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站住!”
秦秀看著最近幾日經常出去的哥哥出聲叫住了他。
秦闖回眸,“怎麼了”
“你又去哪兒”秦秀看著他。
“什麼叫又啊,我……我去四少爺的花店看看,家裡不是有你看門呢嗎花店裡需要人手,我過去乾活。”秦闖道。
秦秀眨了眨眼睛,看著他,“沒騙我”
“當然了,我騙你做什麼”秦闖笑著反問,“去吧,彆疑神疑鬼的,有好處的又好玩的,自然會帶著你的。”
“誰說這個了,我就是覺得你最近神神秘秘的,而且你總說有要事,卻不告訴我。”
“那是騙納穆的,你也信”秦闖笑著朝她揮手,“快回去吧,看門的活可比去花店搬搬抬抬舒服,這裡還有吃有喝,你要是真不想開門,那我們換換”
“換就換。”秦秀道。
“算了,逗你玩的,哥哥哪裡舍得你累著,我走了。”
秦闖說完轉過頭,臉上的笑容瞬間失去,然後大步的離開。
秦秀想了下,心裡還是不放心,他們兄妹自小一起長大,對彼此的性格十分的了解,哥哥不告訴自己的事情一定是危險的事情。
她不放心。
秦秀看了看,反正這裡有暗衛,啾啾姑娘也是會武功的,她稍稍離開一下應該也沒關係。
於是,她便偷偷地跟著秦闖,七扭八繞,最後去的居然是一間小屋。
秦秀疑惑,哥哥在這,金屋藏嬌嗎
可這也不該瞞著自己啊
她稍稍靠近了些,聽著屋內說話的聲音,一個自然是他哥哥,另一個是女人,卻是個老女人,而且還很熟悉。
這聲音很像是她跟師父找來的那個嬤嬤啊!
她哥哥怎麼來見嬤嬤了
是啾啾姑娘給的任務還是七皇子下的命令
可都不該哥哥來辦啊
秦秀沒有發出聲音,戳破了窗紙,靜靜地看著。
“少爺,小少爺,真的是你嗎”女人伸手摸索著。
秦闖靠近了些,“是我,蘭姨!”
女人摸索著找到了秦闖的脖子,在後脖頸上摸了兩下,然後露出了欣喜之色。
秦秀自然知道,他哥哥後脖頸上有顆黑痣,不似常人那種小小的,而是一片,且微微凸起於皮膚。
女人叫哥哥小少爺,她的身份又是……
秦秀沒忍住驚呼出聲,秦闖敏銳地看了過去,“誰!”
“是我,哥哥。”
“小姐也來了嗎”女人在屋內摸索著,卻什麼也沒有摸到。
秦秀也不藏著了,大方的進屋,雙目微微泛紅,“哥哥,原來你瞞著我的就是這件事情啊。”
秦闖歎了口氣,“沒想著一直瞞著你的,隻想著大仇得報了再告訴你,免得你也跟我一樣背負這麼多。”
“小姐,我是蘭姨啊,你也許不記得我,可是你小時候,是蘭姨照顧大的……”
女人伸手摸了摸站在麵前的秦秀,“真好,肯定隨夫人,是個美人。”
“可惜蘭姨的眼睛壞了,看不見你們了。”
“蘭姨,您不記得我了”秦秀忍著悲痛說道。
“嘶……聽聲音倒是有點像那日來找我的姑娘,是你嗎”
“嗯,是我,不過那時候我不知道我姓鐘,哥哥一直沒有告訴我。”
女人輕笑,“大少爺不告訴你,應該是怕你也擔心,他是為你好。”
秦秀點頭,她自然知道。
三人在屋內說了幾句話,秦秀納悶,“這裡怎麼沒人看著,萬一有人想對蘭姨不利怎麼辦”
“傻丫頭,你以為誰都能接近這小屋嗎”秦闖沉聲說道:“七皇子派了人保護蘭姨,那些人大概知道是你,才沒有現身的。”
秦秀陪著哥哥在這裡陪著蘭姨說了一些話,多是些她沒有記憶的事情。
她隻是靜靜地聽著,原來在進京之前,一家四口過的那麼幸福,爹娘恩愛。
然而都是那場突變,不然他們可能一直這麼幸福下去。
她和哥哥不用顛沛流離,也會有爹娘的疼愛。
回去的路上,秦秀默默無言。
秦闖輕聲地問:“怎麼了”
秦秀搖頭,她隻是一時沒辦法接受,即便當時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聽著鐘家的慘案的時候,她都是義憤填膺的。
更彆說,那些人原本是她的親人,爹娘,父母,叔伯,爺奶,兄弟姊妹。
“哥哥,你該早點告訴我的。”
秦闖淡笑,“早點告訴你有什麼用,跟我一樣,空有報仇之心,沒有報仇的能力,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可是我現在有了。”
“彆說你殺不了嚴狗,你就算殺了他,陪上你自己的性命,那也是我不想看到的。”
秦秀點了點頭,她的確有那麼一瞬間衝動的想去嚴府裡把他們都殺個精光。
“那我們能贏嗎”秦秀問道。
秦闖也不清楚,“如今隻有你繈褓裡的字,再無彆的證據,七皇子已經在查了,我也說不好,能不能搬倒嚴狗。”
“搬不倒,就殺了他,給爹娘報仇。”
秦闖來京這段時間,也不再那麼衝動,“又來了,我們要的是沉冤得雪,而不是一時之快,秀秀,我都等了那麼多年了。”
秦秀吸了吸鼻子,“哥哥,爹真的那麼偉岸嗎娘呢,娘也那麼漂亮嗎”
“他們說話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秦闖笑了笑,“嗯!”
雖然他的父親模樣一般,也不英俊,個子也不是很高,可是拚了命護住他們兄妹,爭取一線生機的那一刻,父親就是他心裡最高大勇猛的人。
至於母親,也是一樣的。
當晚,田桂花發現秦秀心不在焉,吃飯的時候端了半天的碗也吃不下去一口。
“秀秀,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秦秀猛地回神,“大娘,我沒事。”
秦秀去過小屋的事兒,怎麼可能瞞得住傅啾啾。
傅啾啾能夠理解她,一個小姑娘突然之間知道這麼大個秘密,震驚是肯定的。
還有那鋪天蓋地的仇恨,此時她一定很不好受。
“秀秀,不舒服要說,讓啾啾給你瞧瞧,她跟她五哥學了些東西,小毛病應該還是治得了的。”田桂花溫柔地說道。
秦秀看得有些恍惚,如果她有娘,也該是這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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