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觸感在嘴唇上蔓延,帶著清淡的剃須水的氣味。喬時念心中一驚,連忙往後退了一步。而霍硯辭的俊臉上多了個紅色的唇印。“念念,你到底想乾什麼,秀恩愛”覃淑紅又開了口。秀個屁的恩愛。誰知道霍硯辭會突然扭頭啊。喬時念臉蛋微紅剛打算解釋,霍硯辭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舅舅,舅媽,失陪兩分鐘。”說著,他抽了張紙巾走去了裡邊休息間,喬時念顧不上解釋了,跟了過去。霍硯辭此時正拿紙巾擦著臉,墨眸幽深,看不出喜怒。喬時念關上門,咳了一聲:“我剛不是故意的,就是……”“要說什麼直接說。”霍硯辭神色不明地打斷了她的話。喬時念也不廢話了,“離婚協議簽好沒有”聞言,霍硯辭低頭睨向了門邊的她。喬時念比他矮了大半個頭,這會兒被霍硯辭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喬時念莫名不爽,她悄無聲息地踮起了腳尖。回瞪著霍硯辭,“問你話,看我乾什麼”霍硯辭嗤了聲,“故意把舅和舅媽叫來,又當他們麵和我曖昧不清,還能麵不改色地問我拿離婚協議,喬時念,你的臉皮是怎麼修煉到這程度的”喬時念:霍硯辭是在說她臉皮厚喬時念懶得跟他懟,“所以,你簽好字沒”霍硯辭瞥得她一眼,“外邊的辦公桌上。”簽好了也不早說,磨磨蹭蹭。喬時念得到答案,轉身就拉開了門。卻瞧在門邊瞧見了舅媽,正一副貼耳偷聽站直身體的模樣。“念念,你剛和硯辭在說簽什麼”喬時念擰起眉還沒出聲,舅媽卻先問了起來。舅媽還真偷聽了。懶得多生事端,喬時念敷衍道,“沒什麼,一份保險單。”正好霍硯辭也走到了身邊,覃淑紅便問向了他,“硯辭,是麼”霍硯辭瞥了神情有點緊張的喬時念一眼,淡然點頭:“嗯。”喬時念暗舒了口氣,看來傅田田在危言聳聽,霍硯辭並沒有拖的意思。趁舅媽和霍硯辭在說話,喬時念走到了他的辦公桌前,上邊果然放了份文件夾。她翻開看了下,離婚協議書幾字赫然映入眼簾。心裡頓時湧出狂喜,喬時念激動得手都有點抖了。不容易,太不容易了,磨了這麼久,離婚協議終於拿到了手!喬時念將之抱到了懷中,“舅舅、舅媽,你們繼續聊,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完,她拔腿就準備走。卻聽霍硯辭淡聲道,“舅舅、舅媽,實在抱歉,我上午還有會議,中午也早已有約沒法推掉,隻能辜負你們一片心意了。”霍硯辭這趕人的意思很明確。他連離婚協議都簽了,確實沒有義務再幫襯喬家的生意。於是喬時念開口道:“舅舅,舅媽,既然霍硯辭這麼忙,那咱們就彆打擾他了,一起走吧。”聞言,舅舅、舅媽的神情明顯有點不悅,但霍硯辭都這樣說了,他們也沒有再留下的理由。三人一同離開了霍硯辭的總裁辦。“念念,你怎麼回事明知道我們想約霍硯辭吃飯的原因,你不幫忙說話就算了,還一個勁地替霍硯辭推三阻四,就那麼想看你舅舅著急上火麼!”一走到外邊,舅媽就埋怨起喬時念。喬時念心情好,不跟舅媽計較,還寬慰起舅舅:“舅舅,不用著急上火,咱們如果不靠他霍硯辭也能談成生意,那不是更有底氣麼”“彆拿對付你外公那套對付我,不管用!”喬國盛哼了一聲,“你以為做生意是過家家酒啊,現在哪個地方不要人脈!我放著霍硯辭這麼好的資源不用,自己上趕著去讓彆人看不起”喬時念還想說話,電梯“叮”一聲開了門。一個抱著大堆文件的秘書急匆匆地從裡出來,喬時念想避讓一下她,卻還是被她給撞到了肩膀。“嘩啦”一聲,秘書的文件和喬時念的文件袋都掉在了地上。“對不起對不起。”秘書連聲道歉。喬時念顧不上肩膀疼,急忙就想去撿她的文件袋。還沒有拿穩,舅媽覃淑紅卻一把奪了過去,“給我看看文件裡寫了什麼。”喬時念急忙去搶,“還給我!剛不是說了一份保險,有什麼好看的。”覃淑紅將文件藏於身後,“我也想買保險,看看你的這款。”“不用這麼麻煩,我等下把工作人員推給你,讓他們給你介紹——舅媽,你乾什麼!”喬時念話沒說完,覃淑紅竟推了她一把,隨後打開了文件夾。喬時念衝過去想奪,可她九十幾斤的小身板哪是舅媽的對手,舅媽用背抵著她的搶奪,邊快速看向文件。“喬時念,這是什麼!”覃淑紅看清文件的,扭頭就吼了喬時念一聲。聲音大得撿資料的秘書和秘書部那邊的人都往這瞧了過來。喬國盛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奪過老婆手裡的文件夾一看,臉色猛地一沉,揚起手就朝喬時念揮了過去!一陣疾風掃來,喬時念下意識地閉緊了眼睛。半晌,想象中的疼痛卻沒有落下來,喬時念睜開眼睛,發現霍硯辭不知什麼時候走來了麵前。他攔著舅舅的手,俊臉上帶著冷肅,“舅舅,有話好好說,彆動手。”舅舅看了霍硯辭一眼,到底收回了手。衝著喬時念怒眼圓瞪,臉色鐵沉,“走,去硯辭辦公室!”喬時念被舅舅、舅媽拉著回往霍硯辭的辦公室。霍硯辭則淡聲對身邊的助理吩咐道:“通知副總去主持會議,我有事晚點過去。”“是,霍總。”助理離開,霍硯辭跟進了辦公室。喬國盛一臉長輩的嚴厲神色,問喬時念和霍硯辭:“這離婚協議書是怎麼回事誰提的離婚!”霍硯辭沒有出聲。喬時念神情淡漠地主動承認,“我。”“你——”喬國盛氣得又站起來想打人,但被覃淑紅給拖住。“念念,說說看,你為什麼要跟硯辭提離婚”喬時念小臉冷清,“舅舅,舅媽,離婚是我自己的事,我希望你們不要乾涉。”“什麼叫我們不要乾涉!”覃淑紅怒不可遏,“你還真是被你外公給寵壞了,連離婚這樣的大事都敢不通知家裡人,就這樣私自做決定!”“我為什麼不能自己做決定”反正離婚協議也被發現了,喬時念索性道,“我在這段婚姻裡不開心不快樂,難道還要勉強下去再說霍硯辭都同意了,你們憑什麼不同意!”“硯辭,你同意離婚”喬國盛問。霍硯辭坐到了沙發上,俊朗的臉龐上沒有過多表情,“我沒有勉強她人的習慣。既然她急於擺脫霍太太這個身份,我自然不會阻攔。”“不行,這婚不能離!”也不知道哪個字刺激到了覃淑紅,她竟拿起離婚協議書用力一撕!“住手!”喬時念急得想搶。可舅媽刷刷幾下便將她好不容易才拿到的手協議撕得粉碎!覃淑紅把紙屑往垃圾桶一扔,拖著喬時念便往辦公室外走,“走,去找你外公,我倒要看看老爺子這次還會不會任由你胡來!”“我不去,”喬時念用力掙紮,“我自己會跟外公說,不要你管!”喬國盛站了起來,“不去也得去!平時你任性妄為我都睜隻眼閉隻眼了,現在你居然敢拿離婚的事當兒戲,不好好管教都不行了!”得到老公的支持,覃淑紅更堅定地拖著喬時念出辦公室。“硯辭,離婚的事你千萬彆當真,時念想一出是一出慣了,我們回去會好好教育她的。”喬國盛不放心地跟霍硯辭道。霍硯辭撇了眼煩躁不已的喬時念,淡聲說:“舅舅,不用勉強。若不是怕奶奶擔心,我也沒閒功夫跟喬時念拉扯。”“不勉強,這哪能勉強!”喬國盛道:“喬老夫人一直都很喜歡念念,你一定要看在老夫人的麵上,不跟念念計較!”說完,喬國盛和老婆一起推著喬時念往外走。霍硯辭掃了眼垃圾桶的紙屑,整理了下毫無折痕的西裝,走去了會議室。……車上,氛圍特彆低壓凝重。喬國盛和覃淑紅的臉色都十分難看。喬時念坐在後排,心情也很鬱悶。離婚協議都拿到手了!卻偏偏發生那樣的意外,令她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時間。看架式,舅舅、舅媽不會輕易放過她。喬時念小時候和外公媽媽一起生活,舅舅住在繁華的城區,沒跟他們住一塊。偶爾回來也就是吃吃飯,對她這個外甥女並沒有特彆關心。所以,她和舅舅也並不親近。隻不過,舅舅畢竟是外公的兒子,他還掌管著喬家的企業,喬時念不可能拿他當陌生人對待。眼下,離婚的事要鬨到外公那去,她必須打足精神,過好這一關。至於離婚協議書,隻能到時厚著臉皮讓霍硯辭再簽一份了。想畢,喬時念將頭依在了車窗,假寐了起來。車行駛了近一個小時後,到達了喬家的院子前。喬時念想先下車去找外公,手卻被舅媽給拖住,“一起進去!”“……”司機給她們開了車門,喬時念在舅舅和舅媽左右“擁護”之下,走進了廳裡。這會兒外公正和傭人吳伯下著象棋,看到他們三個,頗有些驚訝,“你們怎麼一起回來了”吳伯笑著跟他們招呼,走了出去。喬國盛沒什麼好氣地坐到了喬東海對麵的椅中,“你自己問下你的寶貝外孫女,做出了什麼事情!”........007...23.