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芙大步地走了過來,看她模樣還是剛剛那樣,但是神情和狀態卻是很正常的。
“你……不是瘋了”杜希月說著看向了剛剛言之鑿鑿的紀蓉。
紀蓉有些慌張,此時難得地選擇了閉嘴。
“總之,葛思嫣就是我殺的,我想要陷害傅啾啾,因為是她見死不救,害的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死了,既然事情敗露,那我也不想連累太子殿下。”
“你為什麼要殺了我的思嫣”葛老夫人衝過去對她用力地拍打,發泄著心中的憤恨。
唐修眼裡一閃而過的晦澀,他看向紀蓉。
紀芙卻勾了勾唇,“太子殿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會連累你的。”
“來人,送我去刑部吧。”
儘管紀芙承認了,可是她到底是唐修的人,唐修也難辭其咎,被承德帝嚴厲的斥責了一頓,還讓他回去反省。
至於紀芙,殺人償命,她於紀家來說,本來就是個沒什麼用的棋子了,紀家如今元氣大傷,也做不了什麼,甚至紀侯爺都沒有要來看的意思。
刑部大牢。
紀芙到底曾經是太子側妃,而且她很容易就招供了,也沒受什麼罪,隻是一身囚服襯得她沒什麼精神。
“怎麼是你”紀蓉看到來人是傅啾啾,眼裡儘顯失望。
她本來以為是唐修的。
不過她轉念一想,這個時候,太子不來也挺好的,跟自己斷的乾乾淨淨,免得惹禍上身。
“為什麼不能是我呢”傅啾啾道。
時間有限,她也不想囉嗦。
“我知道,不是你殺的葛思嫣。”
“是我。”紀芙一口咬定,“你休想往太子殿下身上潑臟水。”
傅啾啾冷笑,“你跟我都清楚,殺人的到底是誰。”
紀芙選擇沉默,她不確定是不是有人在後麵聽著,她是絕對不會說太子的壞話的。
沒錯,她就是深愛著這個男人。
哪怕他並不喜歡自己。
她跟素問爭,不僅僅是為了爭地位,而是爭男人的心。
如今她已經不能替他生兒育女,身子也敗落了,能夠為他做的,也就隻剩下這一件事了。
傅啾啾此時不知道該說紀芙什麼,紅塵中的癡女子罷了。
事實上,紀芙走了上被子素問的路罷了。
“如果我說,你孩子的死跟我沒關係,真正的凶手就是孩子的父親呢”
“不可能!”紀芙一口否定,但她卻看著傅啾啾,像是要等著她說下去。
“紀家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可是你想想你父親和你那幾個兄長的所作所為,唐修那樣心機的人,他不想立你為後,又怎麼會讓你生下長子,若你這胎是個女兒也就罷了,可偏偏是個男孩,男孩在皇家是什麼意義,我想,你應該清楚。”
紀蓉捂著自己狂跳不止的胸口,“不,你在撒謊,景兒也是太子的孩子,他怎麼可能……”
“你在騙我對不對”紀芙突然問道。
傅啾啾沒有回答她,繼續說道:“我不過是隻替罪羊而已,我不去,就是見死不救,我去了,那麼我就是害死你兒子的凶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紀芙一陣戰栗,不停地吞咽著口水,“不……不是的,你在騙我,你一定是騙我陷害太子才這麼說的。”
傅啾啾笑了。
“你笑什麼”紀蓉道。
傅啾啾歎了口氣,“我笑你被人一再利用。”
其實紀芙也是可悲的,娘家人想要利用他達到自己的野心,唐修這裡,就更過分了。
可要說同情,傅啾啾也是沒有的,很多時候,都是人自己的選擇。
就像這次,她甘心替唐修頂罪,看唐修的表情,應該是事先不知道的。
“你好好想想吧。”傅啾啾說完便離開了。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當晚紀芙就自儘了。
傅啾啾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隻震驚了一會兒,是誰動的手已經很明顯了。
這麼看來唐修的人已經滲入到刑部了。
雖然她是紀芙死前見過的人,不過這事兒並沒有影響到她。
……
“太子殿下。”紀蓉看著唐修一言不發隻喝酒的模樣輕聲說道。
唐修皺了皺眉頭,“你先下去吧。”
“您彆再喝了,您已經喝了很多了。”
“我讓你下去。”唐修加重了語氣。
紀蓉歎了口氣,這才悄悄地退出了屋子。
不過出門後,她卻是另一番臉色。
紀芙已死,無論是紀家,還是太子府,都沒有人能夠再壓過她一頭了。
唐修心情很複雜,此時想要說話,卻一個人都沒有。
他之前覺得這是站在頂峰的人就該這樣。
可現在,真的無人可說的時候,就覺得孤獨。
他的確不喜歡紀芙,可沒想到,關鍵時刻紀芙挺身相護,他是震驚的。
紀芙最後那抹微笑,讓他心裡有些疼。
所以,他不知道怎麼去麵對紀芙,因此也不敢去見她。
現在,她應該和死去的孩子見麵了
這一夜,唐修醉了,難得放任自己這般。
再醒來,他便知道了葛家老太太中風的消息。
如他所願。
但是葛老夫人不死,他這顆心是始終放心不下的。
葛家的確是幫不過他,可這些年葛家也沒少從他這裡拿走東西,或者得到幫助。
葛思嫣如果老老實實的,他也不會懂事,可葛老夫人最不該的就是用舊事來威脅他。
……
“唐七哥哥,什麼時候動手”傅啾啾問道。
唐羨笑了,摸著她柔順的頭發,“傻丫頭,哪有那麼簡單,太子在朝中多年,光這一件事很難定他的罪,眼下需要找到讓他必死的證據,否則就很容易打草驚蛇。”
唐修這個人的確可怕,幾個皇子家裡,隻怕都有他的人。
白若妝事後也傳來了消息,奶娘的確有問題,可是她寧死也不說跟唐修有關係。
杜希月也嚇得把身邊的人都換了一遍,可那又如何,再換說不好還是會有唐修的人混進去。
幸虧她身邊的下人少,難怪唐羨一早就送來了煙雨和念夏,不然說不好也被唐修安插了人進來。
“唐七哥哥,那你什麼時候找到他的證據啊。”
“快了。”唐羨勾了勾唇,“證據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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