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霍硯辭這種行為,喬時念覺得厭煩。也沒跟他廢話,喬時念把電話線插上,撥通了前台的號碼。“請問還有房間麼,我要開多一間。”霍硯辭要住就讓給他,她另開一間!結果前台告知,“不好意思女士,本酒店已經滿房了。”喬時念被打擾了瞌睡本就生氣,得知沒房了,更加生氣:“為什麼不經我同意就放人進我房間你們要麼給我騰出一個房間,要麼我就去投訴你們!”“女士對不起,因為對方是你老公,他說太晚了怕吵醒你,所以我們才……”喬時念不想聽解釋了,直接掛掉了電話。看著還坐於床邊神色不明的霍硯辭,喬時念知道自己是沒法趕他走了。“櫃子裡有多餘的被子,自己打地鋪。”不耐說完,喬時念背對著霍硯辭,閉眼繼續睡覺。霍硯辭看著喬時念亂糟糟的頭發,還有躺在床上單薄的背影,到底沒為她方才的舉動多說什麼。從桌上找到喬時念此前用過的藥膏,沒容她躲閃,霍硯辭將她的左手從被子裡拿了出來,往她手掌上輕輕地塗抹了起來。大約是夜裡比較涼,霍硯辭的手比平時的溫度要低一些,喬時念感覺被他碰到的皮膚處有些不適。想要收回手,霍硯辭卻直接握住,“彆動。”大半夜的,不想吵鬨,喬時念便保持著側躺這種姿勢讓霍硯辭擦完了藥。“肩膀的傷怎樣了,噴藥了麼”霍硯辭問。喬時念有些煩,“霍硯辭,我說了,用不著做這些沒意義的事。你即便不來,我也不會讓你好丈夫的形象受損。”霍硯辭忍了忍,“我聽外公說,你晚上一直在查你們遇到意外的事。你是不是留有資料,發給我,我讓周天成細查一番。”喬時念拒絕,“不用了,或許隻是單純的意外。”“喬時念,你是在賭氣還是不相信我。”霍硯辭的聲音在她腦後響起。想不到霍硯辭能敏銳的察覺到她的想法,分明她連眼神都沒和他對上。喬時念索性不出聲。霍硯辭暗咬了下後牙槽,“喬時念,即便是離婚,外公也是我尊重的長輩,我不會對他的事坐視不管。”喬時念轉過了頭,漠著臉問:“如果查到事情跟白依依有關呢”“這怎麼可能跟她有關”“你看,都沒有查,你就先否定了這個可能性。”喬時念說,“這就是我不信你的原因。”霍硯辭有些控製不住慍意了,“喬時念,我知道你還為那晚的事不高興。”“就算白依依換藥的事跟你無關,你也要配合調查,事情才能水落石出。你這樣無法溝湧,是能解決問題的態度”嗬,難為霍硯辭還想過要查真相呢。不過她在意的壓根不是什麼真相。“你半夜把我從睡夢中吵醒,不顧我的意願硬要留在這兒,還希望我能和你好好溝通”喬時念冷道,“要不是打不過,我早把你給打出去了!”霍硯辭看著喬時念小臉上的冷誚和厭煩,到底無法忍受這種輕視,“不用你趕。”他提著自己的小包,直接走出了房間。喬時念抓起了床頭的電話,“前台麼,沒有我的允許不能替任何人開我的門,我丈夫也不行。”交代完,喬時念安心地入了睡。隔天,喬時念準時被外公敲門叫吃早餐。“外公,馬上!”喬時念從床上爬起,以最快的速度洗漱了下,披著外套,素顏朝天地打開了房門。外公和吳伯都已準備好在等她了。老人家起得早,外公本說讓她多睡,他們自己下去就行,但她堅持要作陪。酒店的自助餐廳設在了一樓,在大堂的另一側。這會兒才七點,除了幾個值班的工作人員,鮮少有客人。喬時念挽著外公的胳膊,正和他輕聲說笑,外公忽地指向前方,“那個是硯辭”喬時念順著外公手指方向瞧去,酒店大堂供客人休息的長條沙發上,還真是霍硯辭。他穿著襯衣西褲,身子半躺於沙發,除了上身的西裝外套,周身什麼都沒有蓋。明明這麼落魄的境況,可他仍躺出了一種矜貴公子的既視感。喬時念還以為霍硯辭昨晚甩門而出,是去了其它酒店,沒想他會在大堂躺著。“霍硯辭怎麼會來這兒,外公你看錯了,咱們去吃早餐吧。”喬時念拖著外公想去餐廳,外公卻在她額頭上輕敲了下,“你真當外公老眼昏花了是吧,硯辭我能不認識”喬時念撇了下嘴,讓吳伯先去餐廳,而她陪著外公走向了霍硯辭。“硯辭,你什麼時候到的,你怎麼睡在了這兒”聽到外公問話的霍硯辭睜開了眼睛。以前都清冷無波的眸子裡布了不少紅血絲。看得出,他根本沒有休息好。霍硯辭坐直了身體,“外公,我淩晨到的,酒店滿房了,我就在這兒休息了下。”以往都沉冽的聲音帶著沒睡醒的嘶啞。“在這怎麼休息,你怎麼不去念念房間”外公頗是心疼地道。霍硯辭看了她一眼,“太晚了,不想吵醒她。”喬時念在心裡哼了一聲,算他認相,沒在外公麵前告狀。喬東海哪可能看不出兩人之間的門道。“再怕吵也不能在大堂將就啊,”他說著吩咐起了喬時念,“念念,你帶硯辭上樓去,讓他再好好地睡一會兒。”喬時念不情不願地掏出房卡,“自己上去。”“你這孩子……”“外公沒事。我先失陪。”霍硯辭接過卡,在前台取了自己的包,坐電梯上了樓。“念念,淩晨硯辭找了你,是你把人趕出來的吧”喬東海了然地問道。喬時念又撇了下嘴,當是默認。“你不可能不知道,硯辭特意跑來是因為擔心你的情況。”喬東海說,“你就沒有半分感動,還趕他走”喬時念索性道,“所以外公相信我是真不喜歡霍硯辭了,離婚也不是任性了吧。”出來這幾天,喬時念一次都沒提過霍硯辭,也不曾給他打過電話報過行程。反倒是霍硯辭昨晚主動跟他發來了視頻問候。喬東海搖了搖頭,“你呀,這是在心裡怨著硯辭呢。”怨喬時念還想否認,外公吩咐道,“走吧,去吃早餐。”……早餐後,吳伯陪外公在酒店的花園打太極,喬時念回了房間。霍硯辭應是極累,衣服也沒換,直接躺床上睡著了。沒有吵他,喬時念去往洗手間換了衣服化了妝,隨後陪外公再去了趟醫院。知道下午他們要回去了,餘爺爺頗是不舍。陪著聊了會兒,為了讓兩位老人說話,喬時念和餘景澄走出了病房。“你們在這幾天,都沒來得及帶你們在這兒好好玩一玩。”餘景澄歉意道。喬時念笑說,“不急,下次餘爺爺身體好了,我們再來好好玩。”餘景澄點頭,“一定。”話是這樣說,但他們都知道,餘爺爺的病基本不會好了。“生命無常,我很後悔出國,沒有在家多陪爺爺兩年。”餘景澄輕聲感慨。上一世,喬時念沒陪外公來湖省,對於餘景澄的情況也不得而知。喬時念寬慰道,“彆太自責,你也不知道餘爺爺會生病。”“喬妹妹,你現在果然是長大了,又懂事又穩重,還會安慰人了。”餘景澄打趣。喬時念有意問:“怎麼我以前就那麼不懂事”兩人正說笑著,喬時念忽地看到了走廊那頭,身高腿長的霍硯辭提著果籃朝他們方向走來。他換了件淺藍色的襯衣,外穿黑色純手工的西服,臉上恢複了精神,又是一副高冷不可一世的模樣了。他不是在酒店休息麼,怎麼會跑來這兒。順著喬時念的目光,餘景澄也看到了霍硯辭。“你老公吧。”餘景澄道。喬時念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餘景澄說,“聽爺爺提出他的名字,又有幸看過他的一篇財經專訪報道。”說話間,霍硯辭已經走近。“你怎麼來了”喬時念問。“剛給外公打電話,知道你們在醫院,也過來探望一下老人家。這位是”霍硯辭看向了餘景澄。喬時念介紹,“餘景澄,餘爺爺的孫子。”餘景澄主動朝霍硯辭伸出了手,“霍先生,感謝你的好意。”兩人握了手,餘景澄領著他們進了病房。外公也跟餘爺爺介紹了霍硯辭的身份,“我的外孫女婿。”“長得可真是一表人才啊!”餘爺爺誇道,“之前念念一直喜歡的男生就是他吧,能嫁給喜歡的人是福氣。”喬時念汗顏,她追霍硯辭的事還真是人儘皆知啊。霍硯辭倒是神色自如,“能娶到她也是我的福氣。”喬時念聽到這話,如看怪物一般看了眼霍硯辭。為了自己的形象他可真拚,居然說出這種鬼都不信的話“哈哈,那是那是,念念又漂亮又懂事,誰娶到她確實是福氣。”餘爺爺笑道。幾人一番寒暄,見著時間不早,外公便領著他們跟餘爺爺道彆了。雖都帶著笑意,可喬時念分明瞧見了兩位老人紅了的眼眶。餘景澄將他們送上了車,“喬妹妹,有空再和喬爺爺過來玩。”“好啊,”喬時念跟他揮手,“再見澄哥哥。”聽到喬時念這個稱呼,霍硯辭的俊眉不經意地蹙了下,但什麼都沒有說。回酒店吃完中餐,他們便出發回往海城。將外公和吳伯先送回了家,喬時念和霍硯辭坐車去龍騰彆墅。喬時念給霍奶奶打了電話,約了明天過去老宅,隨後打算閉目養神。耳邊忽地響起霍硯辭的聲音,“你跟那個餘景澄很熟”........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