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吟瞬間全身的血液上湧,剛剛被他溫暖的手又如同冰塊一般,她驚恐萬分的看著眼前已然知曉一切的男人,不知道怎麼解釋。
“阿吟,不要哭,不是已經見到了你想見的人了嗎怎麼還哭呢”
阿圖勒溫熱的手擦去她眼角的淚痕,他的心也是疼的。
“王上,您知道了您都知道了”唐吟此時萬念俱灰,“都是我的錯,我隻是去看最後一眼。”
此刻,唐吟手上的溫度,就如同靳星停止呼吸時的手一樣冰冷。
“阿吟沒有錯,是我的錯,如果我早一點知道你心有所屬,我……”阿圖勒想說他可能不會提出結親,但是他又沒辦法說出來。
“阿吟,他……”
“他死了。”唐吟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他真的死了。”
阿圖勒擁她入懷,“想哭就哭吧。”
唐吟哭了很久,此時她隻想放任自己悲傷,而不是掩蓋自己的情緒,她哭累了,便在男人的懷裡睡去。
等到再醒來,發現人已經在行館的床上了,阿圖勒正在床邊,看到她醒來,釋然地笑笑,“要不要喝點水”
唐吟接過他遞過來的水,心裡五味雜陳。
“王上,您都知道,為什麼不攔著我”
“為什麼要攔著”阿圖勒輕輕地把她扶起,“我相信我的阿吟,我也相信我對你的愛,隻是很抱歉。”
唐吟輕搖著頭,其實在看到靳星的那一刻,她反倒是很淡然,隻是心痛他即將英年早逝,對於兩個人有始無終的感情,她也說了抱歉。
五年的光陰,五年的疼愛,她的心早已經偏向了那個朝朝夕夕把她捧在手心的男人。
她對靳星隻能說聲抱歉,對不起他苦苦的等待,可是命運的洪流就是推著人往前走。
沒人能夠停在原地,她承認是她背叛了這段感情。
“你這不是回來了”阿圖勒牽起她的手,“你還是我的阿吟。”
唐吟心中悲慟,卻尚存理智,“王上怎麼知道我去見了他的”
“你覺得是何人告訴本王的”阿圖勒反問道。
唐吟想了下,不是傅啾啾,如果她會泄露的話,她也是這個計劃中的一環,計劃敗露她也要受到牽連。
阿羨
他更不會。
“阿瑒,是他嗎”唐吟猜到唐瑒應該也會知道靳星要死了,自己在這個時候回厲朝應該是為了見他。
“阿吟真是冰雪聰明。”阿圖勒正色道:“你這個兩個弟弟真是有意思,一個想方設法的讓你來見他,另個則費儘心機的阻攔。”
“阿羨是心疼我,阿瑒大概是想要你的支持。”
唐吟猜到了唐瑒的目的,阿圖勒也不意外,他的阿吟本來就是很聰慧的女子。
“那阿吟怎麼看”
“王上明知道我來見他,卻還是佯裝著被我們蒙騙了,我知道,您是不信阿瑒的,以我對您的了解,您是不會選擇支持一個出賣自己姐姐的人。”
唐吟冷聲說完。
阿圖勒眸光閃動,“阿吟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你那兩個弟弟都聰明,唐瑒更是有意示好,他可以使用任何手段,但是不能利用我的妹妹。”
“我也覺得阿瑒不適合明月,明月心思單純,阿瑒精於算計。”唐吟已經對唐瑒很失望了。
雖然他做的也沒什麼大錯,但是從情分上講,他作為弟弟對姐姐怕是沒有感情。
“如果你七弟身體不錯的話,我倒是覺得很適合明月!”
“他……算了吧,他不喜歡明月的。”唐吟早已經看穿了一切。
可惜她卻看輕了阿圖勒對自己的感情。
但她心裡還是有些困惑,“我不喜歡阿瑒情有可原,可是如果王上選擇支持他,讓人成為厲朝的新君,對王上應該不是件壞事。”
“也不見得是好事,”阿圖勒想都不想地說道,“這種人翻臉無情,他既不看重姐弟情分,又怎會顧念我們之前的盟約”
“王上清楚便好。”
阿圖勒點點頭,“隻可惜阿羨他身體不好,難登大寶,他雖然是強有力的對手,但是我願意支持他。”
“你就直說你被他收買了吧。”唐吟全程都笑不出來。
她的心中還是縈繞著靳星死了,隻是這些話是務必要先說了的,免得她跟阿圖勒之間出現什麼隔閡。
“王上,我心願已了,我們儘早回北漠去吧。”
阿圖勒自然想要帶她遠離這片悲傷之地,“都聽阿吟的。”
唐吟依偎在他的懷裡,“王上不想知道我們說了什麼嗎?”
阿圖勒輕輕的搖著頭,“阿吟,對於我來說,未來都有你陪著我就夠了。”
他不會計較一個死人,儘管這個死人或許會無聲無息的橫亙在兩個人中間。
唐吟想告訴他,可是一想,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說也不遲。
他們是在三日後離開,唐吟對於唐瑒回京城的提議並沒有同意。
“皇姐,還是怨恨父皇嗎”唐瑒問道。
唐吟勾了勾唇,這幾天她都是一身素衣,頭上更是連個朱釵都沒有,“阿瑒,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們之間談感情,談愛恨太幼稚。”
唐瑒隱隱的有些不安。
離去的當天,唐吟換上了北漠的裝束,這是她第一次這麼穿,阿圖勒看呆了。
“阿羨,作為姐姐,我隻希望你安好,但是作為厲朝的子民,我對你又有彆的期待。”
這是唐吟上車時在唐羨耳邊小聲說的。
唐瑒想聽,卻什麼都聽不到,整個人嫉妒的發狂。
沒辦法,他隻能把希望寄托在阿圖修的身上,可阿圖修一向單純,此時正跟來送行的傅家兄妹說話。
“小鳥,可說好了,等我去京城了,你也要去,一定給我做好吃的,我非得嘗嘗你說的那個火鍋不可。”
傅啾啾點頭,“好啊。”
“還有你,騎個馬而已,摔不死的,彆怕。”
傅七金尷尬地紅了臉,“會騎馬有什麼了不起的。”
“那你倒是騎給我看啊”阿圖修哈哈大笑,“四金哥,我種的那粒種子什麼時候能夠開花結果”
傅七金想到她說的那粒種子,臉更紅了,那是他們一起種的。
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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