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進裡邊,霍硯辭就發現屬於喬時念的東西少了許多。梳妝台那邊的瓶瓶罐罐拿走大半,還有她常戴的發箍,她那堆奇奇怪怪照臉的燈,全沒了蹤影。衣帽間裡,原本被鮮豔靚麗的衣裙占據的空間,如今變得蕭條不少,裝鞋包的櫃子也空出幾排。剛才那種空落落的感覺又席卷而來。霍硯辭在國忙了整天,在飛機上也沒怎麼休息,現在整個人感覺十分疲倦。他索性躺到了床上。枕頭和被子上都有喬時念的馨香。霍硯辭想到這些天在國,他怕自己晚上會控製不住吃了喬時念,到時她又生氣回國,便一直強迫自己沒和她同睡一屋,現在,他有些後悔。他就應該住在臥室,哪怕是半夜抱她上床,那也可以與她貼近幾個小時。明明又累又乏,卻是無法入睡,霍硯辭撥通了喬時念的號碼。電話剛響了一秒,他又果斷掐了。喬時念對他連道彆都沒有,他何必打給她找不痛快。……第二天,喬時念醒來時腦子有點暈乎。昨晚和傅田田吃肉加聊天差不多到十一點,回酒店後也因飛機上睡得太多而睡不著。一直到天蒙蒙亮了才睡去。看了下時間,已近中午。微信上有霍硯辭發的消息,提醒她中午一起去老宅。看時間是兩小時前發的。喬時念回了電話,霍硯辭說剛開完會,現在過來接她。許是她聲音過於困頓,霍硯辭道,“要是你沒睡醒,就明天再去,奶奶知道你倒時差,能理解。”“不了,就今天吧。”明天她和傅田田約好了要去醫院。喬時念從床上坐起,因為沒睡好,身體照舊有點提不上勁。洗漱完,換了身衣服,又化了個淡妝,喬時念拿著包下了樓。她扭到了的腳踝已好得差不多了,隻要不穿有跟的鞋,走起路來沒什麼大礙。走出酒店大堂,司機已在外邊等了。“太太,請。”見到她,司機連忙替她拉開了後排門。喬時念坐上車時,看到霍硯辭正在對著電腦忙碌。“昨晚你打我電話有事”喬時念隨口問。她也是昨天躺到床上時才發現未接來電。霍硯辭敲鍵盤的手稍頓了下,語氣淡然地說:“撥錯了。”“哦。”喬時念沒再說話,依著椅背休息起來。霍硯辭瞥了一眼她略顯單薄的衣著,讓司機將車內溫度調高了兩度。不久後,司機將車開到了老宅,霍硯辭合上了電腦,而喬時念已然睡著。她腦袋靠在車窗邊,小臉被車內暖氣吹得微微泛紅,臉上沒了拒人千裡,纖長的睫毛低垂著,像個純潔不諳世事的精靈。有一縷發絲垂到了喬時念的臉頰,霍硯辭伸出手替她輕輕撫開。看著她白裡透紅沒有瑕疵的臉蛋,他忽地有了種吻一下的衝動。霍硯辭俯身湊到了喬時念的麵前。“霍總,到了。”嘴還沒碰到喬時念的臉,司機忽地出聲,霍硯辭的動作停住。轉過頭的司機正好撞見了這一幕,他神色一慌,連忙打開車門躲之大吉。而喬時念聽到聲響迷糊睜開了眼睛,正好看到霍硯辭那張俊臉湊在了自己麵前。“你乾什麼”喬時念擰起了秀眉。她的嗓音則帶了點沒睡醒的嬌慵,令得霍硯辭的心間起了一絲漣漪。他咳了一聲,神色自如地坐直身體,“奶奶家到了,正準備叫醒你。”“哦。”喬時念沒有懷疑,她往車窗外瞧了一眼,確實是在老宅了。伸了個懶腰,她奇怪問道,“司機呢。”霍硯辭沒有答她,而是推開了車門,“下車吧。”兩人一同走去偏廳,霍老夫人已在等著他們。看到喬時念,霍老夫人心疼地握著她的手,直說她辛苦了,還說她臉色有些憔悴。之後吃飯也不停讓喬時念多吃,霍硯辭卻是被冷落了下來。午飯後,霍硯辭有工作的事要忙先回了公司,喬時念的精神恢複不少,留下陪霍奶奶說話。……霍氏集團總裁辦公室裡,陸辰南正等著霍硯辭。“辭哥,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忙,本想薅你一頓飯都沒逮到你人。害我一個人可憐巴巴叫的外賣。”看著陸辰南可憐兮兮的樣子,霍硯辭也沒空跟他貧,“你怎麼過來了”“我們兄弟都這麼久沒見了,知道你回了國,我當然要過來看一看你呀!”“讓你查的事,查得怎樣了”“查著呢,應該會很快有結果。”陸辰南好奇道,“辭哥,你查嫂子的朋友乾什麼她跟白依依難道做了什麼不利嫂子的事”“咚咚。”外邊門響,秘書送來了咖啡。“陸少,您要的咖啡。”“謝謝,給你們霍總也衝一杯黑咖啡吧,記住彆加糖,他就得多吃點苦頭。”聽到陸辰南的話,秘書有些尷尬地看了眼霍硯辭。霍硯辭淡聲道,“出去通知項目組十五分鐘後開會。”“是,霍總。”秘書出去後,陸辰南又不滿地嚎起來,“辭哥,我特地過來看你,你就給了我十五分鐘說話的時間”霍硯辭:“你廢話太多,聽十五分鐘足夠了。”“……”陸辰南,“辭哥,你這是詆毀好麼!我說的哪裡都是廢話了,幫你分析嫂子的事,哪一句沒說到點上”提到喬時念,霍硯辭心頭有些煩悶,“你那些主意沒一個有用的。”向她解釋道歉,放低身段表明態度,這些都沒能讓喬時念改變想法。“怎麼,嫂子還是要離婚”陸辰南八卦問。霍硯辭抿了下薄唇,還是告知了陸辰南,“我答應了她,忙完手頭這個項目就去辦手續。”“為什麼要答應”陸辰南沒法理解霍硯辭的腦回路,“嫂子又說了什麼氣話,你衝動之下答應的”霍硯辭的神色不明,“她說放下了愛情,以後想要做個獨立自由的人。我總不能強迫她對我保持感情,也不能阻止她追求自由。”聽言,陸辰南一時也沒轍,有感情打底一切都好說,如果連感情都放下了,那還真難辦。“辭哥,嫂子應該還有什麼事壓在心裡,不然她以前那麼愛你的一個人,怎麼突然之間就清醒了”陸辰南猜測,“會不會是那次從露台跳下去摔到了頭,如同經曆了一次生死,便覺得所有事情都不重要了呢”霍硯辭斜了陸辰南一眼,“她曾經用類似的借口威脅我也不是一兩次,要是能產生這麼大的觸動,不是早產生了”陸辰南還想說話,霍硯辭卻已起了身。“查出結果了馬上告訴我,我要去開會了。”“……”……喬時念從老宅出來,莫修遠給她打了電話,說他準備回國,讓她明天去接機。“你是沒司機,還是不會自己預約車呢,為什麼讓我去接”莫修遠哼笑,“在國這次,如果不是我,你少說也要吃點苦頭吧,所以你欠我一個人情,必須還。”喬時念有些無語,直接了然地問道:“宋蔓知道你回國的航班,她打算去接機吧”“航班她不知道,但國飛海城每天就兩趟,她守也守得到。”提到這個,莫修遠的語氣裡透著煩躁,“老頭子鐵了心讓我和她結婚,要不,咱們索性合作一把,我幫你離婚,你替我把這門婚事攪黃”“你怎麼幫我”“我自然有我的辦法。”“那我怎麼攪黃你的婚事”“你隻要同意,所有事都包在我身上。”喬時念:“……”雖然莫修遠的誘餌有點誘人,但交換的條件也是相當苛刻,喬時念覺得自己要是攪進這渾水,可能她以後都不會有什麼安生日子過了。霍硯辭已經主動說了,忙完手頭項目就會離婚。兩害相權取其輕。喬時念感覺還是霍硯辭那邊靠譜一些。“這事再議,你把航班號發來,我明天去接你,這個情就當還你了,以後你可不能再讓我做不屬於我的事。”莫修遠倒也沒生氣,“行,就這麼說定了。”……翌日。喬時念給傅田田打過電話後,去往了她工作的醫院。本隻打算檢查胃部,傅田田卻是拿著全身檢查的單子。“醫院領導知道上次十萬塊是你捐贈的,為了感謝你,送你一次全身檢查。”傅田田不提,喬時念早把這事給忘了。“不是讓你保密麼”“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再說了,讓院領導知道我有這麼個熱心腸的朋友,於我也是我的一個加分項呀。”傅田田都這麼說了,喬時念自然不會再說什麼。她決定不撫了院方的好意,去做了個全身檢查。一套流程下來,時間已是中午。傅田田道,“檢查結果過兩天就會有了,到時我給你!我還要值班就沒空陪你吃飯了,你自行解決。”喬時念看了時間,“我也差不多要去機場接莫修遠了。”“你去機場接他,為什麼”傅田田的反應和她昨天聽到時一樣。喬時念稍稍解釋了一下,準備告訴傅田田有關莫修遠提出的那個合作,結果有人在叫傅田田。反正也隻是吐個槽,喬時念便讓傅田田去忙,而她開車去往機場。待喬時念在停車場看到不遠處打扮精致時尚的宋蔓,她才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昨天,她隻顧著想莫修遠提的那個合作,隨便就答應了來機場接他。可她忘記問莫修遠,遇到宋蔓,她要怎麼處理!........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