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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硯辭依舊是送她過來r時的裝扮,這會兒大概是剛從車上下來,眉眼間也帶有些倦色,正揉著自己的肩膀。
喬時念略微驚訝,整整幾小時,霍硯辭一直沒走麼?
她進去時,分明讓霍硯辭儘快自己的事情,為什麼他還會在這兒?
“念念。“
這時,霍硯辭看到了她,關切地朝她走了過來,“你忙完了?”
喬時念點頭,“差不多了吧,你怎麼在這兒?”
霍硯辭告訴喬時念,他因為擔心她的情況,所以沒有走開,一直在車上處理著公務。
剛知道她要下來了,就提前下車等她。
“冷不冷?”
霍硯辭見喬時念衣著單薄,給她披上了自己的外套,還握住了喬時念的小手。
外套上有淡淡的木調清香,還有獨屬霍硯辭的雄性氣息,手則被霍硯辭的大掌給包裹住,傳來了溫熱的觸感。
外坪的燈光熾亮,映在霍硯辭的俊臉上,令他的五官越發顯得深邃英挺。
喬時念仰頭看著英俊不凡的霍硯辭,不禁想起了十八歲那年,他替她打跑那個變態男,朝她走近的模樣。
那時的霍硯辭身形相比現在清瘦一些,身上的氣質介於少年與成熟之間,但他的頭頂的光線和此時差不多。
霍硯辭把自己從地上拉起來的時候,喬時念覺得有如天神降臨。
縱使這麼些年過去,喬時念還能記得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
是那一刻的霍硯辭給了她勇敢追愛的決心。
也是那時的霍硯辭,讓喬時念有了想與他相伴一生的決定。
可惜,她未能如願。
如果沒有前世那些事,喬時念覺得此刻麵對這樣的霍硯辭,或許會有瞬間的心軟,會想給他一個重來的機會。
但前世霍硯辭因為白依依給予的那些傷害,她怎能邁得過去?
“念念,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看,事情不順利?“
霍硯辭關心的聲音將喬時念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喬時念壓住心頭冒尖的那股怨澀,她搖了搖頭,“沒事。“
“你可能是太累了,上車吧,早點回去休息。“
霍硯辭說著牽住喬時念就想帶她去往車邊。
喬時念看著霍硯辭骨節分明、膚色冷白的手,到底忍不住道,“霍硯辭,你為白依依對我下狠手時,可曾有心軟過?“
“什麼?“霍硯辭沒聽明白喬時念這沒頭沒尾的話。
一陣夜風吹來,吹散了喬時念的矯情,也將她吹得冷靜了幾分。
“沒什麼。“
喬時念抽回了自己的手,“走吧。“
喬時念徑直走向了車邊。
霍硯辭望著喬時念纖致的背影,蹙眉想著喬時念方才那話,他能明顯感覺喬時念的情緒變化。
喬時念這種情緒霍硯辭不是第一次遇見。
好幾次,喬時念都會先露出一點類似感動的神情,接著她會變得恍惚,再不久,她就像這樣突然變得疏離和冷漠。
就好像,她經曆了絕望和傷心把自己嚴實地保護起來,不讓人進入。
霍硯辭不禁又想起自己受槍傷醒來,做過的那個夢。
喬時念穿著精神病院的衣物,身體瘦得不成樣,小臉上也沒有半點血色。一雙大眸空洞絕望地看著他,隨後拿著刀插進了自己的心臟。
霍硯辭根本趕不及阻止,他感覺自己的心臟狠狠地疼起來。
邁開長腿往前幾步,霍硯辭拉住了即將坐上車的喬時念。
將她抵在車邊,霍硯辭聲音低啞地道,“念念,我很後悔之前為了那可笑的自尊不信任你、覺得你的遭遇是自導自演的設計,我也很後悔沒有好好看清自己的內心,沒有好好地對你……“
霍硯辭的眼眶微紅,聲音更為嘶啞,“我不知道在你的那個噩夢裡我有多惡劣,但我對白依依從未有過男女之情,無論何時都不會有。”
“我可能會因為白依依刻意弄出的事對你產生誤會,但我絕不會不管你的生死,更不會看著你死而無動於衷……“
喬時念被霍硯辭半環在懷中,鼻尖全是他的氣息,入目皆是他英俊悲傷的俊臉,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急迫的心跳以及他皮膚的溫度。
前世的喬時念也不敢相信霍硯辭會對她那麼冷血狠心。
明明救她時的他是那麼溫暖溫柔。
所以前世的她直至自殺前一刻,還對霍硯辭抱有希望,覺得霍硯辭會把她放出去。
可惜,隻是奢望。
深呼吸,喬時念平靜道“霍硯辭,我剛隻是隨口一說,你不用放心上,我們早就說好,不談以前,所以你也不必解釋什麼。”
“不,念念,”霍硯辭貼近了喬時念一分,氣息更為急促,“你可以怨我,以前確實是我的錯。我自大我狂妄,我自以為是地冷落你,才讓你經曆了那樣一場噩夢。”
喬時念甚至因為那個夢,對他徹底死了心。
也因為噩夢,再不多看他一眼。
許是這樣的深夜讓人傷感,又許是想到了夢中喬時念用刀捅心臟的一幕,此刻的霍硯辭沒了平時的冷靜自持,他很惶恐很害怕。
“念念,你告訴我,我要怎樣彌補,你才能原諒我?”霍硯辭近乎哀求地問。
喬時念看得出霍硯辭的真心和懊悔。
她繼續深呼吸,“霍硯辭,你現在幫我查先生,已經是在彌補了。這件事後,我會忘掉之前所有的恩怨,不再糾結過往。”
“畢竟讓過去的事過去,才能繼續往前看。”
霍硯辭看著喬時念白淨的小臉,她的神色是那麼堅毅,語氣也十分平靜。
霍硯辭本就疼痛的心臟,在一點一點地加劇。
“念念,查先生是我欠你的,這不是彌補。”
霍硯辭的神情帶著痛色與篤定,“你以前愛過我,以後就換我愛你。不管你未來選擇和誰在一起,我都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和做法。”
說完,霍硯辭退後一步,給了喬時念自由。
而他自發地坐去了副駕駛。
喬時念今天經曆的事情實在太多,她沒有任何精力再跟霍硯辭爭辯,隻是坐上車,靠著車窗閉目養起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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