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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修蘭說得沒有錯,遠離莫修遠是她對莫修遠最好的祝福。
她不該打擾這份平靜。
因著沒休息好,翌日喬時念去一鳴時,精神難免有些不振。
宋蔓找了過來,“怎樣,跟莫修遠打電話了麼?”
喬時念點頭,“嗯。”
“怎麼心情這麼低落,擔心莫修遠?”宋蔓問。
喬時念勉強地笑了笑,讓宋蔓幫忙留意莫修遠後續手術的情況以及結果,再轉告於她。
宋蔓大概猜得到原因,莫家一直提防著喬時念,估計是誰又警示她了。
“喬時念,莫修遠要是恢複了所有記憶,你打算怎麼辦?”宋蔓問道。
“莫修蘭告訴我,醫生說莫修遠即使手術成功也不一定能恢複這兩年的記憶,而且就算恢複了,莫修遠估計也會對我很失望。”
喬時念道,“莫修蘭還說,這段時間有個條件不錯的女子一直照應著他,莫修遠的身體恢複後,兩家會商量把婚訂下來。”
“我和莫修遠本就是朋友,他能遠離我找到幸福,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對於喬時念的話,宋蔓竟露出了自責之色,“以前莫修遠各種躲我時,我氣惱地詛咒過他,希望他的感情道路不順利,得不到他喜歡的人。”
“我沒想到,真會變成這樣。喬時念,我是不是太惡毒了……”
看著宋蔓內疚的模樣,喬時念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你這麼厲害的話,彆上班直接去當神婆好了。”
縱使如此,宋蔓還是有些難過,覺得自己不該求而不得就泄憤於人。
宋蔓就坐到了喬時念旁邊,喬時念伸手輕捏了下她精致的臉蛋,“你這麼會反省,會替人著想,怎麼會是惡毒的人?”
“宋蔓,你很好,莫修遠不喜歡你才是他的損失。”
宋蔓被喬時念誇得有點不好意思,她推開了喬時念的手,哼道“他不喜歡我是我的幸運!到現在我才發現,我其實沒那麼喜歡他。當時真是腦子進了水,整天就想逼他承認我的身份。”
人類的情感很複雜。
喬時念記得宋蔓提過,莫修遠母親去世時,清瘦的少年時期的他有多難過,她當時還小,卻記下了那幕。
或許宋蔓對莫修遠同情居多。
“喬時念,”宋蔓又開了口,“我的私心雖然想你和我哥有所發展,但我知道莫修遠是真喜歡你,如果非在他們中選一個,我覺得莫修遠更適合你。”
聞言,喬時念有意打趣,“難得啊,你連哥都不站,竟然站莫修遠?”
宋蔓撅起嘴,“我有眼睛,看得出誰對你更好。”
“莫修遠追求你時,你整個人都很放鬆,很開心。我哥雖有點喜歡你,但他太難猜了,我怕你和他相處起來會很累……”
累字還沒完全說出口,宋蔓忽地有所感應般看向了辦公室門邊,嗓子卡住。
順著宋蔓的視線瞧去,喬時念看到了站於門邊的宋清川。
也不知道有無聽到宋蔓的話,宋清川的神色倒是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
這會兒的他正揚起手準備敲門,見她們都看向他,宋清川露出溫雅的笑容,“我是不是打擾你們談心了?”
宋蔓剛說了宋清川的不好,到底有些羞愧,她立即起了身,“哥,你怎麼來了?”
宋清川如同變戲法般拿出了兩杯奶茶,“買了奶茶想給你們一個驚喜,但不巧聽到你勸喬時念不選我,我在想,奶茶是不是白買了?”
“沒有白買!”
宋蔓走到宋清川的身邊取了其中一杯奶茶,討好地道“哥,我剛隻是在分析事實而已。”
“你要真喜歡喬時念,就自己追,反正她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會被我的話左右!啊,我想起來了,有個重要的電話要接!”
宋蔓說完一拍腦袋,像兔子一樣跑掉了。
“……”喬時念。
畢竟剛和宋蔓討論過宋清川,眼下隻留得他們兩人,喬時念多少有點尷尬。
她鎮定問“要進來坐一會兒麼?”
宋清川神色自如地走進,將餘下的奶茶遞給她,“聽蔓蔓說,你們都愛這種水果茶,正巧路過看到,就買了兩杯。”
喬時念接過,道了聲謝。
繼而給宋清川倒了杯茶,問道,“宋清川,你過來是找宋蔓有事,還是找我?”
宋清川沒那麼閒,總不至於是特意給她們送奶茶。
宋清川淺笑了一聲,“本想來告訴你阿遠動手術一事,但你應該早從蔓蔓那兒知道了。”
喬時念依舊有些尷尬,“宋蔓昨晚告訴了我,我也給莫修遠打過了電話。他的手術現在開始了麼?”
打過電話到現在幾小時過去,莫修遠的手術時間應該到了。
宋清川波瀾不驚地道,“還沒,需要推遲兩天。”
喬時念不解,“為什麼推遲?”
“阿遠的頭突然疼得很厲害,無法保持正常的狀態進行手術。”
“怎麼會這樣?”喬時念頓時就緊張起來!
“具體原因不清楚,”宋清川道,“霖兄要處理的事很多,我也沒多問。”
“但你也不用太擔心,聽聞阿遠轉去國外醫院後,身體的其它外傷都康複得差不多了,隻是頭部時常會犯暈犯疼,大部分時間都隻能靜躺。”
宋清川道,“這次頭疼情況應該在醫生的預判內。”
喬時念知道宋清川在安撫自己,莫修遠的情況遠比她想象的要差。
喬時念的眼眶頓紅。
莫修遠會遭這麼多罪,都是因她而起。
不怪莫家人討厭她,她確實給莫修遠帶去了災難。
電話沒敢再打,下午的時候,喬時念又去了趟寺廟。
在那尊普度眾生的佛像前,喬時念長跪了幾小時,又給莫修遠點了滿堂的平安燈。
待霍硯辭找到她時,她已是精疲力儘。
霍硯辭什麼都沒有問,直接抱起了地上的喬時念,把她帶出了寺廟。
喬時念貼在霍硯辭的胸膛,聽著他強勁的心跳,虛弱地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多久,司機將車開到了明月苑。
喬時念已然恢複了些精力。
看著霍硯辭伸手想再抱她,她搖了搖頭,“我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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