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時什麼都不想去想,讓自己沉醉在這片溫柔之中。
傅家。
傅三金輕手輕腳地回了房間,可江瑤還是醒了,“見著了?”
“嗯,你怎麼還沒睡?”
江瑤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慵懶地道:“睡了呀,本來是想等你的,可結果一不小心睡著了。”
“那是我把你吵醒了?”傅三金已經在外麵洗過了,掀開被子,躺在了她身邊。
江瑤一個翻身,就靠了過來,“沒有,我迷迷糊糊的一抹,發現空了,緩了會兒才記起來你出去了,素問還好嗎?”
傅三金見她是要過一會才睡了,便陪著她聊幾句,“還好,就是他夫君……”
“他夫君怎麼了?對她不好嗎?”江瑤著急地問道。
“不是。”
江瑤拍著胸脯,“嚇死我了,我還想著不好的話你怎麼不收拾一下。”
傅三金笑了,卻十分清楚,自己的小女人經曆了那麼多後,還是心地善良的,“不是那個不好,而是……”
“怎麼了?”江瑤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然後還揪了下他的鼻子,像個做了壞事得逞的小姑娘,自己在那裡笑了起來。
傅三金不敢動她,她已經臨產了,不然非要好好討回來不可。
“素問的夫君,我總覺得眼熟。”
“你認識?”
“不是認識,是見過。”傅三金不等她問,索性就自己說了,“還是在戰場上。”
“什麼?他是你的兵嗎?”
“是敵方,東齊。”
江瑤驚訝地想要抬頭,卻被傅三金把她的頭按回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她不滿地繼續趴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那麼說,他是東齊的人了?”
“已經有很多年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人有相似,當時也距離的遠,加上這個十一還失憶了。”傅三金歎氣,“也問不出什麼來。”
江瑤知道了,傅三金是怕那人真的是東齊的,萬一是細作之類的,秦素問該怎麼辦?
傅三金見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道:“快睡吧。”
江瑤翻了身,拉著他的手摸了摸肚子,裡麵的小家夥似乎也是睡醒了,一連踹了幾腳。
傅三金笑道:“你也能耐不了幾天了,等你出來,再敢踹爹,我就揍你。”
江瑤又打了個哈欠,然後睡了過去。
……
傅啾啾和唐羨這邊已經靠岸了,唐羨並沒有讓傅啾啾先上去,而是先打發了人下去看看情況。
可很快,回來的人一臉苦相。
“怎麼了?”
“主子,我們說了半天,雞同鴨講,他們聽不懂啊。”
唐羨皺眉。
傅啾啾猜到了,語言這東西都是地域性的。
她也沒抱希望,想著下去瞧瞧吧,萬一手語管用呢。
唐羨雖然覺得這樣有些冒險,不過來都來了,如果不下去哪裡還能再去尋找傅四金的消息呢?
小丫頭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兩人帶著幾大高手下去後,傅啾啾也看到了這裡海邊的漁民,其實模樣跟他們差不多,沒有什麼金發碧眼,想要去那麼遠的地方,怕是手裡這大船靠著人力劃過去是不可能的。
這裡的人說的話,就連傅啾啾也聽不懂,沒辦法,這像是現代少數民族說的話,比小語種還難學。
唐羨也犯了難,“這可怎麼辦?”
他們的人繼續試圖跟這裡的人溝通,奈何,他們比劃了半天,人家拿了條大魚過來,還笑嗬嗬地塞給他們。
侍衛苦笑,“不是這個,不是這個,是人,人,你……跟你一樣的人。”
對麵的男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即就轉身進入了自己的小船,很快就拉了個衣著涼爽的女人出來了,塞給了侍衛。
侍衛嚇得連連後退,“不是女人,我不要女人,我要……算了,不要,不要,靠近我。”
“郡主,這可怎麼辦?”念夏問道。
傅啾啾也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了,唐七哥哥,之前來過這裡的人呢?他不會這裡的語言嗎?”
唐羨搖頭。
傅啾啾深吸一口氣,“念夏,去拿紙來。”
“郡主,寫字他們怕是也看不懂吧。”
傅啾啾勾唇,“眼下隻有這一個法子了,快去吧。”
傅啾啾從空間裡拿出了一隻鉛筆,沒錯,她要畫素描。
小姑娘用的筆稀奇就不說了,刷刷地在紙上畫著,上麵的人跟傅四金簡直一模一樣,就連唐羨都驚住了。
傅啾啾也就是大致畫畫,其實跟專業的沒辦法比,她把筆收好,這東西用完了可就沒有了,現在的生產力可不好做出來。
然後她把畫像拿給了剛剛那個又是給魚又是給女人的男人看,傅啾啾指著畫像,又指了指從海上,表示是從海上麵回來的男人。
她也不知道男人能否懂她的意思,但是眼下也隻能這麼試試了。
男人拖著下巴,看了看畫像,又看了看海,突然,眼前一亮。
傅啾啾也隨之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可男人卻勾了勾唇,朝著傅啾啾伸出了手。
這意思很明顯是要好處的。
傅啾啾也不確定銀子在他們這裡好不好用,畢竟不同的文化,一開始還有人用貝殼當錢呢。
她試探性的給了他幾塊碎銀子,果然,男人嫌棄地丟開了。
“唉……給錢都不要。”念夏抱怨著把銀子撿了回來收好。
傅啾啾瞪著眼睛看他,問他想要什麼。
男人往嘴裡比劃著,傅啾啾瞬間懂了,“吃的?”
“清風!”唐羨喊道,“去船上拿些吃的回來。”
“是,主子。”
男人看到那些精致的點心,還不敢吃,清風便掩飾了下,這是能吃的,而且還很好吃。
男人就一把搶了過來,吃了之後,露出了微微泛黃的牙齒,看起來這算是滿意了。
傅啾啾見他吃的差不多了,又指了指四哥的畫像。
男人眼珠溜溜地轉著,傅啾啾也不知道他是在想,還是在打什麼鬼主意,溝通真的是太難了。
突然,男人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往更遠處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