱們都沒這麼說過話了。”
今晚的承德帝看起來有些蒼老,唐吟點點頭,“父皇有什麼要囑咐給兒臣的嗎?”
“沒有,你做的很好,你永遠都是父皇最驕傲的女兒。”
唐吟輕搖著頭。
“阿吟,朕遇到了個難事,需要你幫我做個決定。”
唐吟皺眉,“父皇莫要取笑兒臣了。”
“不,阿吟,沈家那丫頭跟朕說,想要嫁給靳家那已經入土的小子,你說……朕是答應呢還是不答應呢?”
“這……”唐吟怔住了,不說晴天霹靂吧,可也著實震驚不小,“您說悅彤想要嫁給靳星……這怎麼可能啊?”
承德帝點點頭,“她說她願意跟牌位成親。”
唐吟搖頭,“可是……她後半輩子怎麼辦?”
承德帝深吸一口氣,“那丫頭跟她姑姑,你們的母後性子一樣,認準了的事兒就不會回頭,她說她反正本來也打算去修行的,跟嫁給一個死人沒什麼區彆,可是成為靳家婦後,她說她心裡就有了盼頭。”
唐吟搖頭,有些後悔,本來告訴她靳星的話,是為了讓她釋懷和高興的,可不想卻把她推入了深淵。
“父皇,我去勸勸她。”
承德帝點頭,“明天再去吧,跟父皇好好說說話。”
唐吟之前覺得父親像一座巍峨的大山,可如今,眼前的男人,雖然依舊挺拔,可她卻覺得那山變成了山丘。
這一晚,父女兩個說了很多話。
唐吟隻覺得她的父皇是真的老了。
不過,她並沒有多想,畢竟父皇年紀也不是很大。
她覺得還得當下,沈悅彤的事兒才更要緊。
沈悅彤看到她,倒也不意外,“皇上跟你說了?”
唐吟點頭,“說了,悅彤,你這樣是何苦呢?”
沈悅彤勾唇,“沒什麼苦不苦的,畢竟我已經嘗過人間至苦了,對我來說,這算是甜的了。”
“悅彤……”
“不用再勸我了,若是皇上不同意,我便去他墳前守著。”
唐吟不得不承認的,“悅彤,你更愛他。”
“愛就是愛了,沒有什麼更不更的,愛是不能拿來比較的。”沈悅彤說道,“我隻是想以他妻子的身份守著他。”
唐吟心裡酸澀,“悅彤,對不起。”
她不知道除了對不起,還能說什麼。
如果沒有她的話,也許沈悅彤和靳星早就走在一塊了,成婚生子,幸福終老。
“不用說對不起,如果你覺得我們還是朋友的話,那就彆攔著我。”
唐吟站在原地,一籮筐的話也不得不壓了下去。
最終,沈悅彤如她所願。
靳夫人也不是沒阻攔過,可沈悅彤親自去求了承德帝。
雖然承德帝也不想毀了她一輩子,可是麵對如此執著的女子,他也是敬佩的。
沈悅彤這場婚事是在唐羨和傅啾啾離開京城後的第十天舉行的,也因為要參加她的婚事,唐吟暫緩了行程。
既然要娶親,哪怕是去世了的兒子,靳家也辦得聲勢浩大,試圖讓人知道沈悅彤是被靳家尊重的。
兩場婚禮,相隔時間不久,沈靳兩家的婚事雖然比不過太子大婚,可是因為特殊的原因,也在京城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傅啾啾和唐羨還沒趕到災區,就在半路上接到了飛鴿傳書。
這個消息著實讓傅啾啾也吃驚了一把,“沈姐姐……真的是……奇女子啊。”
嫁給一個死人,明知道是守寡,寡婦和姑娘的地位可是不一樣的。
對寡婦諸多限製,可是姑娘就不一樣了。
唐羨也沒想到沈悅彤竟然性子如此剛烈。
他對沈悅彤又多了幾分敬意,他拉緊傅啾啾的手,“我們兩個,若是我先走了,你一定要快快樂樂的。”
“呸呸呸!”傅啾啾跺了跺腳,“胡說八道什麼呢。”
唐羨是怕小姑娘難受,可是要讓她先走,那不是咒她短命呢嗎?
然而,沈悅彤帶給大家的震驚還不隻這些。
十天後,傅啾啾和唐羨馬上就要到達受災地區的時候,聽說靳少夫人代夫出征,帶著一隊人馬去支援程老將軍去了。
靳少夫人,自然就是沈悅彤了。
傅啾啾心裡五味陳雜,隻恨為什麼要這樣捉弄人呢?
不過,等到他們兩個到達了災區後,已經顧不得其他的了。
餓殍遍野,傅啾啾看得一陣陣心疼,趕緊叫來這裡的官員,設立粥棚,讓老百姓們先吃頓飽飯。
“太子殿下,太子妃,下官已經為你們安排好了住處,您二位……”
“你是沒聽見我的話嗎?”傅啾啾柳眉倒豎,看了眼肚子大得像懷了身孕的縣令,“我說先施粥,然後再說其他的,你那耳朵要是不管用,便割了喂狗吧!”
縣令嚇得渾身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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