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的錦衣衛很機靈,直接一把推開他邁步就往裡走,嘴裡說道:“乾什麼?到賭場來能乾什麼,當然是賭錢了!”
這個打手心思明顯有問題,他居然被錦衣衛這滿是漏洞的話說的一愣!他不是沒見過穿著官服來賭錢,但是大半夜一大幫人穿官服來賭錢的他還真沒見過!
可是等他想明白了,錦衣衛已經進來了七八個人!他剛想喊話,連同他身邊的三個打手已經被錦衣衛逼到牆角。再他們身後,大批的錦衣衛正魚貫而入!
劉昊嘉進了側門,對開門的打手說道:“識相的,叫你們的管事過來,我也不想攪了你們的生意。”
那個打手聽見劉浩家這麼說心裡放心了許多,覺得也許他們不是來鬨事的,許是真的有逃犯混了進來。這事情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不過以那些官差並不進來,隻是跟他們打個招呼,由他們把人找到抓住之後送出來。隻不過這次這些人直接闖進了門而已。
想到這裡,他立刻點頭答應下來。用刀鞘壓住他的喉嚨的錦衣衛見他點頭了就鬆開手。打手揉揉喉嚨,扭頭向賭坊裡麵跑去。
隨後劉昊嘉帶著人施施然的穿過走廊,直接進了賭場。走廊儘頭厚重的門簾一打開,一陣喧嘩聲,夾雜著汗臭氣和食物的味道撲麵而來,讓劉昊嘉不由得直皺眉頭!
隻見賭坊的大廳當中擺著大大小小十一張賭桌。從最簡單的骰子到牌九到猜枚應有儘有!大批的賭徒正圍在不同的賭桌旁邊,隨著桌上的輸贏發出歡呼或者哀嚎!然後一次次的把手中的銀子,銅錢推出去!
劉昊嘉抬頭看去,,有兩道樓梯直通樓上。他知道一樓的賭場都是專門針對普通賭徒的,真正的大賭徒都在二樓,當然賭注也得更大才行!
劉昊嘉左右擺擺手,示意身後的錦衣衛散開,將所有的出入口全部堵住。錦衣衛剛到位,一個穿著短褂,露出兩臂全是紋繡的壯漢,在十幾個打手的陪同下直奔這裡過來。
他走到近前拱手說道:“這位官爺,不知深夜登門有什麼差事要辦?可是有賊人混進來了?您告訴我是誰,小人幫您拿了他!”
劉昊嘉手扶刀柄上下打量他一番之後說道:“你應該就是人送綽號插翅虎的田少坤吧?”
田少坤矜持的說道:“這都是江湖上朋友胡亂叫的,小人還是當不得的!”
劉昊嘉點點頭說道:“你倒有些自知之明!本官來問你,前一陣兒街麵上整肅,你這片兒清走了兩家地下賭坊,現在你這裡的生意更好了吧?”
田少坤聽到這話心中暗自提高警惕,但還是陪笑著說道:“這都要多謝官爺照拂了!那些小賭坊關了之後,這裡客人確實多了不少!大白鵝,趕緊去賬房支50兩銀子給官爺帶上,得感謝官爺幫咱們照顧生意!”
田少坤身後的一個白胖壯漢答應一聲剛要離開,就被劉浩家抬手攔住,有些惱火的說道:“慢著!怎麼人人都以為我是來打秋風的?本官看起來像是缺這五十兩銀子的樣子嗎?”
田少坤聽到劉昊嘉口氣不對,就抱起雙臂說道:“官爺,您到我們賭坊來到底是為什麼事情,還請直說!”
劉昊嘉說道:“那好,我就和你直說!前一陣兒我派兄弟來通知你們,讓你們準備好本月的閱曆共計三百兩銀子,你們準備出來沒有?要是準備好了就把銀子拿來。我們這次來就是為了收錢的!”
田少坤聞言冷笑一聲說道:“前一陣兒你們是有個錦衣衛來說了這個事情,我還以為他瘋了!沒想到不止他一個人瘋了,看來你的心思也不太清醒啊!”
不等劉昊嘉說話,他再次大聲說道:“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銀鉤賭坊,是涼國公家的生意!連涼國公家的生意你都想收錢,你窮瘋了吧你?”
劉昊嘉沒想到對方一個打手頭子都敢對他大喊大叫,愣了一下才咬牙說道:“這麼說來,你是不打算交銀子了?”
田少坤搖晃著腦袋說道:“交什麼交?一文錢你都彆想從我這兒帶走!本來還想給你五十兩銀子,讓你們吃頓花酒快活快活,現在一張嘴居然要三百兩銀子,還是每個月!你就不怕涼國公把你當場打死在這!”
劉昊嘉身後的錦衣衛聽到這麼囂張的言論,已經氣得兩眼發紅了!而劉昊嘉則壓住火器,眯著眼睛說道:“好,咱們先不提錢的事兒!既然你這是賭坊,不介意本官玩兒兩手吧?”
田少坤聞言愣了一下。他完全沒想到劉昊嘉轉換思路轉換的這麼快,他居然一時沒能跟得上!
劉昊嘉不等他說話,直接將他推開走向最近的一張賭桌。這張賭桌是專門擲骰子的。就是桌子中間放著一個巨大的海碗,由莊家向裡麵丟骰子,隻賭大小的,是最簡單的玩法了。
劉昊嘉走到近前,他從懷裡掏出錢袋的同時,伸出手開始扒拉著前麵的賭徒。被拉開的賭徒回頭剛想罵人,就看見大紅的飛魚服,立刻將到了嘴邊的臟話咽了回去,乖乖的讓出位置來!
劉昊嘉從荷包裡掏出一個十兩重的小銀錠往厚厚的桌布上,寫著“大”字的一側一扔,說道:“押大!趕緊打骰子!”
莊家看見劉昊嘉丟出十兩銀子有點吃驚!因為在一樓裡麵很少有一次下這麼多賭注的,賭徒們更多的使用散碎銀子。而且為莊家,耳聰目明乃是最基本的要求,所以他早就看到田少坤和這個錦衣衛站在一起,似乎是有矛盾的樣子。於是他將目光看向田少坤,意思是如何處置?
田少坤不知劉昊嘉到底打什麼盤算,但是也不想和他鬨僵,所以就向看過來的莊家挑了挑左眉毛,意思是一切照舊就好。
莊家得了指示,心裡鬆泛許多,微微點頭,口中大聲喊道:“下注了!下注了!押大開大,押小開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